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跟天道聊天的諸葛曉曉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眼巴巴的看向諸葛神婆,道:“奶奶,你看成風哥哥都已經下跪了,您就出手救救吧。”
諸葛神婆當即瞪起眼來,沒好氣的哼道:“你給我閉嘴!”
見到奶奶有生氣的跡象,諸葛曉曉害怕得縮了縮腦袋,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張逸頓時就有些納悶了,心想這位老婆婆既然有能力,爲何卻不肯出手呢?
畢竟,他們都是屬於同一個村子的,沒必要見死不救吧?
“神婆,您救救我妻兒吧。”
這時,青年猛地磕頭起來,一下子就頭破血流。
然而,諸葛神婆依舊無動於衷,連看都未曾看一眼,當即就要把門給關上。
這一刻,張逸終於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了門,微微笑道:“老婆婆,沒必要這麼絕情吧?”
諸葛神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魔童降世,天命註定,我若隨意出手,界碑村將會生靈塗炭!”
什麼魔童降世?
張逸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面向跪地哀求的青年,笑着說道:“我略懂一些中醫,不知你老婆有什麼病?”
“啊?
中醫?”
青年聞言微微一愣,他滿臉苦笑:“多謝兄弟的一番心意,但我老婆是中邪了,只懂得中醫是沒用的。”
中邪?
張逸眉頭一皺,淡然一笑:“你帶我去看看吧,也許我真的能治好呢?”
“這……”青年表情猶豫了兩下,他看了看諸葛神婆,見到諸葛神婆無動於衷,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那你快跟我來!”
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爲了妻兒的安全,他完全把希望寄託在張逸的身上了。
不料,諸葛神婆忽然拽住了張逸,沉聲道:“你不能去!”
“爲何?”
張逸緊蹙着眉頭,心裏有些不爽。
就算你見死不救,總不能讓我見死不救吧?
諸葛神婆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語出驚人:“你若隨意出手惹怒了天命童子,我們界碑村將會遭殃,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您跟我說說,天命童子到底是何物?”
張逸很不爽的問道。
“不瞞你說,我們界碑村每隔十年,都會有天命童子降世,一旦隨意出手阻撓童子降世,童子將會憤怒,從而毀滅這裏,懂嗎?”
諸葛神婆沒好氣的解釋道。
我勒個去!要不要這麼嚇唬人?
張逸也不是被嚇大的,冷笑連連:“就算跟你說的這樣,難不成,我們就任由童子降世?”
諸葛神婆嘴巴張了張,想把要說話嚥進了肚子裏。
她鬆開了張逸的手腕,微微擺手:“罷了罷了,你既然想找死,老朽也不攔着你!”
張逸深深看了諸葛神婆兩眼,不及多想,隨着青年離開了這裏。
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這是在給自己積累功德……無論結局如何,他永遠都不會後悔。
“唉,真是作孽啊……”諸葛神婆看着張逸遠去的背影,可謂是嘆氣連連。
“張大哥,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見到張逸都離開了,天道也不管諸葛曉曉了,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天道哥哥……”諸葛曉曉也追了出去。
“曉曉,你給我回來!”
諸葛神婆氣得肺都要炸開了,掄起棍子就追了出去,準備要給諸葛曉曉一頓狂揍。
看着怒氣衝衝拿着棍子在後面狂追的諸葛神婆,諸葛曉曉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加快了腳步……張逸隨着青年來到了他家裏。
這是一個吊腳樓。
青年的妻子已經懷有九個多月的身孕,挺着一個大肚子躺在牀上。
張逸剛剛進屋,就看到青年的妻子臉色很是嚇人。
印堂發黑。
這是邪祟入體的徵兆啊!張逸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他來到牀邊,拿起青年妻子的手腕,開始把脈起來。
簡單的診斷過後,他的面色已經變得愈加的難看。
“小兄弟,我老婆有救嗎?”
青年緊張的看着張逸。
“你老婆有救,但胎兒恐怕要不保了……”張逸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什麼?
青年如遭雷擊,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栽倒在地。
這一幕,正巧被進屋的天道看到,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青年。
青年兩眼呆滯,久久一言不發。
此時張逸已經取出了兩根銀針,作勢就要給躺在牀上的女人鍼灸。
“住手!”
就在這時,諸葛神婆從屋外衝了進來,朝着張逸喝道:“你想找死,能不能別連累我們界碑村?”
張逸動作一頓,沉聲道:“我不能見死不救!”
“小傢伙,我看你也是修道之人,想必也清楚命運註定這個道理,你想要逆天不成?”
諸葛神婆喝道。
“哈哈哈,我張逸一生行事,一直都是逆天而爲!”
張逸冷笑連連,哼哼道:“諸葛神婆,你身爲一個有能力的前輩,就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有能力逆天,爲何不願意這樣做?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諸葛神婆被說得啞口無言,徹底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沉默了許久,微微嘆息:“罷了罷了,你既然要逆天,那就得承受一些厄運,希望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帶着諸葛曉曉離開了這裏。
“曉曉……”天道頓時有些急了,想要跟上去。
“站住!”
張逸喝了一聲。
天道止住了身形,回過頭來,苦笑道:“張大哥,我……”“你若跟上去,那就永遠不要跟着我!”
張逸臉色陰沉的說。
“這……”天道有些欲哭無淚。
他沉吟了良久,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青年成風張了張嘴。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能及救下你老婆的,至於胎兒,恐怕會不保了。”
張逸一臉凝重的說。
“沒關係,只要能救我老婆,我張成風就欠你一個人情,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張成風認真道。
“你們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
張逸沉聲道。
“好好,我們出去!”
張成風他們趕緊離開了屋裏,順帶關上了房門。
不料,就在這時,躺在牀上的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你是誰?”
她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就這樣瞪着張逸,好像是在威脅人一樣。
張逸一眼就看破了玄機。
這不是女人在說話。
而是女人腹中那個邪祟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