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默一出公園就看到了雷霆厲的車子,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微笑道:“雷總,你喊我?”
“上車。”雷霆厲下頷瞟向門口。
池語默以爲他要吩咐什麼,拉開了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繫好安全帶。”雷霆厲提醒道。
池語默不解,睨向他,“雷總,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溜鬚拍馬不是你的特長嗎?去做你最擅長的事情。”雷霆厲說道,開車。
“啊?”她心裏毛毛的,看向車後,害怕和雷霆厲單獨在一起。
“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雷霆厲補上一句。
“想要什麼都可以?”池語默覺得這個承諾不太靠譜,“如果我讓你娶我呢?”
雷霆厲沉默了三秒,目中深邃如斯,彷彿流光劃過,應了一聲,“嗯。”
池語默以爲自己聽錯了,震驚的盯着雷霆厲。
她讓雷霆厲娶她,他就娶她?這也太兒戲了吧!
雷霆厲睨向她,目光幽然,眼中倒映出兩個小小的她,“我一項言出必行,承諾的事情就會做到,你會要求我娶你嗎?”
“噢噢噢。”池語默明白了。
雷霆厲不愧是最成功的商人,他早就看出她不會提出這種要求,所以會答應,真是運籌幄,什麼都掌控在他的鼓掌之中。
“我當然不敢奢求,事成之後給我十萬,十萬就可以了,呵呵呵呵。”池語默笑嘻嘻的說道。
雷霆厲眼神冷淡了下來,臉因爲緊繃顯得剛毅而立體,“雷太太的身份只值十萬?”
“呃……那一百,一百……”萬,萬字,像是卡在她的喉嚨口出不來。
雷太太的身份也不止一百萬啊。
但是要一百億,她又沒這麼個勇氣獅子大開口,太貪心的人,一般都死的快。
雷霆厲突然剎車。
池語默往前衝,趴到了架子上,更不敢要了,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雷霆厲嗤笑一聲,涼颼颼的鎖着她,“池語默,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哪有,給我來個五斤。”池語默笑着說道。
她本想用輕鬆愉悅開玩笑的方式緩解氣氛,可是看雷霆厲的臉色更差了,收起了笑容。
他掏出皮夾,從裏面抽出一張一百,遞到她的手裏,“預付,你來開車,去清糧縣。”
池語默:“……”
她怎麼覺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想要十萬,十萬,不是一百。
她看雷霆厲從車上下來,她也只好從副駕駛位上下來,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睨向副駕駛座位上的雷霆厲。
他靠着椅子,閉着眼睛假寐,全身充滿了生人勿進的疏離氣場。
“雷總,我們去清糧縣幹嘛啊?”她記得閆鈺涵也是清糧縣的。
雷霆厲沒有回答她。
她也不自討沒趣的問了,一聲不響的開着車,開個快三個小時,提醒道:“雷總,還有五分鐘就到清涼縣了,接下來應該往哪裏開?”
雷霆厲睜開眼睛,“先去郡城飯店喫飯。”
“哦。”池語默靠邊停下車子,導航了郡城飯店,再開過去,十分鐘就到了清糧縣最豪華的飯店門口。
雷霆厲從車上下來,池語默停好了車跟上,和他一起進了包廂。
包廂裏一共才他們兩個人,服務員遞給了她菜單。
她偷看雷霆厲臉色。
他清清雅雅的,低着頭瀏覽手機上的新聞。
“雷總,我們一共幾個人喫飯啊?”池語默好聲好氣的問道。
雷霆厲睨向她,“你怎麼一會聰明一會蠢?這裏一共幾個人。”
池語默聽出他在罵她,她以爲他還請了別人,他又沒說,她怎麼知道。“我這不爲了襯托你那華麗的智商,才裝成大智若愚的嘛。”
雷霆厲定定的看着她,“你在跟我生氣啊?”
她……沒喫那五斤豹子膽,“不敢,你想喫什麼?”
“自己點。”
“我想點龍蝦還有花生。”池語默故意這麼說,她知道他對龍蝦和花生過敏。
雷霆厲臉色青了幾分,“隨便你。”
她還是沒有對着他囂張的能耐,畢竟,寄人籬下,林淼被封殺的前景還歷歷在目呢。
“我要一份基圍蝦,爆炒蛤蜊,糖醋魚,冬瓜排骨,番茄雞蛋,兩碗飯。”池語默對着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收起了菜單,柔聲道:“請稍等片刻。”
“喜歡喫龍蝦?”雷霆厲問道。
池語默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覺得被剝削了,被壓榨了,被欺負了,可,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是最底層的勞動人民呢。
雷霆厲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她不想跟着了,開了一上午的車子,很累的。
手指沾了水,放空腦袋,在桌子上畫着圈圈。
門被打開了,撲鼻而來的香味。
她擡起頭看向門口,服務員端着一大鍋紅紅的小龍蝦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雷霆厲把一盤子花生米放到了她的面前,“喫吧。”
有那麼一瞬,池語默挺感動的,怪不得雷霆厲脾氣那麼不好,還有那麼多人想要跟着他,他確實是一個好老闆。
“謝謝雷總,雷總,你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老闆了。”池語默比了一個大拇指。
“那要不要跳槽過來跟我?”雷霆厲在她對面坐下。
“雷總公司還需要法務嗎?”池語默問道,腦子裏閃過上次籤的情人合約,臉微微泛紅。
雷霆厲深幽的看着她,眼中淌過流光,雍容的喝了一口水,聲音沙啞了一些,“法務有人了,有其他缺人的工作。要做嗎?”
池語默心跳飛快的,她心思不純,再次聯想起了那個協議,笑着說道:“那不用了,我是學法律的,除了和法律有關的工作,其他我也不會幹。”
“如果,我親自教你呢?”雷霆厲問道,目光沉沉的鎖着她,嘴角微微揚起,邪魅萬分,充滿了瀲灩的色澤。
這男人,笑起來比不笑得時候更讓人覺得危險,豔絕世人,帥得屏息。
明知道不應該玷污,偏偏,她得腦子裏出現了調……教……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