陳演大口喘着氣,並用手帕不斷擦乾額頭上的汗,小野見他嘴脣乾裂了,便遞給他一杯水,陳演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biquge
“他還不能醒,否則就前功盡棄了,他昨晚的確沒有睡好,讓他繼續睡去吧。”陳演叫小野在這裏着,“有任何動靜告訴我。”
“誒——老師,有個人專程找您。”小野突然說。
陳演稍微有點喫驚,他還是先去洗了洗手,衝了衝眼睛,然後去見客。
這位客人本坐在椅子上,見人來了,就恭敬地站了起來,手中提着一個皮包,彎腰稱呼道:“陳先生”。
陳演端詳了一回,眼前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這樣穿戴的人在城裏並不多見,應該是海外歸來的學生吧。
“你?”陳演說着就自己坐下去。
年輕人從皮包裏掏出一封信,封皮是日文寫的。年輕人把它遞給陳演,陳演疑惑地接過去,他曾在日本留學八年,讀懂日語不是難事,這封皮上的姓名卻勾起了他的回憶——
弘田久治,當年在日本與陳演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學生師從弘田先生,常聽弘田先生談起陳先生,學生亦久仰陳先生大名,聞得先生在業界頗有建樹,非常仰慕,因此請弘田先生特地修書一封,希望拜於陳先生門下,爲新興心理學科做點微薄的貢獻。”
陳演見了書信,又聽他這樣說,心想少不得要收下他了,只是對於他這張清秀的臉和銳利的眼睛,陳演總感覺不寧。
“見了書信,猶如見弘田先生本人,況且如今雖然政局動盪,衝突不斷,導致從醫者甚少,但中國醫學也亟待發展,你這麼優秀,又有振興醫學之心,我也由衷地欣慰,你就留下吧。”
年輕人只是淺笑。
陳演又問了關於弘田先生的事,詢問了住處等瑣事,並告知了這裏的一些情況,還請他不必拘謹,想看什麼資料,動什麼物件,詢問什麼問題都隨意一些,並且與他約定找時間長談一番。
王明一一聽着,陳演走後,徑直去了資料庫查看文獻以瞭解當代中國心理醫學發展的概況。
陳演又去看了看莊笙,見他仍沒有任何動靜,就返回辦公室整理書桌,意外發現一封看過一半的信,是前兩天外國的友人寄來的,陳演回想起當初是因爲突然有事,遂沒將信看完,回來時信封已經被其它雜書雜紙覆蓋,上面大體是說:復胺肽多糖洛青素被臨牀驗證,對人體有致命性傷害,目前禁止用於人體醫學實驗和研究!
陳演感慨幸好沒有衝動,若用在莊笙身上,自己便成了罪人了,當年沒能救得他妻子,如今怎能又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