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撫摸着那個空間禁制圖騰,心疼不已“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阿寧無所謂地笑笑“不就是短命一點嘛,反正下輩子還能相見,怕什麼。以後有御禮陪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覺得寂寞。”
葉海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刃捅穿了,他一直很奇怪爲什麼阿寧會這麼虛弱,原來竟是被他的武器不停地吞噬生命。
他抓着阿寧的衣領把他扯向自己“不許說這樣的話。祂是祂,你是你!你是誰也不能取代的!”
阿寧的眼神軟了下來,不管歸墟之主說什麼,下一輩子阿寧還是會做同樣的事。這樣不管他轉生到哪裏,歸墟之主都一定會來找自己。阿寧就是這樣,用自己的命一世又一世地延續了他們的羈絆。
阿寧如釋重負地笑了。“那也比帶給你痛苦好。”
葉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阿寧笑道“當年你不顧一切來救我,也沒想出來爲什麼。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也許那是同一個答案。”
葉海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有懂。他放開了阿寧,幫他把衣服穿好。
他意識到,原來在他盲目地跟御禮糾纏不清的那些歲月裏,阿寧默默地爲他付出了多少。
負債累累的他,到底該怎麼去償還這些恩情?
葉海“等我把身體拿回來以後,把身體給你。”
阿寧露出一副誇張的嫌棄臉,把他推開了些“你這是要以身相許嗎?我上有老下有,不搞基。”
葉海呸呸呸了幾聲“我是說我把那條國運之龍給你用。我們的屬性是相容的,你用應該沒問題。”
阿寧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成不成!”
葉海怒道“你這副身體撐不過二十歲!”
阿寧一臉糾結地說道“你要是用我的身體去睡御禮,你下得去手嗎?”
葉海還真沒想到這一方面,確實是個大問題。這嚴格來說到底算不算是互相戴綠帽?
“你的身體以前毀掉了,龍族早已銷聲匿跡,現在的人間哪還能找到一條新鮮的?”
阿寧“除非我能早日恢復實力,去別的世界找。”
話音剛落他就被葉海壓倒了。葉海一手按着他的額頭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吻得他喘不過氣來。
葉海把他在斷界收集到的兩波泥火全部餵給了阿寧,已呈半消化態的泥火一涌入阿寧的身體就被吸收了,他想吐出來都不行。
阿寧拼命地掙扎,他知道這些泥火是葉海原本打算帶回去喂御禮和孩子的,如果都給他,誰知道長期營養不良的神之子會不會長歪。
“你一會還要用補天訣……嗚……”
然而不敢使用空間之能的他根本拉不開鐵了心要喂他的葉海,直到葉海吐乾淨了,才氣喘吁吁地放開他。
阿寧坐起身,捂着嘴心有餘悸地說道“這要是讓御禮知道,我們怕是會橫死街頭…”
葉海虛弱地躺下閉目養神“你心臟裏的東西,能抵消掉撼魄的生命抽離。”
阿寧也跟着躺下,半眯着眼享受着體內灌溉充盈的能量,一點一點地修復着他被吞噬損毀的部分。
“你就……不怕祂生氣嗎?”
葉海毫不猶豫地答道“就像你所說的,我已經追了祂那麼久,再追久一點又何妨。但你不一樣,你是我一步也不能退讓的後背。”
阿寧輕笑“你敢當着御禮的面說這話嗎?”
葉海“敢!”
阿寧伸手摸着自己胸口,覺得不枉此生。
葉海踉蹌地站起來,他要去拿回自己的身體,順便把世界的空洞補好。
阿寧扯住他的褲腿,擔心地問道“你這身體狀況,真的沒有問題嗎?”
葉海擡起頭看向天空中的流火,它已經拖着尾巴上的核心完全擠進了人間。
“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阿寧抽回手,輕笑着往他腿上拍了一下“我纔是你哥!”
葉海化回死亡之神的模樣一躍而起,從虛空缺口中潛入人間。
現場一片混亂,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雷鳴沒有壓制住滅世神機的殺戮本能,恢復元氣的它低調地隱忍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它已平安無事地控制了主動權時,它突然暴走了。
好在影骸們早就熟悉了它的技能套路,一溜煙地逃之夭夭。
多了一個核心的助力,暴走的雷鳴平均每兩分鐘投射一次九星喪曲,而且是對着人類所在的方向有目的地投放。
在徐爺的指示下,陸天擇和安然分頭行事。
陸天擇用射日的“落日引”吸取滅世神機的生命力,成爲雷鳴的主要攻擊目標,三百六十五度圍着流火轉,以確保九星喪曲的引爆點是在天上。
安然躲在後方,趁着雷鳴的主核心已經爬出了洞口後,投放熾炎燒灼它的下半身。
雷鳴痛苦不已,把尾巴也捲了上來,尾巴尖上還藏了一個核心。
衆人大喫一驚,按照《離染》中的描述,流火現在的體型還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這就意味着它在斷界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把它的下身整個切斷了。
徐爺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有這個規模,趁着雷鳴對流火的掌控尚不熟悉,人類還是有勝算的。
陸天擇重新招來了一千餘隻影骸,所有人在徐爺的指示下麻利地開始“搶劫”工作。
流火在加入了雷鳴的屬性後,攻擊力大幅提升,&ba後掀起的沙土非常影響視線,而且無所不在的電流一不心就會讓影骸陷入麻痹。
爲了避免意外的隕落,不管哪個組的成員都被分成了三人三影骸一組,確保一隻落下另一隻能救。
歸墟之主離染隱匿了身形圍觀了一會,然後繞到了徐爺的身後,可徐爺往日裏絕不離手的摺扇此時卻不在他身上。
離染突然想起,徐爺這次肯定要打頭陣,臨死前必然會把扇子交出去。他在現場找了一圈,終於在徐靖的身上發現了。
徐靖突然感覺心臟一緊,臉色慘白地倒在了影骸身上。
離染拿回摺扇,扇中的黑龍歡騰涌動。他心裏總算踏實了,就是覺得有點納悶。
這摺扇他也不是頭一回見到了,徐爺走到哪都帶着它,甚至還當着他的面打開過,爲何他當時卻沒有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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