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膜的下方向着下游的方向傾斜,確實像是兜住了什麼東西。”小六很想到橋頭的另一側去印證一番,但她擔心刑樂回來得早,怕影響了他的計劃,只能就此作罷。
鈴鐺用手機的最後一點電給刑樂打電話,也許是信號不好,刑樂一直沒有接。
小六面色嚴峻地坐在三八的背上,奔流獸也看見了橋上的東西,身體緊繃着嚴陣以待。
鈴鐺拿出充電寶給手機充電,以免一會刑樂有什麼特殊情況打電話回來的時候手機突然沒電了。
小六看着江面,沉聲問道“他會沒事的對吧”
“他可是大魔王,怎麼可能有事。”鈴鐺安慰道,“他有能力自保,他沒有使用能力通關就是不想順着那位的思路來,只要他一直壓級,那位就沒有辦法拉出更高級別的對手來對付我們。”
小六“如果他遇到危險也不肯使用能力呢”
鈴鐺一臉疑惑地湊近了一些“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嗎就他那個不肯喫一點虧的摳門性格,和離染一樣樣,怎麼可能幹這種事親爹表示這種情節太ooc了,不符合他的人設。”
事實證明,知子莫若父,鈴鐺沒猜對結果,但對刑樂的性格卻是十足的瞭解。
貝絲等得都犯困了,刑樂才帶着黑色風暴一般的蟲潮歸來。
小六險些就等不住了,她能看出阿大已經非常累了。奔流獸並不擅長持續的遠途奔襲,就算在接近目標前已經休息過,這麼遠的距離已經耗幹了阿大幾乎所有的體力,再跑下去,估計它的核心就要枯竭罷工了。
一一看見阿大那副模樣,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它的方向,做好了隨時出去幫忙的打算。
貝絲及時安撫了它,它只能耐着性子看着阿大一路苟延殘喘。
疲於奔命的不僅是阿大,蜂擁而至的蟲潮看似誇張,其實已經不間斷地飛了很遠的距離,也是強弩之末。
刑樂坐在阿大的背上,氣定神閒地時不時往後丟個什麼東西騷擾一下,惹得後方的蟲潮不得不繼續往前追趕。
眼看刑樂上了橋,小六揪緊了三八脖子上的毛,隨時準備蹦到江水裏救人。
刑樂一頭衝向橋中心的透明薄膜,卻在逼近的那一刻猛然停下。
小六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不禁驚呼道“他是怎麼消除掉慣性的”
未等鈴鐺回答,阿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左拐跳入江中。
來不及改變方向的蟲潮迎頭撞向透明膜,像一盆倒出的黑豆子一般粘在了上面,後面趕來的飛蟲隨大流地一起撞了上去,直至幾乎全軍覆沒。
小六緊盯着從高處落下的刑樂和阿大。
只見江水一陣翻滾,被懸掛在水中的生物顯露出隱藏的身形。它如同一隻倒掛的章魚一般伸出無數的觸手,纏繞包裹了自投羅網的蟲潮。
刑樂和阿大在接觸到水面的時候卻沒有沉下去,小六震驚地張大了嘴,她竟然看到阿大在水面上奔跑。
“艹”鈴鐺忍不住口吐芬芳,“這特麼不科學牛頓的棺材板都要炸了”
貝絲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難怪難怪叫奔流獸,可是資料裏沒有寫它們會水上漂啊”
小六捂着心口,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感情,白受了一場驚嚇。
阿大幾乎是在到岸的那一刻就萎靡了下去,一一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小六緊隨其後。
刑樂連忙從阿大的身上跳下來,和小六一起拖着它往隱蔽處走,一一在旁邊焦急地徘徊。
阿大從來沒有這麼玩命地跑過這麼遠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它的核心負荷。路上有好幾次它都以爲自己要倒下了,全靠着想要和妻兒團聚的意志力才強撐了下來。
它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感覺自己再也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