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電梯的一路上升,盛譽越來越疑惑,同時也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biquge
剛跟媽媽通過電話,她說爸爸走了,部隊有急事需要處理,他能聽出媽媽有些離別的愁緒。
可一轉眼爸爸就出現在這兒?
未免也太蹊蹺了。
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可不是那種會對媽媽撒謊的男人。
就這麼想着,電梯在7樓停了,梯門打開,盛譽回神,長腿邁出去,
走廊裏,他徑直朝着7205號房間走去。
複合大門是緊閉的,他伸手按響了門鈴。
這讓臥室裏剛躺下的盛世林微怔,他睜眼,與牀前的四名手下對視一眼,所有人都沒有動。
門鈴還在繼續響,門外的人似乎很執着,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找。
是沈家人嗎?
有這樣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盛世林開了口,“去開門。”
“是。”
其中一個隨從轉身走出臥室,朝着那扇複合門邁開了步伐。
打開門,迎上盛譽目光時,穿軍裝的年輕男子心下一驚,“盛少?”
“我爸在這兒?”他望着他的眼睛,沒有着急邁開步伐。
那人想了想才答道,“嗯,在裏頭。”說完,他趕緊讓了道。
盛譽雙手插在褲兜,他擡步朝客廳走去,沒人,難道在臥室?
大白天在臥室幹嘛?
有一扇門是開着的,他徑直朝裏頭走,首先入眼的是牀前站着的三個穿軍裝的年輕人,然後是躺在牀上的熟悉面孔。
“爸?”他蹙了眉,心下一驚,“您怎麼了?氣色這麼不好?”
“我沒事,我正要找你呢!”說着,盛世林掀被下牀,一點睡意也沒有,穿上鞋就往外頭走,“你出來。”聲音還是威嚴的。
盛譽有些狐疑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跟上了父親的步伐。
他臉色很白……可走路的狀態還好。
盛譽心生疑惑,“您爲什麼會在這兒睡?不是急着回部隊嗎?”
“我就睡會兒怎麼了?”男人的聲音極度不悅,冷冷地看向兒子,“怕我不給錢還是怎麼着?”
“當然不是,只是……”
“那不就得了?坐!”
客廳裏氛圍一下變得威嚴起來,看到父親穿軍裝的樣子,盛譽有被震懾到,自己再強大,這位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很嚴厲的,動不動就用鞭子伺候人的。
他乖乖入座。
然後盛世林坐在他對面。
“說,你最近整出了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父親盯着他,聲音嚴肅地落下。
令盛譽心裏一咯噔,迎上那抹目光,他只覺身周的氧氣一併抽離了。
四目相對,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盛世林態度相當凜冽,“如果實在想不起,我提示你一點,車禍。”
“……”盛譽其實猜到了,可他怎麼知道的?
他從兒子的眸子裏捕捉到一絲什麼,越加確定鈴兒說的是事實!
那場殘忍的車禍是兒子所爲!
盛譽給自己倒了杯伯爵茶,他喝了一口,臉色難看,卻沒有說什麼。
“我聽說是爲了小穎?”父親將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對嗎?”
“……”他依然不答。
“你沉默也不能抹去事實。”他目光凌厲,“再生氣你也不能殺人啊!”
盛譽想了想,他擡眸冷靜地說道,“爸,我沒有想要逼死他,我只是想把他驅逐出境,因爲他的出現,總是一次次地影響到我的生活,他還想娶小穎,我開着直升機空降他們的婚禮現場才把她搶回來的,我不會再讓他搶走了。”
兒子的話讓盛世林大喫一驚!
空降婚禮?搶婚??
“這小穎到底愛誰啊?”盛世林開始正視這個問題,居然要嫁給君浩?
“當然是愛我。”盛譽風輕雲淡地開口,“不過這個沈君浩也有自己的魅力,他和小穎是同學,兩人感情深厚,小穎出事這段日子,被他給捷足先登了。”
“所以是你插足了?”
盛譽迎着父親的目光,他有些介意地說,“是他插足,我和小穎都領結婚證了,我們早就是夫妻。”
“喜歡的東西就要去搶嗎?”盛父怒,“這對別人來講公平嗎?你是有你的魅力,你可以讓女人爲了你神魂顛倒,可是你不能拿人家的性命開玩笑啊!盛譽,你不能這麼草菅人命!”
盛譽不想辯解,這次的行爲是過份了。他也在試着彌補。
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告訴父親的,真納悶,消息明明封鎖得死死的,怎麼可能走露風聲?
而且,就連好管閒事精明過頭的奶奶都沒有察覺。
被盛父一通數落,盛譽心情亂糟糟的,也就沒有過多關注他爲什麼會在這兒了。
最終盛譽起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盛世林十分嚴厲地告訴他,“兒子,這個沈君浩如果命大,是可以活下來的,請你以後理智一點,別再對他動手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好。”盛譽答應了他。
然後在父親的注視下,他擡步離開了……
複合大門關上的時候,一直強撐着的盛世林眼前一黑就要倒下,手下衝出來趕緊扶住他,“司令!”
“快扶我進去躺會兒。”他閉上了眼睛。
……
門外走廊裏,盛譽邊朝電梯走去,邊拿出手機撥打顧之的號碼,“來皇家一號7205房間,給我爸看看,他身體有明顯的異樣。”
“好。”
掛了手機,走進電梯,盛譽金貴的手指按下了數字8,梯門關上。
此時,一輛黑色豪車從領御開出來。
皇家一號8樓,燈光氤氳超有格調的走廊裏,盛譽朝着和穆亦君約定的房間走去。
8808號套房前,他推開了虛掩的大門,穆亦君聞聲轉眸,“盛哥,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盛譽擡步邁入,“若是關於沈君浩呢,你就閉嘴喝喝茶好了。”
“閉着嘴怎麼喝茶?”穆亦君清冷地懟。
盛譽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他在落地窗前沙發椅裏入座。
他派出的探子告訴他,穆少一直忙前忙後地陪在沈家人身邊,這段日子簡直就沒離開過,今兒約自己出來,十成是因爲沈君浩的事。
“盛哥。”穆亦君在他對面坐下,深靠椅背,“那個戴着口罩的醫生是顧之吧?”
“什麼戴口罩的醫生?”盛譽優雅地交疊着雙腿,他伸手搭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