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個人PC嗎？比爾，這並不是一個有建設性的建議。大型機和中型計算機的市場有萎縮的趨勢，至於小型機，那根本就是一個災難。”
“郭士納先生，IBM並沒有價格優勢。你看見了，現在發展最迅速的是戴爾，康柏維持眼下的局面，都是非常艱難的。
當然，如果你們在技術上有突破，或者可以解決高居不下的價格。在價格接近的情況下，IBM的品牌號召力還是非常大的。”
和比爾蓋茨的見面，談不上什麼愉快。想想也是憋屈，那個油滑的小子，基本可以和他們平等對話了。
他心情不好，比爾蓋茨的心情可是不錯。這麼多年了，他微軟這纔算真的得到了認可。和IBM相對公平的談判，這依然是很多公司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郭士納到底有沒有本事帶領IBM翻身，他的看法和威廉懷特不同。在他看來，IBM的電腦和康柏並沒有明顯的區別，哪怕是相對廉價的戴爾，在使用上的區別也不大。
如果說，和比爾蓋茨的談話，他郭士納還有一些底氣的話。和威廉懷特的見面，他是真的沒啥底氣。
威廉懷特，已經是IBM的最大個人股東了。從這個角度說，他只是一個打工者。
“郭士納先生，老闆在他的私人辦公室，您請跟我來。”
“好，謝謝。”
看着懷特中心的佈置，郭士納不由感慨，都說IBM的鄉村俱樂部如何如何驕奢淫逸。你看看人家的懷特中心。
一路行來，郭士納注意到了，這裏使用的個人PC，大部分都是IBM的。
“你好，路易斯，我是威廉懷特，歡迎你來這裏做客。”
威廉懷特直接稱呼人家老郭路易斯，其實是有些不尊重的。但在郭士納的眼裏，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注意到了，威廉懷特這裏的筆記本電腦和臺式機，全部都是IBM的。
如果這貨不是刻意安排，他基本可以判斷，威廉懷特是IBM的忠實擁躉。這個意外的情況，實在讓他哭笑不得，比爾蓋茨那小子，可不怎麼待見IBM的電腦。
“懷特先生你好，很抱歉打擾到你。”
威廉懷特擺手示意“叫我威廉就好，我的朋友都這麼稱呼。”
威廉懷特這麼一說，郭士納就更輕鬆了。很好，這貨不是傲慢，他根本就是一個非常隨和的人。外界的傳聞，和事實的出入很大。
“放棄個人PC？哈哈哈，讓我猜猜，是比爾那個混蛋給你的建議？”
咳咳，郭士納的表情有些精彩，他實在沒有想到，威廉懷特這貨，居然會這麼直接。
“這麼說吧，路易斯，從他的角度看，你也不能說他錯了。IBM的價格偏高，個人PC的用戶，又對價格極其敏感。
但是，這個東西雖然叫PC，卻也不過是在辦公室使用，這些公司對於15%左右的價差，未必會有多在意。
至於那些個人，說實話吧，如果你們拿不出誠意，他們確實不會買賬。”
“威廉，我注意到了，你這裏幾乎都是我們的設備。這是對價格不敏感嗎？”
“不完全是，相對而言，你們的電腦穩定性更強。至於那些性能的缺陷，懷特系統是生產擴展卡的，只要有PCI接口，這些都不存在問題。”
郭士納一呆，是啊，懷特系統生產的板卡，全部兼容IBM，或者說，他們本就看好這塊市場。但是，到目前爲止，藍色巨人卻沒有采用，尼瑪，這算是傲慢與偏見嗎。
“3D加速卡很酷，我們接下來的型號，會有這方面的考慮。”
“其實吧，2.5D就合適，你們的目標客戶，還是偏商務的，增強圖形處理能力很有必要，至於其它的，暫時沒有太大的意義。
路易斯，個人PC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市場，康柏戴爾再是如何，它們也喫不下。”
在接下來的參觀環節中，郭士納也算是開了眼界。僅僅是一個3D加速卡，懷特系統就有好幾個研發小組。
想到了這裏，郭士納就有些氣惱。一張3D加速卡，就有64兆內存了，他們設計師，還在爭論四兆好還是八兆好。
尼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考慮會不會衝擊小型機的市場。
這個懷特中心，可不僅有奢華的享受。除了威廉懷特的那個樓層，其它地方的人，可全部都是用跑的。
唉，藍色巨人的員工如果也是這樣，我又何必毀掉那個鄉村俱樂部。
貿然收回員工福利，這根本就是一個餿主意。若非萬不得已，他郭士納又何必當這個惡人。哥們只是打工的，一下讓幾十萬員工和家屬記恨自己，這真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瑪德，你們會說，懷特系統的福利比我們還好，爲毛他們沒事。你也不過來看看，人家這裏是什麼效率，你們又是什麼效率。
嘖嘖，威廉懷特這個混蛋，還真是會享受。
威廉懷特和比爾蓋茨，這根本就是兩種風格。簡單的說誰更厲害，這還真沒有辦法說清。
郭士納非常好奇，威廉懷特對IBM的熟悉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從這一點上看，他投資IBM是早有準備的。
老郭一定不會放棄PC，這一點是明確無誤的。誠然，如果把那些不盈利的部門全部砍掉，IBM就能迅速恢復盈利。
可是，這樣一來，這尼瑪還叫藍色巨人嗎。刻薄一點的，直接就稱呼你是藍精靈了。
PC行業的蛋糕如此之大，使用的還全是IBM的標準。說實話，威廉懷特是有些想不通的，比爾蓋茨這是和他們有仇吧。
“老闆，郭士納這是瘋了，還是比爾蓋茨吃錯藥了。我們都想插一腳的PC市場，他們居然打算放棄。”
“呵呵，煙霧彈而已，至於比爾蓋茨，這傢伙以前可能被IBM欺負慘了，這是打算扔塊石頭。”
“不是這樣吧，如果沒有藍色巨人……”
“菲爾遜，天朝有句俗話，叫做升米恩鬥米仇。這句話的意思是，幫助別人可以，卻也不能太過。你看，我在非洲不也遇到了麻煩。
靠，你去年還給十五萬噸小麥，爲啥今年只有十萬噸。你爲什麼要拿走我們的糧食。看看，這就是他們的道理。”
菲爾遜有些無言以對，他實在有些搞不明白，這羣傢伙的腦回路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老闆，這麼看來，慈善不是不可以搞，一定需要慎重。”
“呵呵，其實吧，他們怎麼想的，我需要在意嗎。既然不喜歡，有些事情交給糧食署的人去幹好了，儘量不發生直接的關係，纔是最合適的。”
搞慈善能把自己搞鬱悶了，這也算是一種奇葩了。
威廉懷特現在明白了，那羣有錢人爲啥情願去管流浪貓，也不願意理會流浪漢。天朝的先賢們，幾千年以前就非常清晰的講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