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事情沒幹呀。”我極力爲自己辯解着,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什麼都沒有錯。我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呢。
“李英啊李英,你真讓我失望,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膽量去殺人就沒有膽量去承擔後果嗎?你也不用狡辯了,你身上跟手上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據。”龔蕭天深深嘆了口氣,接着揚了揚已經對準我的黑漆漆的槍口。
血?
我趕緊在身上檢查了起來,發現衣服上跟雙手上面真的沾滿了鮮血。可細細想來,這鮮血我卻是可以解釋由來。身上的鮮血是在走廊裏,農永恆突兀的出現把我嚇坐在地上時沾上的,而雙手上的鮮血是龔蕭天被農永恆殺害時沾上的。
不對呀,龔蕭天明明好端端的站在我的眼前,那我手上的鮮血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真是怪事,讓人捉摸不透啊。
對了,能夠證明我沒有殺人的就是農永恆了,只是……他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天哥,如果我做了我定然會承認,我是男人,敢做就敢承認。可問題是我真的沒有做,我也沒有殺人!”我不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抓走,蒙受不白之冤。不經意間,我竟開始歇斯底里的朝着龔蕭天他們吼了起來。
“銬起來。”
隨着龔蕭天開口,兩名警察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怎麼辦?要反抗嗎?不,我不能這麼做,先不說龔蕭天最終會不會開槍,如果我反抗的話就等於承認了我是他們口中的殺人魔王,而且還要背上襲警的罪名。可是,如果我老老實實的跟他們走,會還我一個清白嗎?
咔嚓……咔嚓……
趁我糾結的片刻,兩個清脆的響聲幾乎同時響起,此時此刻,就算我想要反抗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可不認爲我有能力就靠兩條腿去幹翻四五名警察,而且他們還有槍。
“天哥,我沒什麼說的了,我跟你們走,但我希望你們可以還……”我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爲我看到龔蕭天的臉在逐漸的變化着。
臉色越來越白,皮膚也越來越鬆弛,甚至還出現了許多的老年斑。
差不多也就十幾秒的時間,龔蕭天已經完全變了樣子,就連背也駝了下來。
“是……是你!?警察同志,快,快抓住他,他……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驚訝異常的盯着眼前之人,緊接着大聲朝着那幾名警察求助道。
“警察?這裏有警察嗎?小子,我說過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過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的留在這裏吧。哈哈哈……”眼前之人正是之前在走廊之中那個佝僂的看不清臉的老者。只是現在,我卻是清晰的看清了他的面孔,一張極其醜陋的面孔,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外國電影中的老巫婆,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性別不一樣吧,也許,可以稱眼前的老者爲老巫公……
“萬浩楠?趙開?張天一?花哥?!怎麼是你們,快,快給我鬆開,這老頭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那四名警察變成了我的哥們兒們,我的心中頓時
又驚又喜,急忙朝着他們喊到。
“哼,如果這老頭不是好東西你又算什麼?說好了一起去拜師的,但結果呢,你卻自己偷偷一個人把師拜了,把我扔到了一邊。別忘了,梁道長可是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這個卸磨殺驢忘恩負義的東西!不,是過河拆橋!”
花花一臉恨意的望着我,似乎跟我有殺父之仇一般。他的話確實刺痛了我的心,這件事情我也是耿耿於懷了很久,命中註定不過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不過他的話中帶了一些信息在裏面,那就是拜師的事情,要知道,剛剛我還以爲那是我的幻覺或精神錯亂呢,要知道,拜師的事情是在筒子樓之後發生的。
“花哥,這件事情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哼,對不起什麼的已經沒有必要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倆老死不相往來!”花花再次冷哼一聲別過了臉,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到我。
花花這邊行不通了,只能求助另外三個人,但另外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約而同的別過了臉。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還是那句話,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嘖嘖嘖,這就是友情啊,真是脆弱的可憐,既然你的朋友不願意救你,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聽到去死吧三個字,我的心中猛然一揪。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年輕就要重新步入輪迴了……
那老者嘴角翹起了幾分,接着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一步步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等待着死亡的來臨。說實在的,剛開始的時候我的心中非常懼怕,但也不知道爲什麼,真是死到臨頭的時候,那份恐懼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如那個困惑我許久的夢境中一樣,只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脫。
老者走到我的面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朝着我用力的紮了過來。
看着那離我越來越近的匕首,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啊……
慘叫聲在不算太大的屋子裏面迴盪着,只是這個聲音的主人並不屬於我。出於好奇與驚訝,我猛然張開了眼睛。
只見趙開躺在血泊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着。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無動於衷的衆人,還有那蹲在趙開旁邊的老者。他拿着匕首在趙開的身上一下下的划着,就像是醫學院的老師在給學生們上解剖課一般。
瘋了,全都瘋了,這個世界怎麼了?認知全被顛覆了。
片刻之後,老者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朝着趙開屍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花花他們三個看到這個手勢之後,就跟聞到腥味的貓一樣,瘋狂的撲了過去,將趙開身上被老者劃下來的肉大口大口往自己嘴裏塞着。頃刻間,地板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我的胃中一陣陣的抽動,終於忍不住乾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