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半夜裏忘生的呼嚕聲再一次驚擾了大家的夢境。
這個頑固的傢伙,不肯同大家在一張牀上就寢,只得委屈自己坐在椅子上睡覺。
沒想到也能安然熟睡。
幾位道友輾轉難寐,有人索性坐起來,開始打坐練功。
有人藉助微弱的夜燈,看起了經書。
未名和虛無挨在一起,原本他們中間給忘生預留了鋪位,現在自負的忘生不願睡在牀上。虛無便靠近未名睡着,把牆角的位置空出來。
未名和虛無似乎很投緣,他倆爲了不影響道友們睡覺,便悄悄起身,藉故出去方便。
二人趁着夜色,慢慢朝居室旁的便道走去。
天邊掛着一彎鉤月,依稀閃爍着幾顆星星。
便道旁是一片竹林,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未名原來是居住在莊周島附近的漁民,他的祖輩世代都以捕魚爲生。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島上就有了這座道觀。
“我聽祖輩說過,山上的金玉宮闕,是白鶴銜來的。”
“當時天空中金光四射,祥雲繚繞,也不知有多少白鶴飛到了山中,從此便棲居在這裏了。”
虛無聽未名講到白鶴,便想起了前段時間的奇遇。
他興奮地對未名說道:“我那天在後山迷路了,看到了許多白鶴。”
“原來這些白鶴很早就在這了,我還見到了餵養白鶴的道婆婆,她…”
“啊?”
未名喫驚地看着虛無,低聲說道:“你到了後山?還見到了白鶴?”
“怪不得道長如此生氣,那裏是禁止道友們進入的!”
未名接着說了道觀裏的幾條規定。
什麼不得妄議觀中的私密之事,不得偷窺煉丹的過程,不得擅自離開道觀……。
其實這些“規定”,虛無在受戒時,法師早已說明。
只不過這些戒律清規太過繁縟,虛無聽得雲裏霧裏的,多半已忘記了。
未名和居室內的其他幾位道友,其實和虛無、忘生一樣,都是級別較低的道士。
他們自然是各種戒律的直接踐行者,高級別的道士還是享有種種特權的。
過了幾日,虛無和忘生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修煉。
忘生一直懷揣長生不老的夢想。
爲了早日修煉成仙,他選擇了“外丹”功法。
他覺得煉製丹藥,更爲直接有效,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打坐靜養、調息吐納之上。
虛無則不同,他要修煉“內丹”。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冰心可以繼續作他的師父。
忘生跟隨一位叫玄明的師傅,開始修煉外丹,他也是第一次走進丹房。
忘生現在必須先從辨認和揀選煉丹所需的原料開始。
他每日要幹搬運、切割礦石的粗活。
忘生不斷給自己打氣,爲了實現遠大輝煌的理想,受些磨難和挫折,在所難免。
就這樣,忘生如同幹苦役的漢子一般,甩開了膀子,大幹起來。
沒想到出了幾身臭汗後,睡覺也十分的香甜。
就連平時難以下嚥的飯菜,也能喫得津津有味了。
沒錯,現實很骨感,也很殘酷。
忘生開始漸漸“脫胎換骨”了。
他早已經沒有了皇帝的架子,或者說他身上皇帝的影子,也在漸漸消失。
尤其註定忘生改變的是,他的內心開始“修真”,思想和靈魂也在接受“改造”。
玄明師父是三清道長的得意門生,玄字頭的弟子共有十八位,是道觀中較有修爲的弟子。他們分別負責着一塊道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