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鎮壓魔獸燭龍
宮扶塵面色凝重,看着章尾山上一團黑霧,遲遲沒有動作。
“師父,怎麼了?”
“燭龍的封印,很有可能已經被衝開了!”
剛說完,他手握長劍,飛身而上直衝那一大團黑霧:“畜生,休要猖狂!”
一道金色的波光符咒,呈波浪狀圍繞在他的周身,隨着他揮劍的動作,飛速打向那團黑霧!
“嘭”地一聲,天地震動,張暖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宮扶塵,那白色的身影充滿了正義,猶如匡扶人間正道的仙人。
一陣淒厲的嘶吼從章尾山中傳來,山體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一團團黑色的霧氣不斷的從章尾山上冒出來,匯入天空上的那團黑霧中。
再看宮扶塵向黑霧使出的金光陣,竟然一點點被吸收掉了。
宮扶塵一瞬間揮劍,又接連打出了數道,可都猶如水滴大海,不見蹤影。
“封印果然被那魔獸衝開了!”
一股強悍的力量從章尾山中散發出來,帶着毀天滅地之勢,一旦被這股黑氣掃中,任何東西都將化爲灰燼。
張暖反應極快的御劍飛天,看看躲過這一劫。
心中震撼不已,除了在顏世生面前,她是頭一次感受到了這麼厲害的威壓,即便是遠遠的站在空中,也仍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張暖,你走!”
宮扶塵白衣飄飄的站在她面前,說出來的話不容置喙。
“那你呢?”
張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對付這麼厲害的上古魔獸嗎?
他是怕她拖後腿嗎?
張暖很有自知之明,沒等他回話,果斷的轉身往反方向飛去:“師父小心!”
宮扶塵看着張暖迅速遠去的身影,清冷的眸子動了動,縱深一躍,飛上章尾山的山巔。
黑色的霧氣在山巔的位置,涌出得格外猛烈。
他持劍而立,眼眸微闔,周身漸漸被金色的光芒包圍着,那些黑氣好像十分害怕金光,全部都圍繞開他向四周分散。
“嗷!”
憤怒的、不甘的、痛苦的、委屈的……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匯成的吼叫聲不斷的從章尾山中發出來,讓人心驚膽戰。
“三千五百年了!整整三千五百年了!我承受的夠多了,你們不能太自私!”
“主人,主人,救救我,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
“上邪大帝,等我出來,一定要讓你魂飛湮滅,爲主人報仇!”
聲音的主人帶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像是在回憶以前的事情,當說到“上邪大帝”的時候,帶着刻骨銘心的痛恨。
張暖並沒有走遠,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揪住一般,莫名的悲傷讓她心驚,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莫非是這聲音在蠱惑人心?
回頭望去,立在山巔之上的宮扶塵,他的面色漸漸有些蒼白,顯然快要撐不住了。
張暖咬牙,看看這變幻無常的天氣,這該死的魔獸,聽這滔天的怨氣,若是真的讓它出來了,豈不是所有無辜之人都要遭殃?
御劍迎風而上,張暖不知道怎麼幫助宮扶塵,只能雙手貼在他的後背,將自己身上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輸送給他。
宮扶塵睜眼,靜默的眸子看着她:“不是讓你走了嗎?”
“我不能拋下師父不管!”
說着,更加賣力的輸送自己的靈氣。<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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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有九豔混沌空間,靈氣什麼的最不缺了。
果然,圍繞在宮扶塵周身黯淡下去的金光又明亮了起來。
“沒有用的,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燭龍本該不會這麼快的衝破封印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
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將燭龍壓制在山中,讓它無法出來禍害人間。
治標不治本,如今只能等宗主爺爺,用太虛宗門的九陽八卦鏡,重新封印了。
但願不會太久。
“師父,我們一直這麼耗下去嗎?”
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等。”
章尾山中的聲音還在絮絮叨叨的回憶着往事,張暖發現她一聽聲音,心裏就會揪痛,沉悶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師父,這聲音是不是在蠱惑人心?”
宮扶塵愣了一下,隨後搖頭。
張暖緊緊蹙眉,面色不是很好看。
“你聽不得?”
張暖點頭,爲什麼會有莫名的悲傷,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將燭龍放出來的衝動。
到底誰善誰惡?誰欠了誰?
“師父,魔獸都是邪惡的嗎?”
宮扶塵冰冷色的眸子動了動,淡淡道:“立場不同,信仰不同,擁護的人也不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能一概而論。”
張暖眼睛一亮:“那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封印燭龍?”
宮扶塵的目光看向山下:“若是傷害無辜生靈,就是爲惡!”
張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在章尾山腳下的寧靜村莊,屋舍全部都被大雨沖垮,不少人淹死的淹死,凍死的凍死,妻離子散,骨肉分離,至親陰陽兩隔……
“師父……”
張暖臉上一涼,一滴淚從她的眼眶中滴落下來,在她的臉頰上劃過一道長長的水痕。
故事還在繼續,她的眼淚也在繼續……
“聽不得,就不要聽。”
長劍收起,宮扶塵轉身,一雙冰冷的手突然捂上了她的耳朵。
張暖泛紅的眼眶怔怔的與他四目相對,宮扶塵微微垂眸,手上的力道微微的緊了緊:“現在還能聽到嗎?”
張暖搖頭,又點頭,手足無措的想扒開他的手,晃着腦袋要掙開:“師父,我自己來!”
宮扶塵周身的金光暗淡了許多:“你自己來,還怎麼給我輸送靈氣?”
張暖一愣,胳膊半圈宮扶塵的腰身,手心貼在他的後背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彼此的呼吸在莫名的糾纏着。
兩人現在的姿勢,就好像張暖在抱着宮扶塵一樣,頓時有點尷尬。
事實上,她費力的支撐着雙臂,勉強不碰到他的身子,可是在外人眼中可不是這樣的。
比如說,帶着九陽八卦鏡趕過來的宗主宮流年和一衆長老弟子們。
張暖如負釋重的將手放下,大部隊來了,他們也不用繼續辛苦的鎮壓了。
宮流年看着張暖的目光格外慈祥:“丫頭,你和你師父去山下吧,這就交給我們了!”
張暖早就恨不得快點離開這個讓她尷尬的氣氛,卻不想腰身突然被宮扶塵攬住,頭上傳來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我帶你下去。”
“不用——”
張暖推辭的話一頓,愣愣的看着從遠處飛來的黑色轎子,一時之間心沉深淵,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