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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世代忠勇,爲我扶熙拋頭顱灑熱血,微臣心中萬分崇敬,怎敢輕視?可蕭晟至今未娶,必是眼光極高,想來看不上微臣長孫女......”許孟康掙扎着再次婉拒。
聽聞蕭晟的將軍府中不僅沒有侍妾,就連婢女都沒,擺明了對女子不感興趣,亦或是有點什麼內情。前段靜怡長公主方纔拒婚蕭晟,長公主不跳的火坑,許孟康自是不肯自家人蹦進去喫苦。
再者說,蕭晟扶持女皇上位,自認軍功累累、地位不凡,屢屢不敬女皇。也就是女皇性子軟,願意容忍,又或者是難以收回兵權,這才放任蕭晟多年。
可若是換一位皇帝呢?蕭晟功高震主,遲早有一日兵權被奪、大禍臨頭,屆時誰要是嫁給了他,可不得跟着遭殃?在世人眼中,蕭將軍府早已成了龍潭虎穴,但凡聰明一些的,誰人敢將女兒嫁進去?
“哀家掛心婉兒婚事已久,兄長多說無益,”許太后擡手取來兩卷懿旨,笑道,“哀家記得,浩兒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特特爲他選定卞家之女,旨意早已寫好,兄長這就一道帶回去罷。”
卞御史家中兒子衆多,只得一女,可這唯一的女兒卻是個天生呆傻的,太后怎會不知?如此說來,太后此舉分明是在逼迫於他......
“求娘娘收回成命!”許孟康跪求道:“臣不再反對陛下出戰就是......”
許太后微微一笑,只放下其中一道懿旨。
“臣......臣贊同陛下出兵雁瑞......”許孟康老淚縱橫,忍不住苦苦相勸:“太后娘娘,臣不得不勸您一句,一旦兩國相爭,扶熙側方可還有個大澤啊!”
許太后將手中的另一道懿旨放下,低聲道:“你怎知陛下沒有防備?”
“請諸位大人進殿!”傳話侍衛高聲道。
許孟康邁動步伐,與幾位尚書並排走在衆大臣前頭。他望着前方蕭晟挺拔的背影,猜測着太后口中的“防備”到底是什麼。
衆大臣接連步入御穹殿,驚訝地看見老太師正精神抖擻地與陛下說話。
早已回家安享晚年的老太師再度現身朝堂,與蕭晟一左一右站在百官前頭,反戰一派心生忐忑,難不成老太師是陛下親自請來的?
然而論辯正式開始,反對一派很快就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先是兩派相對而立之時,許孟康跑到了懷信等人所在的左側;而後老太師拄着龍頭柺杖跪坐在左首蒲團上,泰然自若;最後,衆大人發現靖安將軍竟沒有挪位置的意思。
難道蕭晟反對陛下出兵?這不可能啊......
“大人們不必誤會,本將不參與論辯,只是站在此處而已。”蕭晟淡淡道。
高坐皇位的雲葭忍住笑意,見兩隊跪坐整齊,揮袖道:“開始罷。”
老太師學富五車,許尚書又臨時叛變,衆人實在心慌,但既然已經選定,怎麼也得撐下來。崔侍郎自然而然成爲了主心骨,他首先開口,認爲戰爭勞民傷財,且只會破壞眼下的太平,甚至可能將扶熙推入兩國夾擊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