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囂張?當然是眼前的夜叉囂張,從始至終始終是它一個人囂張的辦着事情。不過我卻裝模作樣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一邊沉思着一邊用右腳悄悄的在地面動着。
“當然是你更囂張一點,而且也比我厲害不少,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被你抓到地府來了,唉,早知道會被你抓來的話,我絕對在第一時間就逃跑,不,我壓根兒就不應該去管醫院裏面那些破事兒,厲鬼什麼的害死幾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說是吧。”
當我的右腳停止挪動的時候,我擡起頭朝着夜叉訴說了一番,其實只要是明白人都能聽出來我並不是在阿諛奉承,而是在拐彎抹角的罵那夜叉。
“哼,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既然你誠心找死,那我也就不用那麼麻煩帶你進地府了!”夜叉顯然也聽出來我是在指桑罵槐,頓時惱怒了起來,它又一次掄起了手中的鋼叉,卯足了力氣朝我劈了過來。
鋼叉的速度帶起了陣陣呼嘯之聲,讓人聽到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我的右腳猛然在地面一跺,接着朝着一旁閃了過去,閃出去的同時心中頓時大喜,我的機會似乎要來了。
我的右腳之前悄然動着並非隨意的挪動,而是在偷偷的畫八卦內膽,因爲在語言上挑釁着夜叉,所以夜叉纔會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爲夜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似乎在它看來,到了幽冥的地盤之後,就算我再厲害,也翻不出個大天來。
我輕而易舉的閃避不僅僅是讓那夜叉吃了一驚,就連那四名陰兵也有些傻了,它們似乎想不明白我居然敢去閃躲,這不就是廁所裏面打燈籠——找死嗎?
更讓它們喫驚與意外的當然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在閃躲並且站穩身形後,二話飛跳而起,朝着夜叉的肚子上面就踹了過去。
夜叉還在驚訝之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等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它已經開始倒飛了出去。
嘭……
夜叉的身體直到撞在了城門邊緣才停了下來,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看着呲牙咧嘴的夜叉,心中莫名的興奮,看樣子它這一下子被我踹的不輕。
四名一併一看夜叉被我踹的倒飛出去,頓時有些慌了神,略微的遲疑之後不約而同的朝着夜叉那邊跑了過去,似乎是想要看一看夜叉的情況。
牽着鐵鏈的那名陰兵在慌神的時候,竟然丟開了一直抓在手中的鐵鏈。
這可是個意外收穫呀,之前陰兵一直把鐵鏈抓在手中,我根本就弄不開套在我脖子上的那部分鐵鏈,而且感覺那東西死沉死沉的。
但就在陰兵鬆開鎖鏈的一瞬間,死沉死沉的鐵鏈忽然變的跟根兒羽毛一樣輕盈,嘗試着取了一下套在我脖子上的鐵鏈,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從我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掂了掂手中幾乎沒有重量的鐵鏈,用力的朝着遠處砸了過去
。我也知道就算丟的再遠也沒什麼用,但這也不過是我發泄一下心中不爽的手段而已。
砸完鐵鏈,我朝着與那巨大城門相反的方向奔跑了起來,只要順着來時的路,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回陽間了。
但我並沒有跑出多遠就停下了腳步,因爲我發現,一道看不見摸得着的牆壁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仔細的在那無形的牆壁上觸摸着,心中帶着幾分僥倖想要從那無形的牆壁上找到出口。
“小夥子,你不用摸了,也不用嘗試了,黃泉沒有回頭路,那裏沒有出口的。”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旁邊,在我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之後纔開口說道。
那人的雙眼炯炯有神,與那些等着排隊進城的魂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若不是它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長衫,說不定我還會以爲它是陰兵呢。
不過這人出現的有些突兀,而且能夠在這陰間裏保持神智,那也就說明此人來歷不一般,要麼真的就是陰司之人,要麼就是跟我一樣的某個門派的弟子。
“你是誰?”我細細打量了一番站在我身旁的中年人,有些警惕的開口詢問道。
“我是誰?萍水相逢一路人而已。我只是提醒一下你黃泉路是走不了回頭路的,也就是說只能往前走。”那長衫中年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備,直接後退了兩步,與我拉開了一定距離。
“你是陰兵?”
“我是陰兵如何?不是陰兵又如何?年輕人何必糾結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兒呢?”長衫中年人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無關痛癢的小事兒嗎?那我就問問你有關痛癢的大事兒,我要如何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來時容易去時難,想離開哪有那麼簡單。”長衫中年人微微搖了搖頭,它擡頭仰望並不存在的星空之後繼續說道:“真想要離開這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第一,你可以讓拘你過來的陰兵送你還陽;第二,你可以祈禱你在生死薄上的陽壽未盡,而且你還要在生前積了大功德,這樣你纔有還陽的可能;第三,藉助天道之力。”
我細細品會着長衫中年人的話,第一條基本上可以捨棄了,如果它們願意放我回去的話,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弄下來了。第二條倒是可以嘗試着碰碰運氣,只是我不知道超度鬼魅算不算什麼大功德,如果算的話我也是有些功德的人,若是不算,那我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至於第三條,藉助天道之力,我連那玩意兒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別提如何去借助這所謂的天道之力。
相比之下,似乎也只有第二條路可以行的通了。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俗話又說,危險與機遇並存。
“多謝您的提醒,相見即是緣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跟你一起開懷暢飲,只不過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