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幾個霸主就是更懵逼了，這“蔥油餅”是何方神物，竟然能讓這小怪物這麼乖乖聽話。
“臣服，亦或是死亡，你們選一個吧!”既然虛空這麼給力，陳一凡也就輕鬆多了，將殺伐之劍手起，揹着手在幾個霸主面前踱步一圈兒，輕笑問道。
“你想得美，再怎麼說我等也是霸主，豈會臣服他人，你大不了像對觀海那樣，殺了我們罷了。”
“我等若被你所殺，後世也不過流傳當世出了個魔頭，我等不肯屈服於他的霸主，都被他殘殺。”
“若臣服於你，卻是要揹負世世代代屈辱之名。”
其中一個霸主唾棄一聲，朗聲道。
“當了這麼多年霸主，你們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純真，我很驚訝。”陳一凡向着他看了過去，淡淡一笑道。
“正義，永遠會打敗邪惡。所以，留下來的，一定不是邪惡，而是正義。”陳一凡不緊不慢的說道。
霸主們聞言，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經陳一凡這麼一說，他們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
“你們知道，爲什麼正義永遠會打敗邪惡，並且從不失手嗎？”陳一凡繼續問道。
沒有人回答，但幾個霸主的臉色都是鐵青的。
“爲什麼？”一個霸主黑着臉問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
“看樣子，你們是並沒有聽說過。”陳一凡聳了聳肩道。
“你們很有骨氣，你們是霸主，也確實該有骨氣，否則，又怎配得上“霸主”這兩個字呢？”
“對吧？”
“可有些東西，真的是有骨氣就行的嗎？有骨氣，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嗎？我希望你們好好想想。”陳一凡笑道，但未免有些威脅的意味。
說罷，又湊近了些許，在霸主們耳邊低聲說道：“而且，我知道，各位其實都並不想死，對吧？”
這聲音，宛如魔音，縈繞於霸主們的腦海之中。
實際上，從某個意義上來說，這也確實是魔音。
陳一凡用上了心魔的力量，此時，被虛空抓住，這些霸主們的內心本來就是十分慌張，十分糾結，十分脆弱的。
這種情況下，以陳一凡的實力，同時以心魔之音入侵七位霸主，也不在話下。
霸主們壽命悠長，可能業餘愛好就是欣賞一下世界的誕生與毀滅，研究一下神獸的變異與進化之類的。
他們看多了生與死，習慣了掌控別人的一生。
所以，也更畏懼自己陷入那樣的命運泥潭中。
他們惜命，不想死。
活得越久，越不想死。
他們的壽命，不是百年千年，而是近乎“永生”，這種久，不是常人所能體會到的。
可也因爲他們是霸主，他們身上有着另一層包袱，世人施加給他們的包袱，也是他們自己施加給自己的包袱。
霸主怎麼能是軟蛋呢？霸主怎麼能對別人俯首臣稱呢？霸主怎麼能貪生怕死呢？
他們是霸主，他們是屹立巔峯的強者，他們應該是完美的，有着無比高尚的品格。
這種糾結與矛盾中，陳一凡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心中相執不下的平衡。
是的，他們不想死，沒有人想死，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見慣人世繁華，看遍巔峯景色的強者。
就算死了又有什麼用呢？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就算他們今日爲了所謂的“骨氣”死了，今後的史書上，也不會對此留下隻言片語。
也說不定，會是這樣的記載——七賊欲反，上一力降之。
他們的誓死不屈，就爲了這樣隻言片語的記載嗎？
心門破，魔障生，原本已是執道而行，制霸萬界的霸主，此刻卻如同最菜的修煉者，被心魔佔據腦海，妄念叢生，迷失其中，不能自已。
陳一凡微微退後兩三步，看着面前這些陷入魔障的霸主們。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使用心魔的力量，用在霸主身上，這是心魔本魔不能企及的高度。
當然，也是因爲心魔的這種能力，實際上與陳一凡的功法很相匹配，兩相支持，才能做到此時這樣。
以心魔之力，入侵霸主。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陳一凡可以略微掌控這些霸主，掌控他們的力量，複製他們各自功法修煉出來的，截然不同的力量。
原本的心魔，就是依靠無數個心魔分身，竊取強者的力量，壯大自身的。
此時，霸主們的祕密，都被陳一凡一覽無餘。
而在正常情況下，陳一凡是隻能看到他們當時的想法和情緒的。
而如今，陳一凡可以隨意讀取他們的記憶，即使是他們自己一時恐怕也想不起來的遙遠記憶。
因爲魔障叢生，霸主們沉浸幻象不可自拔，他們的軀體和力量，也可以讓陳一凡肆意驅使。
只不過，還不能完全的掌控，畢竟也是霸主，他們還沒有淪落到完全被心魔掌控的地步。
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陳一凡以心魔之力誘導他們，他們有很大可能陷入魔障深淵，完全的迷失自我。
那卻並不是陳一凡想要的結果，一個貨真價實的霸主，比一個只擁有霸主力量的傀儡，可要珍貴得多。
“想好了嗎？”
隨着一聲詢問，紛雜的幻象支離破碎，霸主們茫然的回過神兒來，看着面前的陳一凡。
他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表情有些懵逼，片刻後，纔再度嚴肅起來，眼神中，竟還隱藏着幾分恐懼。
“這種力量……莫非是七屆之前的霸主，心癮的傳承？”曉天震驚的問道。
存在過的每一位霸主，都有着和別人截然不同的功法，當然，最擅長的手段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天演神王最擅長的就是“活得久”，觀海霸主最擅長操縱這浩瀚如海的龐大規則之力。
十方龍王最擅長的，則是力之道，身爲龍族的他，擁有絕對的防禦力和力道極致的攻擊。
而對人心的操縱，在霸主們的認知中，則是那位名爲心癮的霸主。
當然，他所操縱人心的方法，與陳一凡的方法，截然不同，否則陳一凡就沒辦法憑藉這部功法，修煉到霸主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