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決定先舉行趙明和琳達的婚禮,將關飛的事情,暫時擱置起來再說。
婚禮的事情還是要交給翁仲和雁秋來辦理。
他們對秦人的禮制和習俗非常清楚,這種事交給他倆最合適不過了。
“翁大人,這是島上第一次舉辦婚禮,而且又是和異國聯姻。”
“我想按秦制辦理,最好能原原本本呈現秦人的婚俗原貌。”
“當然,我們要先徵求琳達家人的意見。”
“皇上所言極是,微臣這就去彼得那裏。”
翁仲自然不敢怠慢。
他知道皇上之所以同意這門親事,除了當事人情投意合之外,皇上想得更加深遠。
他和雁秋商議,一定要把這場“中外聯姻”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的。
同時也要讓俄羅斯的“親家”們感到滿意纔行。
老彼得一家包括琳達,滿心歡喜,他們完全同意按中國人的傳統,舉辦婚禮。
中國的習俗既豐富多彩又源遠流長。
早在《詩·周南·關睢序》中便有了“美教化,移風俗”的提法。
有人認爲《詩經·國風》堪稱中國習俗史的權輿。
其中的每一首詩都是一幅習俗畫,一部《國風》就是一部上古風情錄。
琳達一家因爲遠離故鄉俄羅斯,一切結婚的風俗便全部按秦人的禮制進行。
老彼得對秦人的婚俗文化,充滿着好奇和期待。
島上的秦人幾乎全部參與了這次婚禮的籌備活動。
他們準備婚禮的衣飾、車馬、花轎、還有宴會上的一切所需。
人們將喬遷新居的激動同舉行婚禮的喜悅,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們有理由爲新朝代而謳歌,爲新生活而歡慶。
熱鬧而喜慶的婚禮終於到來了!
“迎親”是新郎親自前往女家迎娶新娘的儀式。
結婚那天傍晚,新娘琳達穿上了繫有淺紅色花邊的絲質衣服。
頭上戴着花冠和編好的假髮套,向南站在房中。
新娘的女隨從則披着白黑色相間的外衣,站在後面。
新郎趙明穿着禮服,帶領着墨車、彩車,來迎娶新娘。
彩車設有幃簾,從車、僕人等迎親隊伍緊隨其後。
大家來到新娘家大門外時,琳達的母親親自出來迎接,經過一番揖讓,雙方來到堂上。
趙明向岳父行過“稽禮”,(古代跪拜禮中最重的一種,需磕頭至地多時的大禮)
之後新娘就從房裏走到東階上她父親跟前。
彼得告誡女兒一番,將一件衣服給她,作爲告誡的證物。
接着,新娘再來到西階上她母親跟前。
母親給她在腰間繫上一條帶子,並接上佩巾,然後也是一番告誡。
隨後,新娘隨新郎下堂來到大門口。
“新娘子上花轎嘍!”
“噢!噢!……”
孩子們歡呼着,圍着彩車跑來跑去。
琳達披上御塵的外套登上彩車,並從趙明手中接過駕車的帶子。
於是,新郎駕着彩車往前走,在車輪轉了三週後,新娘又換乘了“花轎”。
新郎趙明一直樂得合不攏嘴。
他偷眼瞧着琳達,心花怒放便是趙明此時的狀態。
爲了這次婚禮能辦得體面風光,皇上特恩准由翁仲和雁秋來“客串”趙明的“父母”。
以便完整地完成婚俗既定的議程,這讓趙明感動不已。
上轎前,雁秋先叫一婦人手持鏡子向轎中照一下,謂之“照轎”,認爲這樣可以壓邪。
花轎在迎歸男家的路上,前呼後擁,好不氣派。
最前面的是開道的,緊隨的是執事的、掌燈的、吹鼓奏樂的,然後纔是新娘的花轎。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沿路吹吹打打,呈現出一派喜慶景象。
花轎迎至男家,鄰人親朋還要索取吉利錢,謂之“攔門”。
送親者以銅錢向空中揚撒,兒童爭着去搶,叫做撒“滿天星”。
另有一人手執花鬥,將所盛之穀物、豆子以及金錢、果子等物望門而撒。
據說是用以禳避阻擋新婦進門的煞神稱爲“撒谷豆”。
新娘要下轎了,但雙腳不能履地,只能履青布條、氈席或麻袋。
因古人認爲,地與天都是神聖的境界,不得侵犯。
而新娘的腳一旦與土地接觸,難免會觸犯地神,因此,必須鋪上氈或席來避免。
當新娘來到新房門前時,還要從馬鞍上跨過去,以示平安。
“拜堂”是新娘過門後拜見天神地祗、男家祖宗、公婆親戚及夫婿的儀節。
這一儀式要在新婚的第二天清晨進行。
第二天琳達沐浴後,由贊者引帶着去見“公婆”。
琳達雙手捧着盛有棗子和栗子的竹盤,走到“公公”翁仲的坐席前,臉向東行拜禮。
然後上前一步,跪坐下,把竹盤擺在席上,翁仲用手撫了一下,站起來回拜。
琳達再行拜禮,然後下堂,從女隨從手裏接過盛有肉乾的竹盤。
她走到“婆婆”雁秋的坐席前,進行如同剛纔一樣的儀式。
接着,“贊者”代替公婆向新娘行一種以甜酒賜給新娘的禮節。
然後,新娘再用根據規定準備好的食品向公公婆婆行饋食禮。
以表示公公婆婆的生活,今後要由她來照料。
儀式看上去有些繁瑣,但也確實充滿了趣味。
“真有意思,呵呵!”
老彼得有點暈頭轉向了,但他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
第三天,在公公婆婆和媳婦相互敬酒之後,公公婆婆由西階下堂。
新媳婦由東階寓意主人的方位下堂,顯示新媳婦已取得了接替婆婆做家庭主婦的資格。
經過這一系列儀式,新媳婦纔算正式成爲夫家家族中的一員。
古往今來,酒筵几乎是每對新婚夫婦行婚禮時必不可少的儀式。
“喫喜酒”已成爲民間舉行婚禮的簡稱。
當然,酒筵有繁有簡,規模不等。
但最主要的意義,則是新郎新娘的婚姻得到了親朋好友的承認。
因此,酒筵也是婚禮中最具有象徵意義的環節。
徐福早做了安排,酒筵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新郎新娘的酒筵並不和衆人在一起,而是在新房中專設一席。
新郎新娘在司儀的指揮下,相對而坐。
按照一定的程序服用一些飯菜酒食之後,即告撤席,時間不是很久。
在酒筵上,最具有意義的儀式莫過於“合酒”了。
“合酒”,是以線相連,新郎新娘各執其一,相對飲酒的儀式。
酒杯一分爲二,象徵夫婦原爲二體;
以線連柄,則象徵兩人通過婚姻而相連;合之則一,象徵夫婦雖兩體猶一心。
當新郎將新娘迎入新房後,兩人一起在婚牀帳中女左男右對坐。
隨後由前來參加婚禮的女賓或司儀邊唱邊向帳中拋灑金錢彩果,即所謂“撒帳”。
接着,將一些預先從新郎頭上取下的頭髮交給新娘。
讓她和自己的頭髮梳結在一起,稱爲“結髮”。
這以後,新郎就從牀上下來,到外室接受親友道賀,招待衆人蔘加酒筵。
而新娘則仍然在帳中繼續安坐,直到酒筵結束,新郎再度回房爲止。
趙明又喝醉了,不過這次醉酒他是心裏有數的。
“琳達,我,我回來了!”。
趙明醉意朦朧,但他的心中像被灌了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