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嗚呼,毫無防備的秦朗直接被打趴在地!
下手之快,根本令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秦朗!”穆妙思心急不已,本能去扶他,“你怎麼樣?你沒事吧?”然後轉眸瞪向盛亦朗,“你爲什麼打人?長了嘴巴幹嘛的?會不會好好說話?!”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護着他!
盛亦朗大口大口呼吸,難以剋制內心的憤怒!
而秦朗恍過神來,承接着他仇恨的目光,他也生氣不已!
“你怎麼樣啊?”穆妙思可着急了,嘴角都流血了。
她越是這樣,盛亦朗就越生氣,朝着秦朗走去,秦朗輕輕推開妙思,自己很快就站了起來,然後兩人開始過招,打在了一起!
“你們幹嘛啊?!”穆妙思着急地跺腳,“都別打了!”
秦朗根本不是喫素的,莫名捱了一拳,他可咽不下這口氣!管他什麼親戚不親戚呢!好久沒練拳腳功夫了!
唐糖也着急了,“你們都別打了!住手!”
兩保鏢衝上去勸架!還不能下手重,兩位少爺誰也不能傷着!
穆妙思心急如焚,真的誰傷了都不好!尤其是亦朗!他真的不能再爲她受傷了!她揹負不起這樣的壓力!
可秦朗和亦朗彷彿像是較上勁了,你一拳我一腳,都特別想拿對方發泄!
於是妙思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衝上去勸架!
“不要打了,都不要打了!”
她不可能去抱秦朗,所以混亂之中抱住了盛亦朗,將腦袋深深埋在他懷裏,哭着說,“別打了,我求你。”
就在這時,亦朗愣了一下,垂眸看她。
秦朗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令他身子猛地一顫!
那種痛苦讓盛亦朗一時間頭昏目眩,鼻孔裏一熱,鮮血直流!
穆妙思轉身展開手臂攔在亦朗面前,生氣地瞪着秦朗,“你有病吧?!都說別打別打別打了!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秦朗懵了,接不上話來。
不是自己要打他,是盛亦朗揪着自己不放!
每一拳都是致命的,誰知道他剛纔沒躲開呢?
唐糖也嚇到了,扶住了盛亦朗,心疼地問,“亦朗,快進去!”
盛亦朗整個腦袋都疼暈了,他緊捂着鼻子,溫熱的鮮血直流……
這一拳下手很重。
穆妙思含淚瞪着秦朗,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纔好,雖然他也受了傷,可他的傷沒有盛亦朗嚴重。
她眉心緊擰,咬了咬脣,轉眸對司機說,“送他回去。”
“我爲什麼不能進去?”秦朗不甘心。
妙思看向他,心急地說,“你就別添亂了,你們能和平相處嗎?都鬧成這樣了,我真的很尷尬,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他找過你。”秦朗開了口,坦白。
妙思擰眉迎着他視線。
他又說,“在我們見面之前,他來過西雅圖,他找到了我,以爲我們是一同轉學過來的,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你在哪裏,所以他沒有找着,但是今天……他可能看到我們一起出現,他誤會了,他覺得是我故意不說的。”
“……”妙思震驚地望着他,喃喃道,“這件事情你從來沒有跟我說。”
“因爲我覺得沒有必要說,你也沒有問啊。”
穆妙思沒有時間耽誤了,她很擔心亦朗哥哥現在的情況,於是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找醫生看看有沒有傷着哪裏,對於他先動手這件事情,我向他替你道歉。”然後朝他鞠躬,又對司機說,“送他走,謝謝。”
然後她轉身迅速朝莊園裏跑去。
秦朗望着那急急忙忙的背影,內心輕輕一嘆。
她替他道歉?
這算什麼?
她和他是一起的嗎?
第一次來她家,居然連進去坐坐的機會都沒有。
眸子裏閃過一抹黯然,秦朗轉身離開了。
司機趕緊跟上去,“上車吧,我送您!”
“不用。”他淡淡啓脣,頭也不回地走了。
進了莊園以後,在私人醫生的幫助下,他的鼻血暫時止住了,但真是鼻青臉腫,鼻子上還貼着一個大大的創可貼,大約十分鐘以後,醫生才鬆了一口氣。
唐糖和穆妙思一直在旁邊看着,她們的心卻一直是揪着的。
畢竟亦朗的身份擺在這裏,而且他是在這兒受傷的,她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穆妙思站在沙發旁,一邊看着他,一邊流眼淚。
唐糖也很着急,她用英文問醫生,“他的傷很嚴重嗎?最快要多久才能恢復啊?會不會很痛?”
“傷得最重的是鼻子,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還需要這樣仰躺一會兒,儘量不要再碰到,完全恢復至少需要一個禮拜。”
盛亦朗英語也很好,一下就聽明白了。
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傷勢,他還是很生氣,氣秦朗的隱瞞!
那傢伙一定是對妙思上心了!
七年的時間!他們需要異地七年!盛亦朗好惶恐,真的,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到惶恐!
偌大的客廳裏,格外寂靜。
他仰頭坐在沙發裏,難過地閉上了眼睛,原本幸福美好未來可期的人生,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唐糖想給這對年輕人一點空間,看到亦朗的情況也穩定了,她起身看了看淚流滿面的女兒,又看了看亦朗,然後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客廳裏就只剩下亦朗和妙思。
亦朗是閉着眼睛的,他聽到了離去的腳步聲,那是唐阿姨。
他甚至能感受到妙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你過來。”他淡淡啓脣,依然沒有睜眼。
這裏只有她和亦朗,所以妙思知道他是在喊她。
穆妙思看到他掛彩的臉龐,心裏萬分難受,朝他邁開了步伐,在他的身邊挨着他坐下來,她近距離凝視着他,感覺他都已經毀容了。
那麼好看高挺的鼻樑應該塌了吧?
“痛嗎?”她喃喃啓脣,好難過好難過。
“你覺得呢?”他粗濃的眉宇微皺着,聲音有點清冷。
他生氣,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對不起……”
想了好久好久,她也就說了這三個字。
盛亦朗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坐直身子,轉眸看着她,“替他道歉?”
他這樣子的表情好可怕,穆妙思感覺自己心跳都要漏了半拍,好像不管說什麼,他都能夠解讀出不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