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眼睛看着白虎，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白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能漏什麼事情？有話好好說，別弄得陰陽怪氣的。”
白虎對我的戒心，慢慢降下來了，因爲我這個態度是它所熟悉的態度，既然是它熟悉的，那就說明我這個人是沒變的，所以，它纔不至於那樣如臨大敵。
“於蒙，你的身上，好像多了東西吧？”白虎端詳我半天，歪着腦袋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胸口上。
頓時，我有種被看透的感覺，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胸口。
“你，你這是啥意思？”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這不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呵呵，我現在知道你身上是什麼氣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惡龍把它身上非常重要的鱗片溶在你身上了。嘿嘿，什麼關係會讓惡龍對你這樣不惜血本？”
白虎當真是可惡至極，你說你說話就說話，瞎猜就瞎猜唄，怎麼有意無意把眼睛轉到了紫然的身上？
“喂喂喂，白虎，你可不要亂講話啊，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說什麼了？我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現在都牛到這個程度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我意識到自己有點欲蓋彌彰了，我一般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可惡龍強迫我的事情太超越我的底線了，要娶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哪怕是我沒答應，都是讓我感覺節操盡碎的事情啊。
“於蒙，少來這套啊，惡龍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是非常清楚的，它會那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哼，你能認它當爸爸？人家是不稀罕你這樣的兒子啊？刨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了。那就是……”
我一個飛身到了白虎身前，兩隻手死死掐住了它的嘴。
墨靈煙滿眼狐疑走了過來，輕輕把我的手掰開，然後問道：“白虎，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白虎衝着我晃晃腦袋，輕咳了一聲說道：“事情的真相就是……”
我感覺手心上的汗水瞬間滲出，兩隻手都是汗津津的。白虎萬一要是真的把它猜想的說出來，我這老臉可往哪兒放啊。
白虎拉了一個長音，忽然話鋒一轉：“其實惡龍就是爲紫然做打算，想要讓於蒙當她的保鏢，所以纔會增強於蒙的能力。於蒙這小子現在終於是有點出息了，他身上有惡龍的氣息，我感覺，他的身體，現在已經是非常強橫了，而且，說不定他還會有惡龍的技能。以後，這小子真的是有實力能橫着走了。”
墨靈煙憑着女人特有的敏感，覺得這裏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可是，白虎的解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能是狐疑看着我們，也沒有追問下去。
我讓墨靈煙和紫然到一邊去，衝着白虎小聲道：“謝謝了，沒讓我難堪。”
“哼，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惡龍能把重要的東西弄到你身上，估計是把你當親人了，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對了，哥可是幫你度過一劫，你說吧，該怎樣補償哥一下。”
這是赤果果的打劫啊，不過，我還真的得感謝白虎給我隱瞞了，不然，說出真相，我雖然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這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我想了一下說道：“還是你來開價吧，我知道該怎麼補償你？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說，那咱們來頓烤雞怎麼樣？隨便你喫，管夠！”
“滾！這樣就像打發我了？美得你！這樣，你到時候幫我扁一個仇家，咱們兩清，行不行？”
我一下子想到了張良仙師，白虎跟他可是有大仇啊，不過，那可是我的授業恩師，我怎麼也不能幫着白虎打張良吧？
