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別人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忽然覺得挺有意思,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沒有絕對無敵的存在,說起來,就好像鬥獸棋裏一樣,大象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但可惜,卻被最爲弱小的老鼠剋制。
“李英兄弟,這玩意兒真的害怕凡間之火啊。”王國棟瞪大了雙眼,興致勃勃的嚷嚷了起來。
“萬物相生相剋,若非小金告知,這一點還真的難以知曉啊,若是讓我單獨遇到這個東西,最後怕是要大敗而歸了。”一邊說着,我一邊輕輕晃動着手中的火機。
“李英兄弟,這個,你打算怎麼辦?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讓它躺下去啊,不然被尋常人看到,可能會被嚇到的吧。”王國棟的盯着那乾屍瞅了一眼,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暫時沒有什麼辦法,這樣也好,等安局長過來看到,也能夠做出最快的決定,是不是要將這屍首拿去火化。畢竟,這個地方不同尋常,警方說不定暫時還需要留下這屍首。
不過,安局長一旦看到屍首的情況,可能就會改變主意,縱然需要留下屍首,也會想辦法把這屍首弄去燒掉的。”
“安局長這邊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的意思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是不是有點麻煩?”
“確實是個麻煩。”我點了點頭,開口應道。只是,正如我所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辦法,連小金都說了,茅山術無效,不過呢,待會倒是可以嘗試一下,鎮屍符能不能起到些許作用,畢竟,眼下這乾屍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變成屍傀。
想到這點,索性我便嘗試在提起劍指,朝着乾屍的額頭點了過去,指尖之上,淡淡金光顯現,一閃而逝,完全沒入了乾屍的眉心之中。
與此同時,乾屍的顫抖戛然而止,但卻並沒有直接倒下去,就好像被我點的這麼一下,直接導致它不懼怕凡間之火了。這個情況,倒是讓我有些懵逼,該不會機緣巧合之下,把這未成形傀儡的短板給彌補起來了吧,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可真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正當我如此想的時候,那乾屍的脖子緩緩扭動起來,發出陣陣乾澀的響動,就像是木頭疙瘩被人掰斷的響動,當乾屍的視線鎖定在我的身上之後,乾枯的嘴巴里面勉強擠出兩個幾乎聽不懂的聲音。
我下意識看向了王國棟,“國棟叔,你有聽到它說什麼東西了嗎?”
“好像聽到了,不過沒有聽的太明白。”王國棟面色略顯凝重的應了我一句,接着朝着乾屍說道,“你在說什麼,在重複一遍。”
不知道是乾屍聽懂了王國棟的話語,還是說它僅僅是在潛意識的重複着那兩個字,前前後後聽了十幾遍,才猜測了個大概。
我與王國棟對視一眼,口中同時脫口而出兩個字,“救命。”
“看來它說的就是這個了,乾屍再向我們求救嗎?這是想要讓我們將屍首燒掉?”帶着些許疑惑,王國棟向我詢問起來。
“應該,大概,也許,可能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我若有所思的說道,數秒之後,我才恍然大悟,沒錯,這具乾屍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剛纔小金給我解釋過,說這種叫做屍傀的東西,魂魄是要被施展邪術者禁錮魂魄的,按照茅山術裏的記載,一般而言,只有肉身塵歸塵土歸土的時候,魂魄才能夠得以安息,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尋常所說的陰壽。
鬼魅之物陰壽又長有短,大部分是根據屍首腐朽的程度,尋常之人,死亡之後魂魄就會前往地府之中,但在肉身腐朽之前,卻是不能投胎轉世。
若是某人的肉身機緣巧合之下化爲殭屍的話,那麼就等同於死者的魂魄要永遠的留在陰曹之中,屆時,魂魄就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什麼時候屍首腐壞了,什麼時候才能夠從那裏出來。
當然,肉身化僵之後的所作所爲,全都會記在死者的魂魄身上,也就是說,縱然殭屍沒有意識,肆意殺人,這筆賬,就記錄在陰魂身上,在地獄之中,什麼時候抵了罪,什麼時候纔有可能投胎轉世。
總而言之,陰曹律法有時候還是讓人很無語的。
“怎麼救?”王國棟再次朝我詢問起來。
“具體可行不可行我也不敢肯定,想必,若是趁着這屍首沒有徹底淪爲屍傀之前焚燒掉的話,或許他的魂魄就能得以解放,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種橫死之人,能夠投胎轉世的機會微乎其微,或許,它向我們求救,只是不想淪爲屍傀吧。”
“這個我不懂,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它剛纔明明說話了,是魂魄附在了屍首的身上,還是一些其它的原因呢?”
“我估計,應該是死者的願力比較大,再加上剛纔我施法,從而導致了屍首將魂魄的想法表達了出來吧。”
噗通……
正跟王國棟交流着,那具屍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就好像從來沒有動彈過一樣,當然,若細心一些還是會發現的,乾屍的腦袋扭回來之後就沒有再扭回去了。
看起來,就好像在觀察另外兩具乾屍一般。與此同時,屍首身上的綠色似乎又濃郁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看吧,應該就是如同你說的那樣,你一說對,這乾屍立馬就死了。”王國棟盯着乾屍瞅了兩眼,異常肯定的說道。我撇撇嘴,沒有去接王國棟的話茬,據我估計,可能是因爲被施術者發現了死者的情況,直接通過手段將它的魂魄給鎮壓起來了。
想想也是挺可悲的,這個哥們不過是因爲看到有人以高速奔跑過於好奇,這麼就平白無故的丟了性命,可見那句話說的真是不假,好奇心害死貓。
又觀察了一會,卻也
沒有別的什麼情況了,在此之間,我也嘗試在姓胡的跟姓虎的眉心處點了幾下,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安局長去而復返,只見他手裏提着一個袋子大步走到我的旁邊,“李英,這些東西夠用了吧。”
我大致掃了一眼,安局長買來的黃表紙跟硃砂,別說畫幾十道符咒,就算畫上個幾百道符咒也是綽綽有餘。
“完全夠用,而且綽綽有餘,不過呢,眼下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我聳聳肩,有些不好意的說道,剛纔還讓安局長出去買這些東西,買回來了又說不用了,有點玩人的嫌疑。
“不用了?什麼情況?難道剛纔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裏,你已經施法了嗎?其實吧,你想施法直接說就是了,我大不了到外面等着,這根本沒什麼,別人不明白這些東西,我或多或少的也是明白一些的。防止我有危險是吧,擔心我會被髒東西給侵擾對吧。真的,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