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唐厲回神，看了眼來顯，趕緊接通，“喂，師父。.biquge”
“來實驗室嗎？”
很明顯，顧之在等他了。
“……”唐厲猶豫了，畢竟一進實驗室至少得好幾個小時，11點約了人，肯定出不來。
顧之疑惑，“怎麼了？你不舒服？”
“師父，我中午約了朋友。”唐厲坦白了。
“朋友？”顧之很意外，他在土耳其居然有朋友？問道，“是沈君浩嗎？”
“不是。”唐厲沒有多說，其實那女生也算不上朋友啊，幾面之緣而已。
“……”顧之只是疑惑，但沒有打聽太多，“好吧。”誰都有交友的權力，“你們約在哪裏？需要我送你去嗎？”
這邊不好打車，於是唐厲把地址告訴給了他。
“你們約飯了？”
“嗯，是的。”
顧之說，“那正好，我和萱萱中午也出去喫，這家餐廳有兩層，你們可以在樓上，我們就在一樓，到時候再一起回來。”
唐厲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謝謝師父。”他認可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顧之也沒有進實驗室，他陪着盛萱在書房裏看書。
而唐厲呢，他也坐在臥室窗前看書，窗外還在下着淅淅瀝瀝的雨。
他們是十點半出發的。
顧之開着車，盛萱沒有坐副駕駛，而是陪着唐厲坐在車後座。
她有點好奇，“你哪個朋友？我們認識嗎？”
唐厲知道她會問，他轉眸迎上她視線，脣角輕揚，“不認識，其實也算不上朋友，就是跑步的時候認識的，還沒有深入交流過。”
跑步的時候？這樣看來就正常了啊。
不然他天天關在小樓裏，哪裏有機會認識什麼朋友？
盛萱看向他，“女孩子嗎？”她猜的。
唐厲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但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盛萱轉眸打量着他，其實唐厲長得也挺帥的，白白淨淨的，身上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他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畢竟與社會脫軌了這麼多年，他可能並沒有感受過人性邪惡的一面，所以他是很單純的。
一個僅幾面之緣的女孩約他喫飯，八成是看上他了吧？
盛萱這樣想着，他會給人家迴應嗎？
一路上沒再交流，車子朝着飯店開去。
快抵達的時候，唐厲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他打開看了，是京羽兮發過來的文字，她問他到哪裏了。
他給她回道，“馬上到，兩分鐘左右。”
沒一會兒，女孩發了條語音過來。
盛萱就坐在身邊呢，唐厲猶豫了一會兒，點開了。
“好的好的，我在二樓等你，15號卡座。”女孩子特有的音色很悅耳。
他沒有再回。
盛萱回想着這個聲音，倒是挺好聽的，心想，那一定是個文靜又美麗的姑娘。
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吧？
跟唐糖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就沒感覺了，是麼？
車子靠邊停穩，大家下了車。
盛萱挽過顧之臂彎，和他一起朝餐館走去。
唐厲走在一旁，彷彿並不是跟他們一起的，漸漸地也就拉開了距離。
盛萱和顧之在一樓找了位置坐好。
唐厲上了樓，他來到了15號卡座，那半掩着的簾子裏，隱約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見過她的正臉。
京羽兮也看到了唐糖，她朝他揮手打招呼，“我在這兒。”並不是很熱絡。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心裏裝着壓抑的大事，喘不過氣來，甚至不知道快樂是什麼。
唐厲朝她走去，在她對面坐下來。
她按鈴，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了。
“你想喫什麼？先點菜吧。”女孩對他說。
唐厲接過菜單看了看，點了三道普通菜式，尤其是韭菜盒子。
而這是京羽兮最不喜歡喫的，她看了看他，“還需要什麼？”
“我可以了，你點吧。”
女孩接過菜單，又點了三道，“五菜一湯，夠了嗎？”
“我覺得夠了。”唐厲說，“我們應該秉承着不浪費的原則。”
京羽兮用英文對服務員說，“夠了。”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走後，京羽兮起了身，她將簾子拉上，小小的空間裏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這樣更方便談事情。
樓下，盛萱和顧之也在交流着點菜，難得出來喫一次，兩人心情都是大好的。
他們對唐厲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窺探欲，其實他和誰在一起，和誰交朋友，關他們什麼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
只是他們都會替唐糖感到惋惜。
樓上，卡座是靠窗的，唐厲和京羽兮面對面而坐，菜還沒有上，簾子拉上了。
女孩擡眸望着他，輕聲問，“你是醫生？專門研究皮膚病的？”
唐厲想起了那通電話，因爲那通電話，所以她對他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
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怎麼了？”
“到底是不是啊？”女孩看着他的眼睛。
他想了想，“也不是專門研究，只是最近在研究。”他實話實說，很謙虛。
“你們有團隊嗎？還是你自己？”女孩緊張地望着他，打聽道。
“沒有團隊，和我師父一起。”
女孩追問，“你師父是誰？”
“……”唐厲沉默了，他不知道她想幹嘛，雖然自己和顧之的師徒關係並不是什麼祕密，可是要說給一個外人聽也是沒有必要的。
京羽兮意識到自己問得唐突了，她脣角輕揚，“你別誤會，我……”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只是想更瞭解一點點，想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希望。
唐厲看着女孩無措又無助的樣子，最終還是開了口，“我師父叫顧之。”
“顧之？？”京羽兮震驚地瞪大了眼眸，足足愣了好幾秒。
“嗯，顧之。”他點頭，神色嚴謹，完全沒有驕傲。
女孩緩過神來，“就是盛譽的私人醫生？那個研究出癌症疫苗的顧之？”
“你認識盛總？”唐厲看着她。
“不，我不認識，但我知道他是誰，他是天驕國際的總裁。”京羽兮說，“我也知道顧之是誰，他是世界上最年輕有爲的醫生，他是醫學界的權威，他能把植物人喚醒，他能創造奇蹟！”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唐厲淡定地看着她，這麼瞭解？
沒有等到他開口，女孩又問道，“是他嗎？是這個顧之嗎？”她不光看到了一點希望，而是看到了100%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