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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笙委屈道：“師傅您就別說我了，方纔陛下已經訓斥過徒兒......”
怪不得失魂落魄的……
吳宏不再開口，想着陛下向來溫和，這還是她登基以來，第一次訓斥太醫院中人。可如今也就只有陛下的訓斥，他這傻徒兒才聽得進去。
“罷了，隨爲師回去吧。”吳宏再次望了望側殿，與孔文笙一前一後離開。
二人走後，李毅從拐角轉出，摸着下巴琢磨：“我怎麼覺着，這孔太醫對陛下過於忠心？”
入了夜，雲葭身着絲綢中衣，蜷縮在牀榻上睡得正香。夢裏她置身於一片枝頭上掛滿了珠寶的樹林，咂巴着紅脣念道：“錢......強盛扶熙的錢......”
因女皇睡着，整個議政殿鴉雀無聲。李毅照常把守在殿外，見他家將軍的身影在夜色之中逐漸清晰。
李毅踏下臺階迎上前去，問道：“將軍今日怎麼得了空，進宮來看末將？”
蕭晟靜靜地看着李毅，眼中含義不言而喻。李毅聳肩道：“末將知道了，將軍是來看陛下的。只是陛下今日乏累，還在睡着。”
“嗯。”蕭晟迴應一聲，轉身欲走。
李毅一把拽住蕭晟，用手捂着嘴巴，小聲道：“末將替將軍問過陛下了，陛下沒說對那十六人的打算。將軍你說，陛下會將夜照男子收入後宮麼？”
蕭晟沉聲道：“我怎麼曉得？”
李毅想起今日御穹殿中，自家將軍陰沉的面色，獻策道：“末將想着陛下已睡上許久，不若將軍親去問上一問？”
夜空中月明星稀，蕭晟回首望向燈影朦朧的側殿：“陛下累了，我明日再問。”
第二日早朝過後，恢復了精神的女皇陛下，迎來了難得主動求見的蕭大將軍。
蕭大將軍先是五湖四海亂問一通，雲葭一一答了，心想：蕭晟從前並不關注地方上的事兒呀？今日怎的將大小縣城問了個遍……
問到最後沒了話題，蕭大將軍清清嗓子，問：“陛下打算如何處理夜照贈禮？”
“使臣帶來的兩大箱珠寶，我已令人擡入庫房，”雲葭道，“說起來，我前日去內務府轉了轉，發現許多個擺件尤爲適合將軍府。今日下午，將軍可要在府內等着收。”
“如此，便謝過陛下了，”蕭晟再次清嗓，又問，“那十六名夜照男子呢？”
提起這事，雲葭倒是想問問蕭大將軍。她站起身，隔着一張小几坐到蕭晟身旁：“那日我不知所措，衆大臣不提建議也就罷了，怎的將軍也對我求助的目光視而不見？”
小丫頭頗爲記仇，蕭晟一笑，道：“末將那會兒想看看，美男當前，陛下會如何決定。”只是他沒想到，雲葭會許夜照男子入晴巷。
雲葭拉長音調，“哦”一聲，原來蕭大將軍是想看她的笑話。
“將軍尚且不許夜照女子入府侍候，”雲葭昂起頭義正嚴辭道，“我又怎會被男色所迷惑？將軍不辭辛苦與狄族建立祕密盟約，快快趁此機會挑起戰機纔是主要，我怎會有心思納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