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京雅私護醫院的路上,沈奕霞頻頻走神,握住方向盤的姿勢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剛纔這頓飯,回想起那晚酒店裏的纏綿……明明知道只是一個意外,明明知道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爲之,她卻再也生不起氣了。.biqugev
或許是她這個在職場上拼博太久的女強人許久沒有感受到來自異性的溫暖了。
所以李新亮帶給她的感覺讓她似曾相識,她又不禁想到了秦承禹,那個說好生生世世都會愛着她護着她的男人,卻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負心漢,那個讓她對男人徹底失去信任與信心的前夫。
沈家別墅大門處,李新亮雙手插兜地站在那兒,目送着那輛車子開出了視線。
他腦海裏也閃過那晚酒店的畫面,閃過那個名字——承禹。
承禹是誰?
是她的愛人嗎?
在那樣一種情境下,她銷魂地喚出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在她心裏的位置。
可是百度一欄裏顯示着沈奕霞單身。
沈奕霞回到醫院以後,沈信時嘆了口氣,心情複雜地說,“奕霞,房子以880萬的價格賣掉了。”
“880萬?”這個價格着實驚了她一跳。
張鈴兒疲憊的臉上染了一抹笑容,“這回可是賺了,你爸開價880萬,估摸着人家會因爲房子老舊就砍價,其實我們心中的底價是580萬,砍掉三百萬我們也會同意的,沒想到對方卻一毛錢價都不講,直接派手下過來簽了,看來也是一個土豪。”
“可是土豪沒有必要買我們那地段。”沈信時覺得有些詭異,“明顯虧了本。”
“……”相比爸爸的疑惑與媽媽的高興,沈奕霞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居然花880萬的高價買了一棟永遠不會去住的老別墅……他的新亮實業可是個小廠子,一年的營業額也不過幾百萬,至少得幹兩年才能賺這880萬,他李新亮是傻子嗎?!
嘴裏罵着他,沈奕霞的心卻莫名融化了。
……
某郊區,阿輝把外婆慎重地交給兩個弟兄照顧,並每人分給他們一百萬。
“輝哥,到底出什麼事了?”阿天緊張地詢問。
“對啊,輝哥!咱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你可不要一個人扛!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阿地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咱們都陪你去過黑羽黨出生入死,你還信不過我們倆嗎?!”
“正因爲信得過所以纔將外婆交給你們。”阿輝面容萬分沉重,“阿天,阿地,請幫我照顧好外婆,我不想因爲自己的幸福而連累到你們,因爲這次……很有可能會丟了命。”
“那就不要去做啊!”阿地着急,“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你沒有愛過一個人,你不懂。”阿輝聲音有些傷感,他不想透露太多。
兄弟倆瞬間明白,又是因爲沐紫蔚!
在阿輝的主持下,三人滴血拜了把子……
京雅私護醫院裏。
君浩的恢復速度令人驚歎,他居然可以自己下牀上廁所了,張鈴兒震驚地瞪着眼眸,“兒子,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自己身體怎麼樣我有感覺。”下了牀,君浩走得小心翼翼,他朝着洗手間方向走去。
沈奕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迅速走出了病房,步伐急切地朝着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去,門口她幾乎是推門而入,把裏頭正站牆壁前整理病歷的醫生驚得回了眸,看到她時眸色微沉。
“醫生!你們給我弟弟用了什麼藥?!”沈奕霞幾步走過去目光鎖定他,“他爲什麼恢復得這麼快?!”
“恢復得快不好嗎?”年近60的醫生轉眸對着牆壁上掛好病歷找了找。
“可這種快不正常!你心知肚明!”沈奕霞情緒激動地衝他吼道,“你們到底給他用了什麼藥?是不是激素!!”
老醫生胸口一縮,他停下手裏動作轉眸迎上她目光,
“回答我啊!”她很着急。
老醫生有被她的氣場嚇到,沈奕霞在商場久混,洞察力特別強,而且行事果斷,她一眼就從他的表情看出這事藏着端倪,“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用了什麼藥你說啊!!”
“……”老醫生爲難。
“說不說?!再不說我把你這兒給砸了!”她毫不嚇唬地說!
老醫生有些害怕,因爲知道她的身份,她是商界一匹黑馬,黑白兩道通喫。
“非得讓我動手不成?!”沈奕霞很生氣,“說啊!到底是什麼藥?!”
老醫生拗不過她,只好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瓶子給她。
她迅速伸手接過,藥水還剩20毫升左右,瓶子上標着一張白色標籤,可是上面沒有任何規格或是生產日期,連藥名稱也沒有,沒有任何打印出來的漢字或英文,只有一個筆寫的名字——沈君浩。
“誰送來的?!”
“顧顧之。”
“……”果然是他!
“你不用擔心,這藥根本沒投入生產,你想買都買不到!最大程度減輕了君浩的痛苦,你以爲車禍傷者都是這麼輕鬆的?”醫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安撫着她的情緒,“有貴人背後相助,這是福氣,別這麼動怒。”
“還有嗎?”沈奕霞看了看藥瓶,“只剩這些了?”
“對,唯一一瓶,只剩下最後一次沒有掛。”
“不掛了。”說着,沈奕霞迅速擰開蓋子幾步走到洗手池將液體通通倒出來,“我擔心會適得其反,太多激素的東西總是不好的!”
她的速度快到醫生根本來不及阻止,不過好在只有20毫升,不然醫生肯定要氣死掉,不掛也別倒了啊,給我啊!
此時的沈奕霞哪裏知道這20毫升藥物對於君浩的重要性?
倒完將瓶子一扔,她匆匆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她本來想下樓喘口氣,冷靜地思考一些關於現在和未來的事,剛走出一樓大廳,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目光定格在不遠處——
穿着紫色毛衣的唐糖戴了頂紫色的毛絨帽子,深秋的天氣的確有些涼了,黑色鉛筆褲非常貼合地包裹着她的腿,身材很苗條,看上去很時尚。
滿地的菊花叢中。
她蹲在輪椅前握着男人的手,擡眸含笑凝視着他,“唐、糖……唐、糖……”她的嘴型很到位,聲音也清晰好聽。
沈奕霞不禁攏了眉,輪椅上坐着一個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