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你不能傷害你自己
三人回到客棧後,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各回各自的房間。
張暖和顏坤拖了外衫,靜靜的平躺在牀上。
兩人都有心事,只是比着眼睛,誰也睡不着。
張暖的意識探入空間中,她要找鄔夢問個清楚。
“你讓我採的花是什麼花?”
“曼珠沙華!”
鄔夢吸收了曼珠沙華的煞氣,心情十分的好,得意洋洋道:“曼珠沙華是冥王的本命之花,除了我,沒有人能輕鬆的壓制它,我就是曼珠沙華的剋星!”
這是有多大的仇竟然能讓冥王動用本命之花取人性命?
“那你知不知道冥王此程是爲了誰來的?”
鄔夢臉上閒適的表情一變,陰陽怪氣的看着她,那人就在她身邊,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冥王是來找顏……顏坤的,他可是顏坤的老朋友呢。”
張暖皺了皺眉眉頭,帶着顏坤的確是個麻煩啊,可是人家在流放之地救過她,她不能一有麻煩就轉眼不認人。
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其實不管是行熠還是顏坤,都是不能輕易說分開的,除非他們自己說離開。
躺在張暖身邊的顏世生正在暗暗竊喜,果然變成女人留在她身邊的時間是最長的。
“你知道他被曼珠沙華所割傷的傷口如何才能癒合嗎?”
“滴三滴你的血試試。”
“我的血?”
張暖不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血能夠治病醫人。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鄔夢有些不耐煩兒,跟在張暖身邊的人只有他知道的最多,但是又不能多說。
見他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張暖的意識只能先離開空間。
睜開雙眼,見顏坤似乎已經睡着了,她慢慢起身—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從他的身上跨過去。
其實顏世生根本就沒有睡着,張暖的一切動作他都知道。
張暖走到桌邊,藉着微弱的燭光,指尖白光一閃,輕輕的在手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儘管這個口子很小,但還是很疼啊!
她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鮮紅的血開始溢滿她指尖的傷口。
“你在幹什麼?”
顏世生嚇了一跳,身體的反應已經快過大腦,他猛地起牀,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捧着她的手,責怪的瞪着她:“你這是做什麼?”
修長的手指微動,一道金創藥散的小瓷瓶出現在他的手中,打開瓷瓶就要給張暖上藥。
張暖卻躲了過去,短短的時間中,指尖的血已經滴落了幾滴在地上。
她心疼萬分道:“快把你的胳膊拿過來,我的血能讓你的傷口快速恢復!”
“簡直胡鬧!”
他不能容忍張暖傷害自己。
可是張暖一臉的倔強,死活就是不讓他碰自己的手:“快點拿過來!”
眼看着血越流越多,顏世生無奈,只能快速的解開紗布,將受傷的胳膊遞到她面前。
張暖看到傷口的時候,心裏揪痛。
傷口比着剛開始見到的時候擴大了不少,短短的時間橫向傷口快要轉一圈首尾相接了。
皮肉外翻,沒有了紗布的禁錮,血流速度一下子加快。
這麼重的外傷,這姑娘竟然能忍着一聲不吭。
張暖對於顏坤的佩服不由的又增加一層。
不敢多耽擱,她將指尖的鮮血滴了幾滴在他的傷口上。
具體滴了幾滴她是不知道啊,反正沒有按照鄔夢說的滴三滴,看到這麼嚴重的傷口,她使勁兒的擠着指尖滴了好多滴。
“夠了!”
顏世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眸深沉的凝視她:“這些足夠。”
被他的眼神震懾了一下,張暖打了一個哆嗦,硬生生的屈服了。
這人若是認真起來的話,還真是很可怕。
張暖剛要乖乖的收回手,卻發現抽不回來。
顏世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胳膊上面的猙獰傷口,放下胳膊上的衣袖,將金瘡藥粉給她灑在胳膊上。
動作輕柔,神情認真,就害怕傷到她。
被一個女人這般溫柔以待,張暖面色微紅,怪不好意思的。
她輕輕的別開眼,小聲道:“有時候看你真的好像一個人呢。”
顏世生輕笑,眼中盪漾着微醺的光:“像誰?”
“我的丈夫。”
顏世生沒有說話。
張暖連忙道:“你與她雖然性別不一樣,但是待人的舉動真的好像嗎?”
“是嗎?他現在在哪裏?”
張暖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說話。
顏世生笑了笑,溫柔道:“他應給很愛你吧?不管他在哪裏,都會一直關注你。”
張暖笑了笑:“應該是吧,他那個人總是喜歡神出鬼沒了。”
說話的功夫,顏世生胳膊上面的傷口已經不知不覺的癒合了。
這是顏世生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張暖的血竟然有如此奇效。
張暖將他的袖子往上捲了卷,捧着他胳膊仔仔細細的端詳着,傷口果然癒合完好,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彷彿根本就沒有受過傷一樣。
張暖驚訝的摸了摸她手上的地方,鬆了一口氣,鄔夢果然沒有騙她。
天色很快就亮了,張暖對這個明福客棧一點好感也沒有,反正她是不是繼續待下去了。
連早膳都沒有用,一行人上了行天方舟,啓程往回走。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明福客棧的屋檐上,目送着漸漸消失的行天方舟,面無感情。
“你不是說一定能殺了張暖嗎?爲何卻放她離開?”
拂輕羅出現在他的身後,眼中閃爍着滲人的恨意。
印卓不耐煩的蹙眉,他最討厭別人對他所做的事情指手畫腳。
淡淡的瞥了拂輕羅一眼,沒有搭理她。
拂輕羅恨得牙癢癢,在地上跺了跺腳,在出現在明福客棧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將她大卸八塊。
可是她要動手的時候,冥王卻以卷軸許願爲由將她囚禁在屏障中,無論她如何都闖不出去。
“冥王大人!”
拂輕羅不甘心的追了出去,惱怒道:“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意網開一面?若真是如此的話,請允許我自己動手!”
印卓此時已經正坐在了二樓靠窗的雅間中細細品茶,對於人間的茶葉,他可是喜歡不已,喝着清茶總是能勾起一絲他已經遺忘了的美好回憶的片段。
見他無動於衷,拂輕羅心一橫,跪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