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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雲葭禁不住一笑,若不是蕭大將軍當真說過此話,李毅是抓耳撓腮都想不出的。她十歲登上皇位,一願斬殺呂奢;第二願,便是不想蕭晟與老太師等忠臣失望。
現下看來,她這個女皇做得還不錯。
“今日前來太師府,朕特特與言文韜聊了兩句。此人文質彬彬,一表人才,堪稱良配。”雲葭說着,念及父皇臨終之時仍不忘雲菱婚事,嘆息道:“難怪父皇指婚菱兒於他。”
重生的前幾年,雲葭時刻謹記她並非這個時代的人,所以對於雲宴的偏心,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今日看過太師府一家和睦,雲葭不知怎的感觸良多。
若她爲母膝下多子,定然公平對待。可她又是女皇,真的能夠得到簡單的幸福麼?
李毅聽出雲葭語氣中濃濃的失落,回到將軍府便急着去問蕭晟:“將軍將軍,你說先皇爲何只惦記着靈菡長公主的婚事,忘了陛下的呢?”
夜空中懸掛着一輪皎潔的明月,庭院裏,蕭晟正在擦拭佩劍,他頓下動作:“今日發生何事?”
“也沒什麼。”李毅把雲葭的幾句感慨模仿給蕭晟聽,他年幼時家境貧寒,不得不與家人分離,實在想不通如皇家般尊貴非凡,從未體會過人世之苦,先皇爲何會一寵愛一冷落,相差如此之大。
要是皇子也就罷了,畢竟存在帝位之爭,可兩位都是公主,李毅爲雲葭感到不平。
“先皇留遺旨爲靈菡長公主指婚,皇子殿下臨終之時,也曾細細叮囑我好生照看陛下。”蕭晟不由感慨世間因果:“若先皇同樣爲陛下指婚,陛下便失去了登上皇位的機會。”
“軒皇子疼愛陛下,自會如此,”李毅點點頭,半晌恍然大悟地呼喊,“將軍!幸好先皇並未降下旨意,否則陛下就如長公主一般,有了未婚夫啦!那將軍與陛下豈不是……”
蕭晟笑道:“你總算聰明瞭一回。”
太師府的燭火亮了一夜,後院女眷是因爲得見女皇而興奮;前院老太師與四個兒子敘話直到天亮。
“兒子知父親自責,也記得五年前,扶熙曾大敗雁瑞。可五年眨眼消逝,雁瑞因上次戰敗大肆招兵,如今我扶熙的兵力遠遠比不上雁瑞,一旦敗了,邊城危矣。”言銘擔憂道。
老太師的自責,源於他曾救過雲宴一命。想當初,雲宴也是個一身傲骨的,可自打當上了皇帝,他的軟弱令太師失望不已。每每扶熙城池被割,老太師總是夜不能寐,恨不得當初未曾救過身爲皇子的雲宴,情願這皇位由得他人繼承了去。
他自責,自責怎就單單看到了先皇的一顆仁心,從而忽略了先皇並沒有治國安邦、抵制外敵的才幹。
“爲父一路看着陛下成長,瞭解她不是魯莽之人。此番雁瑞皇子被劫扶熙,隨後困在宮中,定是蕭晟與陛下早有商量。蕭晟爲扶熙武將之首,雖對陛下不甚恭敬,但能力毋庸置疑。對戰雁瑞如此大事,爲父不信他沒有準備。”老太師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