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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進正堂，有老僕端上兩杯茶水。雲葭輕輕飲一口，道：“將軍應知，我始終想恢復科舉制度。待朝中新臣涌入，你我出兵雁瑞也會少些阻力。”
“末將知曉陛下今日前來，所爲何事。”蕭晟笑道。他目光炯炯，哪裏還有方纔對李毅的嚴厲。
雲葭歪頭道：“不若將軍猜猜看？”
“末將猜，池羽於內閣論辯，大獲全勝。”
她就說嘛，蕭大將軍果然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正確，”提到此事雲葭便開心不已，“朕決定後日令池羽朝堂論辯，和衆大臣們辯一辯科舉制度應不應當恢復。”
蕭晟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茶盞，道：“後日，末將會告病在家。”
蕭晟對於扶熙上下而言，就是話本子裏面跑出來的殺神。多年來有他震懾，百官從不敢有大動作。若後日朝堂論辯蕭晟在場，文官們大多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到時候即便池羽幾人贏了，也會被說成是蕭將軍鎮壓的結果。
若蕭晟缺席，頑固派爲守利益定然奮不顧身，準備好了舌頭與池羽對戰，到時再贏，纔是雲葭想要的名正言順。還有一點便是，雲葭也可藉此立威。
“多謝將軍。”雲葭低聲道謝。蕭晟主動說出，怕是猜到了她難以啓齒吧……
“陛下客氣，”蕭晟一曬，“陛下就不想問問末將，湄爲何會出現在將軍府？”
“難道不是訓練新兵來的？”雲葭猜測道：“抑或是訓練殺手？恕我直言，方纔見那二十人的身手，距離刺殺他人還是有些距離。”
有女子現身將軍府，她便只想到這個？
“陛下，”蕭晟鄭重道，“湄是女子。”
“是啊，我知道啊，”雲葭奇怪地望着蕭晟，“還是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
好吧，蕭晟默然，他敗了。
兩人莫名陷入沉默，雲葭半張臉縮在茶盞後頭，露出一雙眼眨啊眨。難不成因爲她許久不曾單獨召見，蕭大將軍就變得喜怒無常了？
此時李卉與身後侍衛進來，一一將手中的美食擺上一旁的圓桌，道：“陛下，將軍，可以開飯了。”
雲葭算了算時辰，她記得她是喫過午膳出宮的，而現下還沒到喫晚膳的時候。
“朕用過了的，”雲葭對李卉道，“難道你家將軍還未喫飯？”
李卉打量着蕭晟的神色，點點頭道：“將軍在等陛下......”
“多嘴，下去吧。”蕭晟起身坐到圓桌旁，靜靜地望着雲葭。
蕭大將軍等她用午飯？她確實總在午時出宮不假，可蕭晟怎能知曉她哪天過來？
“朕中午吃了許多......”雲葭正想借口告辭，卻見蕭大將軍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那雙深沉的眼中沒有波瀾，可她就是邁不動步子：“但還是可以陪將軍再喫些的，將軍請。”
話鋒一轉，雲葭提起裙襬坐到蕭晟對面。
她能說，方纔她從蕭晟的眼中看到了不捨麼？原來蕭大將軍同她一樣，都是希望有個人陪伴一日三餐的。
他二人的寂寞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