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朗真是一點壓力也沒有。
以晴只是笑了笑，他沒壓力，那她更沒壓力了。
幾分鐘後，接過從哥哥手裏遞來的藍山，那香味兒讓她眯眼深吸一口氣，“以後想喝藍山就來找你。”
“以後不供應了。”盛亦朗朝辦公椅走去，步伐優雅而瀟灑。
女孩捧着杯子跟在他身後，“爲什麼呀？”
“沒有爲什麼啊。”
但是以晴知道，一定是妙思回來了，這種咖啡要留給妙思的吧？
哼，重色輕妹的傢伙！
今天天氣真不錯，暖暖的陽光透窗而入，金燦燦地將兄妹倆包裹着，她喝着咖啡，欣賞着哥哥這種絕世容顏，覺得特別享受。
“別犯花癡好不好？把你的目光拿開。”
“看一看又怎麼了？”以晴喝了口咖啡，“哥，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你呢，我在公司裏都能聽到一片花癡的聲音，你就是傳說中那種大家排隊都想嫁的人！”
盛亦朗坐在辦公椅裏，擡眸瞅了她一眼，脣角輕揚。
“哥，你下午忙嗎？”
“忙啊。”他說，“好多事情要佈置呢，你可以自己玩會兒。”
“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啊，反正也沒啥事了，等你下班一起回去。”她又喝了口咖啡，好奇地問道，“妙思號碼多少呀？”
他擡眸瞅了她一眼，“你要幹嘛？”
“找她聊聊呀，神攻助一下啊！”
“盛以晴。”亦朗合上手中文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別的事情插手我不管，但是我和穆妙思的事情，你一定要忍着點啊，別怪我翻臉。”
“什麼？你這麼嚴肅幹嘛？”女孩兒眨了眨眼，“我是幫你！放心啦，以我的智商肯定不會幫倒忙的。”
“正忙也不需要。”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盛亦朗語氣堅定。
以晴好久都沒有見過他這態度了，雙手捧着咖啡杯，愣了愣，“什麼情況啊？”
“記住就好。”
“你不是喜歡她嗎？你都愛了她七年，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如果她沒有活着，你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的，你打算孤老終身的。”
“有完沒完了？”
“行行行行，你別翻臉。”雖然盛以晴也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但她並不希望哥哥因此生氣。
也許哥哥還沒有恍過神來吧。
哥哥有哥哥的驕傲，對於這一點，她盛以晴是深有感觸。
初春，積雪融化，又到了萬物復甦的時候。
領御偌大的院子裏，也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別墅前的噴泉旁，停着一輛白色沃爾沃，這是恩善的車。
客廳裏，恩善坐在雙清身旁，她高興地挽着老人手臂，將腦袋往老人肩膀輕輕靠了靠。
剛纔雙清撥打亦朗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聽着。
通話結束以後，老人對她說，“亦朗晚上會回來喫晚餐。”
終於又可以見到他了，恩善這心裏說不出地高興。
“奶奶，我最近聽說亦朗要把辦公室搬到錦城去，您知道原因嗎？”
“搬錦城？”很明顯，老人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老人轉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啊，他沒說，這消息準不準啊？”
“準。”恩善點頭，“因爲我在天驕金益。”
“什麼？”老人又吃了一驚，“你去了天驕金益？”
“對呀，從今天開始正式上班了，我去當律師，希望可以爲他做點什麼。”
老人問她，“他搬辦公室是爲了你？這不是好事嗎？”忽然間，老人一點也不驚訝了，反倒是特別支持，“以後啊，你們要慢慢地相處，恩善，奶奶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急不得。”
“奶奶……”
老人拉着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手背，“恩善啊，你這麼優秀，亦朗一定也很喜歡你，以後你一定要經常來家裏玩，可以和他一起下班啊。”
“奶奶。”恩善心想，有些事情還是讓老人提前知道比較好，“其實他搬辦公室並不是因爲我。”
“哦？”老人微怔，看向她，“那是因爲誰啊？”
“因爲穆妙思。”
“……”
老人明顯愣住了，“穆妙思？”實在不解，“她不是死了嗎？”
恩善脣角掛着一抹苦笑，委屈地搖搖頭，“沒有。”
“她沒有死？”老人完全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奶奶，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真的沒有死。”恩善輕嘆一口氣，“我見過她了，她很囂張，特別不懂禮貌，還侮辱我，我也不知道這七年裏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我也能理解，可是……”
她委屈的樣子讓老人非常心疼，趕緊撫了撫她的背，“恩善啊，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奶奶，我很確定，就是她。”恩善說，“而且她現在去了天驕金益面試，被聘用爲設計師，亦朗去那裏很有可能就是因爲她。”
“她沒死……”
老人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那場空難的的確確存在，而且穆家當時連葬禮都辦了，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恩善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老人還是不敢相信。
女孩兒搖搖頭，“沒有，真的是她，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問問亦朗啊。”
“……”
老人在消化這個事實，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恩善，你剛說什麼？你說你見過她，她特別不懂禮貌？”
女孩兒點頭，“是的，一點也不像穆家大小姐。”她像是在認真回想着，“倒像是在外頭放養長大的野丫頭，還不知道接觸過一些什麼人呢，言談舉止不敢恭維，總之啊，七年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好恐怖啊。”
雙清心慌了。
真的慌了……
這七年裏，盛亦朗對那丫頭念念不忘，現在不會舊情復燃吧？
一個臭毛病這麼多的女人，怎麼可以嫁入盛家？
恩善悄悄觀察着老人的神色，她穩了穩心神。
“奶奶，您呆會兒不要直接問他。”恩善提議道，“要問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兒，不然他以爲我在告狀呢。”
“放心吧，奶奶不會連累你的。”老人正想極力撮合他們呢，畢竟都長大了，也到了適婚年紀。
“奶奶，來喝茶，別想了。”恩善微笑着端過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遞到老人面前，“呆會兒再告訴您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