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眸，看到林笛兒倒在地上捂着臉龐，嘴角滲着鮮血，倔強地擡眸冷冷地凝視，“難道不是嗎？莫！你剛纔的憤怒已經證明了我說的話！她就是一個替代品！”
這讓梁諾琪內心重重被針一刺，緩緩地轉眸看向一旁的男人。
南宮莫的冷眸裏染着滔天怒火，心底更加憤怒了。
助理驚慌地去扶林笛兒，可她彷彿真的瘋了，並不着急起來，她完全不顧了，啥也不顧了，含淚問道，“羽顏是誰呀？！”
南宮莫心裏又重重咯噔了一下，拳頭緊握。
“誰都是替代品，對不對？”林笛兒笑了，笑得有些狂妄，“原來，我們誰都是替代品！”她的心徹底撕裂了，站起身扯開助理的手，她朝馬路中央衝去！
那速度快得令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林小姐！！”助理大驚，忙追！
一道刺眼的車燈照過來！
輪胎與地面因爲急剎滑出重重的痕跡，剎車聲刺耳，一聲巨響後，在助理驚恐的尖叫聲中，林笛兒被撞飛了。
梁諾琪嚇得閉上了眼睛，南宮莫眉心緊擰。
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林笛兒掉到了冰涼的地面，一動不動了。
“林小姐！！”助理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所有車停了，她朝她衝過去！
很快，有急救車趕來，醫護人員將鮮血淋漓的林笛兒擡走了，道路又恢復了通暢。
南宮莫仰頭望着星空，他暗暗嘆了一口氣。
諾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的心情也是異常沉重，時間彷彿靜止了，空氣裏瀰漫着一股悲傷而壓抑的氣息。
大家都知道林笛兒是在破罐子破摔，存心想在這兒找死，這麼大的新聞不一定封鎖得了，畢竟這麼多目擊者，諾琪沒有考慮明天的輿論會怎麼樣，她在擔心林笛兒會不會死。
救護車早就開走了。
南宮莫轉身，雙手撐在法拉利車頭，轉眸去看她，“你不是替代品，她纔是。”他聲音有些澀重。
梁諾琪的心突然發酸，迎着他的視線，她開了口，“原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難道是巧合嗎？羽顏就是你的故事？”她深深望了他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你願意聽我講故事嗎？”他心急，上前抓住她胳膊，緊緊地抓着不讓她走，“諾琪！我要與你分享我的故事！”
她停下了步伐但沒有回眸，梁諾琪有些害怕，她搖頭，“不，我不要聽。”她不想聽，她怕自己會難過。
“你給我聽着！你不是替代品！！”南宮莫用力將她一拉，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緊緊抱住了她，“梁諾琪，你不是替代品！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我對你都是認真的！你是你！！我的心你感覺不到嗎？！”
“你知道嗎？”她沒有掙扎，因爲他的力道很大很大，她聲音很輕，擡眸仰望着星空，“林笛兒總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和她眼睛很像，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對，的確，我和她眼睛很像，真的是解開了我這麼久以來的疑惑。”
“你不是她的替代品！我怎麼對你的你不清楚嗎？！”南宮莫很激動，他緊張不安，“你已經走入了我的心裏，我愛上你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害怕失去，也害怕你誤會，你知道嗎？我本來不想來的！是你讓我來的！現在倒好，你還生氣了？”
“幸好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這些事！”她也揚高了語調，“你還好意思怨我？”可見梁諾琪真的被林笛兒剛纔那幾句話給擊垮了，這是她自己不曾預料到的，在南宮莫的心裏深處，還藏着一個人嗎？
“對不起對不起。”南宮莫緊緊抱着她。
“但是……她是誰的替代品？”諾琪是冷靜的，“那個女孩叫羽顏嗎？”難道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好好地跟我坦白一下？”
“好。”南宮莫擔心她會生氣，他不想引起誤會。
於是帶她回到了車裏，南宮莫將車開離了這兒，找了個僻靜處又停下，車窗是搖下的，有清涼的晚風吹進來。
沒有人去擔心林笛兒，生死自有造化，有醫生在，他和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車裏燈光暖黃，氣氛很悶。
南宮莫伸手從方向盤旁的抽屜裏拿過一條手鍊，手鍊看上去有些老舊，上面刻着兩個字‘羽顏’，他將手鍊拿到燈光下照了照，梁諾琪微微擰了眉，眸子裏閃過些什麼。
“我有一條狗，它叫鑫鑫，跟了我很多年，感情深厚，在我11歲那年它溜出去找我，差點被車撞到，是一個路過的女孩子捨命救了它，當時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子，管家說鑫鑫在她懷裏完好無損，將鑫鑫交給管家後，小姑娘被救護車帶走了。”南宮莫將手鍊緊握在掌心，“後來有現場照片拿給我看，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她那張雙睛，琥珀色特別特別有神，大大的裏面盛滿了全世界的善良，即使被撞成那樣她眼裏還是染着笑意，救了鑫鑫她非常高興，可是……當我去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南宮莫又垂眸看了看掌心的手鍊，“這是管家在車禍現場撿到的，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吧，這條手鍊是她的。”
“她沒有死。”梁諾琪淡淡地開口，記憶在腦海裏復甦。
南宮莫轉眸，略有些錯愕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你記憶裏最深刻的那雙眼睛和林笛兒的眼睛很像，對嗎？所以你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她猜測着，目光鎖定他，“回答我，是不是？”
“是。”南宮莫知道唯有坦白，而且必須誠懇。
很好，看來他不打算撒謊。
梁諾琪始終凝視着她，“所以後來你發現她並不是羽顏，然後就分手了？”
“我一直知道她不是羽顏，因爲羽顏早就死了。”南宮莫坦白地說，“剛回國第一次見到她，因爲那雙眼睛的確增了不少分，我們是在宴會上認識的，當時的很多名媛也有很多明星，但我對她更關注，所以開始追求她，我和她分手是因爲她劈腿了，她那時候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她非常物質，一心想往高處爬，所以跟一些老導演勾搭上了。”
“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爲眼睛？”她蹙眉凝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