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老人家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幫幫徒弟我了,我這兄弟可千萬不能出事情啊,他可是跟我一起從小光屁股長大的,要是他死了,我恐怕這輩子心裏都難安了,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爲我,我……”
“行了行了,趕緊打住,趕緊打住,你到目前爲止,還有差不多兩天半多一點的時間,我覺得吧,你最好趕緊去想想辦法,看着詛咒怎麼破解纔是最正確的。還有,你也別說爲師不幫你……算了算了,你就往死人多的地方看看吧,也許那裏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師父有些無奈的擺擺手,說到後來,師父深深的嘆了口氣,總算個了我一個方向。
之前只是到陰氣重的地方碰運氣,那也只是個大的方向而已,現在師父已經幫我縮小了範圍,查找起來似乎方便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死人多的地方,哪裏死人多呢?
火葬場?不,應該不在那個地方,雖說那裏每天都會有死人出沒,可大多數到那之後就塵歸塵土歸土,化爲一片灰燼了無牽掛。
太平間?似乎也不是這個地方,畢竟,就算醫院裏面有死人的存在,可說到死人,再多也多不過火葬場的停屍間吧。
具體要去什麼地方,還真叫我一個腦袋兩個大。
師父這邊已經不用繼續考慮了,他已經擺明了不想告訴我。就像之前判官說出手幫我解決詛咒這件事情一樣。
“師父,那您老人家就幫忙照顧一下我兄弟好了,我抓緊時間去尋找死人多的地方。”
“嗯,這纔像話,趕緊去吧,放心吧,爲師已經幫你算過了,此次行程大吉,不會有問題的。”師父點了點頭,催促我離開。
告別師父,我一邊走着一邊糾結着到底什麼地方的死人最多,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等一下。”
我剛剛踏出三清觀的大門,一個略顯陌生的聲音忽然傳入我的耳中,緊接着,我感覺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下意識的扭頭,竟然看到了之前那名道童打扮的中年人。
他面帶微笑的盯着我,似乎在打着什麼主意。
“有什麼事情嗎?”我有些納悶,那不成師父又跟他交代了些什麼,讓他來轉告我嗎?
有時候吧,我還真就搞不懂師父究竟在想些什麼,有什麼話當面告訴我不就行了,非要讓別人轉告。
難不成這樣子纔會顯得自己高深莫測?
“也沒什麼太大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去尋找死人最多的地方?”道童模樣的中年人倒也沒有遲疑,直接開口說道。
我眉頭微皺,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去找死人多的地方。當時屋子裏面可是隻有我跟師父,還有就是神志不清的萬浩楠。
眼前這個道童模樣的中年人絕對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他當時躲在外面偷聽,或者說,偏殿裏面被眼前之人裝上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相比之下,前者的可能性似乎會更大一些。
“沒錯,我這不正在頭疼嘛,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究竟什麼地方的死人最多。”我不動聲色,我倒是要看看,他這葫蘆裏面究竟賣的什麼藥。
“給你個建議,你可以到
當年大屠殺的地方看看,那裏應該算是死人最多的地方吧。”
“大屠殺的地方?你想什麼呢,那是警鐘,那是國恥,就算那裏真的有線索,我也不能到那個地方尋找,死者已矣,不能打擾到他們!”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說出大屠殺三個字之後,我就覺得他似乎並沒有安什麼好心。
“哦,只是一個建議而已,當然還有別的地方,鬼嶺你知道吧,在鬼嶺最西邊,那裏有個亂葬崗,不過我也不知道那亂葬崗是如何形成規模的,總之,那裏的墳墓一眼望不到邊。”
鬼嶺?那真有這麼一個地方嗎?
按道理來說,就算亂葬崗會在荒郊野外,但絕對不可能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畢竟,既然要埋人,肯定要有人過去纔行。
鬼嶺那邊我已經去過幾次,別說是弄個車子什麼的運過去,就是人走着都費勁。
不行,堅決不能去。
“嗯,我知道了,回頭我會過去看看的。”我隨意搪塞了這道童模樣的中年人,師父剛纔說過,此人心術不正。
只是,也不知道剛剛師父說的這些話有沒有被他聽過去。
“小心一點,那個地方可不太平。”道童模樣之人點了點頭,不知是否真的好意提醒。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衝他微微點頭之後,朝着路上恰好路過的出租小跑了過去。
車上有人,但好在這個相對比較偏僻的地方是可以拼車的。
車上坐着一個身穿長衫的老年人,頭戴一頂洗的掉色的老式瓜皮帽,眼眶上架着一副幾十年前的老墨鏡,嘴巴下面留着一縷山羊鬍子,看起來就像是老社會里擺攤算命的江湖術士。
“小友爲何一直盯着老朽看呢?是老朽臉上有花?”長衫老人推了推墨鏡,似笑非笑的衝我說道。
“哦,實在不好意思,只是您這副打扮實在是太……太復古了,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呵呵,無妨,無妨。不知小友要到什麼地方去?”
“到星空國際。”我順口說道,這也正是之前我跟司機交代的地方,正是因爲順路,才能拼車一起走。
“非也非也,我看小友的目的地應該不在那裏纔對吧。”
“哦?那你說我要到什麼地方?”我反問道。
“我看呀,你應該是要到某個陰氣極重的地方吧。”長衫老人再次推了推眼鏡,朝着司機瞅了一眼之後,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的心中猛然一驚,這打扮怪異的老頭難不成是什麼高人,或者說他也會卜算之術,知道了我要去做的事情?
“我……我去那地方幹什麼?我這是要回家。”我剛想順着他的話去問一下,可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年頭,江湖術士也不少,說不定眼前這個老頭就是其中之一。
索性,我便一口咬定,我是要回家。
“實不相瞞,我看你印堂發黑,戾氣纏身,如果解決身上事,絕對活不了半個月!”長衫老人坐直了身子,這次倒沒有繼續附在我的耳邊說悄悄話,而是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司機聽到之後,條件反射的朝着長衫老人瞅了一眼,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