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三尺青峯勢如破竹,更是出其不意,好似從虛空蹦出來一般。
耀眼的青芒,速度十分之快。
在青芒閃過之後,隨之而來便是一聲劍鳴,就這樣直勾勾懸浮在廖千雨的面門前。
三尺青峯只要再向前半寸,便能輕易瞭解廖千雨的性命。
廖千雨渾身功力四散,不敢再動彈半分。
“這一戰,到此結束”
張逸面帶冷笑。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堂堂千雨公公,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了
這好像有點不現實啊。
張逸劍指廖千雨,整個人周身繚繞着一股恐怖毀滅氣息,宛若一尊冷酷無情的殺神,眸中不帶絲毫情感,只有無盡的殺意。
“這就是影劍境的威力嗎”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千雨公公修煉的天罡童子功,擁有一身百年純陽功力,可依然輸在了影劍境上啊”
“完蛋了,我們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投降吧”
這一刻,神祗衆高手已經面如死灰,紛紛扔掉了手裏的長劍。
“上”
韓詩涵一聲令下,帶着諸位高手一擁而上,將那些投降的神祗高手盡數控制。
“你們這羣貪生怕死之徒,早知如此,咋家就不該留你們在這世間。”
看到神祗高手不戰而降,廖千雨已經氣得肺都要炸了,卻也不敢動彈半分。
“你給老子閉嘴”
張逸眼神一寒,劍指着廖千雨,瞪眼道“你不是很佩服我嗎
那就給老子趴在地上”
“張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廖千雨怒道。
話音剛落,嗡的一聲響,那道三尺青鋒微微向前挺進,廖千雨額頭上便是流出了一絲絲鮮血,順着那白淨的蒼老臉龐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的積雪上。
霎時。
廖千雨面露驚駭,不敢再多言半句。
“趴下”
張逸眼神寒冷至極,聲音更是殺意凜然。
撲通廖千雨想都沒想,直接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張逸滿臉嘲諷,很滿意的說“這就對了嘛”
廖千雨恨得咬牙切齒,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連老臉都丟盡了。
緊接着,廖千雨翹起蘭花指,尖聲尖氣的叫道“你這小娃娃,只要有機會,咋家一定要讓你求生啊”
可他話還未說完,直接疼得慘叫出聲。
原來,那道三尺青鋒猛然插在他那蘭花指上,鮮血嘩嘩流淌了出來。
“老子看到你,就覺得一陣噁心。”
張逸瞪眼道“你再嗶嗶,老子就挑斷你的手筋”
廖千雨疼得連嘴脣都在顫抖,他也乖乖閉上嘴巴,徹底軟了下來。
咻就在此時,南宮錦閃身而來,右手連連揮動,點了廖千雨的穴道。
她挑了挑眉,眉目間流轉的風情非常誘惑,笑盈盈的問道“需要怎麼處置他”
張逸聞而不語,眉頭緊皺看向不遠處的塵舜。
“啊”塵舜頭疼欲裂抱着腦袋,雙眸一片赤紅,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看他此刻的樣子,彷彿就像是與邪魂作鬥爭。
天知道,他到底承受着怎樣的痛楚。
張逸身影一閃,腳下生風,來到塵舜面前皺眉道“我需要怎麼幫你”
塵舜抱着腦袋嘶吼道“離我遠一點,我要控制不住了”
聞言,張逸皺眉看着面前十分痛苦的塵舜,心道“他的腦袋裏,怎麼會有邪魂作祟呢”
我去不會是被天雷給劈傻了吧
想到這裏,張逸表情當即變得古怪起來。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突然間,他的腦海裏,傳來了九頭龍的聲音。
張逸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心裏回了一句“神龍前輩,你是不是清楚”
“他體內那股邪祟的氣息,我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九頭龍沉思了一下,解釋道“但我能肯定,侵入他體內的邪魂,應該是某位先輩的殘魂。”
某位先輩的殘魂
此言一出,張逸表情有些不淡定了。
豈不是說,這道殘魂,很有可能會佔據塵舜的身體
“差不多吧”
他們彼此間心靈相通,自然明白張逸心裏在想些什麼。
張逸沉思了許久,隨即忍不住問道“有沒有破解之法”
“想要恢復正常,只能看塵舜的意志力了。”
九頭龍嘆息道。
全靠意志力
這一刻,張逸心情有些沉重起來。
就在張逸滿臉沉重之際,顏暮芸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滿臉激動抓着他的手不放,老淚縱橫的道“我的逸兒,你終於有出息了啊,外婆感到很欣慰啊”
張逸微微一怔,鼻子有些發酸,聲音哽咽的道“外婆,我”他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跟外婆說,但此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啊”
這時,塵舜那痛苦的咆哮聲,打斷了他們的噓寒問暖。
張逸深吸兩口氣,冷靜下來後,溫和的笑道“外婆,我們還是做正事要緊”
“對對,快看看塵舜前輩有沒有事”
顏暮芸瞬間反應過來,她步履蹣跚的來到塵舜面前,盯着對方看了許久,淡淡地說道“我有辦法讓他冷靜下來,但能不能恢復正常,完全看他的造化了”
“什麼辦法”
“很簡單,用我的寒冰勁力,暫時限制他的行動”
“那還等什麼
您趕緊的吧”
顏暮芸點點頭,她沉喝一聲,忽然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點在了塵舜的胸口處。
嗡的一聲響,原本那道活轉的貔貅紋身,漸漸變得安靜下來。
一股寒冷徹骨的寒意,滾滾升騰而起,凝結成霜。
片刻過後,塵舜渾身已經被一層冰晶給覆蓋,成爲了一個冰人。
顏暮芸目的很簡單,既然旁人幫不了忙,只能讓他獨自與邪魂作鬥爭。
究竟能不能恢復正常,完全看造化了。
“大功告成呼”顏暮芸撤回手掌,面色都稍微慘白了幾分。
張逸向前一步,扶着搖晃身子的顏暮芸,關切的問道“外婆,您沒事吧”
“外婆沒事”
顏暮芸搖搖頭,她伸出手撫摸着張逸的臉頰,滿臉欣慰“孩子,你真的很像你媽媽”
聞言。
張逸虎軀微微一怔,鼻子又開始有些發酸。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面對親情,他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咯咯,好溫馨的場面啊”
就在此時,一道突厄的女人聲音響起。
張逸心中一驚,他們紛紛同時擡頭望去。
下一刻。
一位青衣女子撐着一把油紙傘,踏着遍地積雪,慢慢隨着飄蕩的雪花翩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