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金？”
羅維點頭，繼續說道：“贊達拉人光矛氏族的戰士，沃金。”
說着他手中的法杖便亮起聖光，一閃一閃地，無形中增添了幾分演技。
幾個冰霜巨人互相看了看：“沒聽說過什麼光矛氏族，你從哪來？”
羅維咳了兩聲：“嗯……事情比較複雜，我不精通冰霜巨人語，你們有會彙總語的人嗎？”
彙總語是一門高深而又神奇的宇宙語言，在任何智慧生命耳中，彙總語都會變成母語，同時掌握彙總語者，也可以聽懂宇宙間的絕大多數語言。（注）
任意兩個智慧生命交流時，只要有一方精通匯總語，交流便可順利進行。
當然也有例外，有些智慧生命的語言比較奇特，無法被彙總語兼容，比如格魯特語就是典型。
格魯特語的所有表達都相當於彙總語的“我是格魯特”，因此其他智慧生命聽到格魯特人說話，都只會聽到“我是格魯特”的意思。
“跟我來。”一個冰霜巨人想了想說道，隨即就領着同伴和羅維轉身走去。
羅維定了定神，跟着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之前見到的那片建築羣，正是一個冰霜巨人部落的聚居地。
受限於約頓海姆的環境，冰霜巨人的建築大都比較粗獷。如果阿斯加德是暴風城的畫風，那麼這裏毫無疑問就是奧格瑞瑪的畫風。
在冰霜巨人的帶領下，羅維很快見到了這個冰霜部落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巫師赫爾布林迪。
赫爾布林迪是一名長者，彎腰駝背，老態十足，年齡可能有七八千歲——冰霜巨人有類似冬眠的能力，一個冰霜巨人一生累計至少有三千年時間在冬眠中度過，這使得他們的生命跨度遠長於阿斯加德人。
領路的冰霜巨人在老巫師耳邊說了一堆便出去了，老巫師坐在毛氈上，擡起頭，用匯總語說道：“你叫沃金？”
“沃金·森金之子。”羅維回憶了一下沃金的父親，按照九界最常見的命名法給自己加了個姓。
當然，他現在說的是中文，畢竟阿斯加德語不能說，除了阿斯加德語，他也就只會中文了。
“這是你們的語言？”老巫師詢問。
“是的，贊達拉語。”
老巫師沉吟片刻：“嗯，你是贊達拉人……不過恕我孤陋寡聞，我從未聽說約頓海姆有這樣一個智慧種族，你們居住在哪？”
羅維心中編織着故事，手一指外面：“有些遙遠，翻過那座山還要走幾個月才能到……我們住在地下，極少在地上活動，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老巫師點頭，隨即又皺着眉頭問：“原來如此，不過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羅維長嘆：“還不是因爲該死的阿斯加德人。”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讓我從頭說起吧，據贊達拉人的古老傳說，我們最初來自一個叫做艾澤拉斯的地方，那裏終年戰亂，災禍連連，熱愛和平的一部分贊達拉人因而決定搬離艾澤拉斯，尋找新家園。”
“最終，我們在先知維倫的帶領下從艾澤拉斯來到了約頓海姆，那時的約頓海姆還是冰巨人的天下。”
冰巨人是約頓海姆過去的統治種族，是冰霜巨人的祖先，不過年代太過久遠，到底存不存在都無人能確定。
老巫師漸漸聽得有些入神，連連點頭。
羅維繼續講述：“秉承着先知維倫的教誨，我們久居地下，與世無爭。儘管我們也知道有一個名爲阿斯加德的邪惡種族不斷侵犯約頓海姆，但我們始終不願意再參與戰爭。”
“然而邪惡的阿斯加德人卻不打算放過贊達拉。”
說到這裏，羅維握緊了拳頭，雙目隱隱泛紅，聲音都有一絲顫抖。
老巫師看了，不禁一陣動容。
羅維繼續講述：“我們的一位族人阿爾薩斯，爲了將他年邁的老父親從病魔手中解救出來，決定向高貴的冰霜巨人求助，於是他踏上了旅程，向着勞菲國王的城堡蓋斯特譜尼城堡前進……然而沒想到，阿爾薩斯卻在路上遭遇了卑鄙的阿斯加德人！”
老巫師不由惋嘆：“天哪，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羅維又道：“最終，光矛氏族被阿斯加德人發現，我們的地下城市第一達拉然被他們徹底摧毀，族人們四散逃亡。”
“第一達拉然？”
羅維解釋說：“我們有兩個城市，都叫達拉然。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第二達拉然。”
“對了，其實在古贊達拉語中，「達拉然」就是「地下城市」的意思。”
老巫師：“古代贊達拉人也住在地下嗎？”
“當然不，在古老的贊達拉，人們大多住在地上。只是有幾個城市被建在地下，被稱爲達拉然，達拉然是戰士的聖地。”
停頓了一下，羅維接着說道，情感色彩愈發濃烈，控訴着阿斯加德：“邪惡的阿斯加德人不放過每一個光矛氏族的人，我的摯友加爾魯什也死在了他們的手中……我被一路追殺，最終不得已跳了懸崖。”
老巫師疑惑：“這一段懸崖大多高不見頂，你從上面摔下來？”
羅維：“光矛氏族的每一個人都精通醫療魔法，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贊達拉的生命之神邦桑迪會保佑我們的。”
老巫師沉默，眼神微微閃爍。
羅維以爲他不相信，便心一狠，用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然後給自己釋放了賦予信仰，傷口迅速癒合。
他說：“我爲了活下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在以前，斷肢重生也並非難事。”
老巫師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光矛氏族真是一個善良、坦率而又強大的種族，你們簡直是阿斯加德人的反面。”
羅維愣了一下，隨即微笑：“您過譽了，我們只是一羣膽小之輩，冰霜巨人主動抗擊阿斯加德人，纔是真正的勇敢種族。”
不料老巫師這時忽然說了句：“這可能有些唐突，沃金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否拜託你。”
_____
注：
彙總語爲漫畫設定。電影對語言問題似乎沒有說明，銀護裏倒是提到了一種黑科技翻譯器，可以植入到脖子上，不過出現在這裏好像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