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默頓了頓。
下午,可以了嗎?
難不成,他說的是那種事情?
她,不可以啊。
“我下午要趕車,晚上說不定還有一場惡鬥,我心思不會集中。”池語默輕聲說道。
雷霆厲微微擰起眉頭,“你大概去幾天?”
“可能三四天這樣,我想去我待過的孤兒院去看看,當時那裏的老師對我挺好,我好幾年不回去了。”池語默解釋道。
“你還待過孤兒院?”雷霆厲詫異。
“我媽死後,我爸糾結了一段時間,糾結的這段時間,我就待在了孤兒院。”池語默笑着說道,毫無所謂。
他的眼中流淌過憐惜,“下午別忙活了,我陪你去。”
“啊?不用的。”她好不容易想要自由幾天,“你工作忙,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因爲你在幕後撐腰,我現在去,是揚眉吐氣的,你去會搶我風頭的。”
說的倒是漂亮,怎麼,他覺得心理不舒服呢?
“真的不要?”他再次問道。
“你以後是要征服天下的,殺雞哪用得着宰牛刀,我就去幾天,幾天我就回來了,我到時候給你帶秦州的特產。”池語默笑眯眯得說道。
她越是灑脫,他越是捨不得。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不捨得一個人,雖然,她只出去幾點。
“我知道了,喫飯吧,要我端什麼東西出去?”雷霆厲問道,看向她身後得桌面,放了很多盤菜。
池語默難以想象雷霆厲在廚房忙碌得身影,他那麼矜貴,讓他做這下,她會覺得自己作孽了,
她推着雷霆厲出去,拍馬屁得說道:“你主外,我主內,外面得事情交給你,裏面得事情全部交給我,不準越俎代庖。”
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握住了她得手,眼中流淌着柔和。
他這個樣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無由得緊張起來。
“我幫你。”他說道。
她望着他那深邃得好像汪洋大海般得眼眸,心裏咯噔了一下,好像沉浸去了一般。
他,會催眠?
“我……那好吧,桌上得那些菜,你幫我端出去。”池語默柔聲道。
雷霆厲揚起笑容,心情好了一些,進去幫她端菜。
池語默心裏有種怪異得感覺,明明他只是端個菜,她心臟好像出毛病了一樣,跳得有些紊亂,以至於,舀好了底湯纔想起來,她調料還沒準備。
立馬得,拿了兩個碗,分別放了一塊腐乳,一些熬油,一些糖,爆香了生薑大蒜蔥油澆到了調料上面,差不多了,斷着調料碗放在了桌子上。
“你準備的有點多。”雷霆厲說道。
“還有你晚飯呢,我雞湯只放了一半,另外一半留着給你晚上喫的。”池語默說道,切着西瓜皮。
雷霆厲端了電磁鍋上去,池語默很快就榨好了西瓜汁,一人先一杯,要喝再榨,可以保證新鮮。
雷霆厲已經坐到了位置上,在家裏喫火鍋,他還是頭一次,感覺……有種家的溫暖。
家中有她,或許將來,還有他們的孩子,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幾分。
“你們家以前就這麼配調料?”雷霆厲問道。
“嗯,因爲我媽工作忙碌的關係,特別是冬天,來不及弄晚餐,就經常喫火鍋,吃出了心得。下次我再去買個九宮格,哪些是剛放的,哪些是放了很久的,哪些是自己要喫的,一目瞭然。”她先放入蔬菜。
“你爸爸呢?之前聽你說他得了糖尿病,不是不工作嗎?”
“他在我們小區做保安的,十二小時,唯一的好喫就是不累。”
“你姐呢?也工作?”
“她是白血病,不敢讓她做,她一流血就止不住,之前就是出來幹活,已經進了醫院兩次,有一次都發了病危通知。”池語默解釋道。
“白血病容易是家族遺傳。”雷霆厲沉聲道。
“她外婆就是白血病去世的,還是熊貓血,所以,我姐的情況很特殊。”池語默感傷道。
雷霆厲瞭然了,怪不得,他通知下去好幾天了,還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原來是熊貓血,“再等等。”
“嗯。”池語默看鍋裏沸騰了,放入肥牛,涮了幾下,顏色變深,熟了,夾到了雷霆厲的醬料碗裏,“這個牛肉是先切的,看起來不錯。”
“你自己喫。”他咬了一口,跟他在飯店喫的差不多,或許,因爲心理作用,覺得更好一點。
池語默笑了,心情好,也就打開了話匣子,“雷霆厲,之前聽你說,你也作過律師,後來爲什麼不做了?”
雷霆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不想說這件事。”
池語默頓了一頓,彷彿被人從頭上潑下來一盆冷水,涼颼颼的。
她得意忘形了,即便是女朋友,也不要去觸及別人的私生活,因爲只是女朋友,說不定很快就不是了。
她越軌了。
“這個牛肉丸是他們先做的,沒有冰凍,我看着比較新鮮,你嚐嚐。”池語默轉移了話題說道。
“嗯。”雷霆厲應了一聲。
她看他沉沉的,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中飯喫完,她去廚房整理完,定了下午三點五十的動車票後,做香菇肉餡和玉米肉餡。
雷霆厲接到了常鑫的電話。
“雷總,這個女孩的身世有些複雜,她從出生起,跟着自己的母親,母親在她八歲的時候去世,她在孤兒院待了兩年,十歲的時候被父親拎回去。
十七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了日本,但是十八歲那邊,她所在的區發生了地震,地震後她就消失了一個多月。
因爲發生國外,所以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一點都調查不出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一個多月後,自己回去了,回去後有謠言說她被賣做了奴隸,從事性,但是她否認了。
之後她因爲故意殺人罪進了監獄,靠近兩個月才被放出來。
放出來後,她離開了父親家,跟着養父母到了a氏,重新上了高三,十九歲考進a大的法學系,二十三歲進入盛天律師事務所,直到現在,沒有交過男朋友,也沒有跟奇奇怪怪的人交往過,算是過的平淡和平凡。”常鑫簡單的說道。
“她消失的一個多月,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嗎?”雷霆厲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