看到我遲疑的神情，白虎不屑道：“於蒙，你別活泛你那點花花腸子了。我知道，你是怕我讓你打張良吧？不是這個，是另外一個，張良我是一定要打的，沒你哥也一樣照扁！你放心，你不認識，絕對不是跟你有關係的。”
我一下子鬆了口氣，沒關係就好說，但我還是想問問：“到底是誰啊？能跟你結仇，那肯定不是什麼一般的角色，我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吧？”
“先不方便跟你說，沒錯，是個狠角色，我只能告訴你，這傢伙是萬山之祖的山大王，挺厲害的，我全盛的時候，跟它不相上下，我就算是恢復了實力，跟它打，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吃了一驚，萬山之祖，那不是崑崙山麼？能當萬山之祖的山大王，實力肯定是難以想象的強悍。
“喂，白虎，有點不對吧？以你的性格，有仇肯定是自己要報的，怎麼會扯上我？就算是一時半會報不了，也不至於求到我身上啊。除非，是那種非常刻骨銘心的仇恨，一時半會兒也等不了的。嘿嘿，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奪妻之恨，仇深似海啊。”
我特意把奪妻之恨幾個字給說得很重，觀察着白虎的神態。
白虎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情，我可以確定，我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的。哈哈，這下子，白虎也是有了瘡疤在我手裏了。
“於蒙，剛纔我很厚道沒有把你的嘴臉揭示給小煙看，你難道想做一些不厚道的事情麼？嘿嘿，其實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紫然已經好幾百歲了，早就應該有婚配的行爲了，那小丫頭不錯的，你其實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等等，打住，打住啊。哥，我服了，咱別說這個行不？不就是幫你扁一個仇家麼？沒問題，我答應了。但咱可說好了啊，萬山之祖那地方，基本上是人類活動的禁區，就我渡異師的身份而言，那裏是被列爲異類活動的空間的。沒有極特殊的原因，我是不會到那裏的，我可不能因爲幫你因爲女人打架而跑到那裏啊。”
白虎一瞪眼睛：“於蒙，怎麼說話的？從前我怎麼不要求你幫我？一是因爲你的實力太渣，二就是你說的原因，一般是不會去那樣的地方的，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萬山之祖那裏，恐怕你是非去不可的了。”
我愕然，有點想不通白虎的這個判斷。
白虎告訴我，所有發生的一切，看上去雜亂無章，實際上就是有一條無形的線索把這些零散事件都串聯在一起。
現在可以判定，紫然的家鄉，就是在萬山之祖那裏，幾千年前惡龍跟九天玄女以及圖騰獸的大戰，也是發生在那裏。
那麼，周衍抓了紫然，自然是從萬山之祖那裏抓獲的，而且，種種跡象表明，周衍帶着撒旦，要回到那裏。
所以，我的萬山之祖之行，已經是冥冥中註定一樣的不可避免。
我聽得目瞪口呆，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周衍的目的，可能就是萬山之祖。作爲渡異師，我已經不可避免要到那裏去了。有些時候，你可以不信宿命，但你卻是要必須接受宿命的安排。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喂，白虎，問你一個私密問題啊。當初，你是不是在萬山之祖那裏獲得了一份愛情，然後，因爲這份愛情，跟那個什麼山大王起了衝突，從此以後，恨意綿綿，歷經幾千年而不得釋懷，最後，讓我幫忙了結這段仇恨？”
“滾！”白虎惡狠狠吼了一嗓子，然後給了我一個白眼，轉身到墨靈煙那裏去了。
我淡淡一笑，白虎的態度，已經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荒蕪之地在審判深淵崩塌之後，成了一個一片狼藉的地方。
這裏發生了重大的改變，原來是一個被封印的疊加空間，審判深淵崩塌以後，這個疊加空間消失了，跟原來的地貌融合到一起了。
我們幾個，跑出的距離不算近，但也沒有迷路，按照地圖上的方位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回去的路。
小鎮上，教廷的人和張靈渡組成的聯合接應小組正等在那裏，我受到了十分熱烈的歡迎，享受了一下英雄凱旋的待遇。
讓我意外的是，張琳的犧牲，並沒有讓教廷的人十分悲痛，相反的，他們倒是非常釋然。因爲張琳的死亡，是升入到天堂了，在他們的感應中，是成爲了天使，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
教廷準備爲我舉行隆重的慶賀表彰儀式，被我拒絕了，我對於同伴的犧牲，是心裏無法釋懷的。
尤其是我很不喜歡什麼隆重的場面，便讓張靈渡給我應付，然後我偷偷跑到了戈聯那裏，把米娜的骨灰交給他，把米娜的事情跟他詳細說了一下。
吸血鬼家族是把米娜定義爲叛徒的，不過，她的血幫祖先洗清了罪惡，使得吸血鬼家族能夠漸漸破除因此而產生的詛咒，也是大功一件。
在戈聯的主持下，吸血鬼家族召開了會議，原諒了米娜，按照家族成員的規格，厚葬了米娜。
辦完了這件事情，我直接聯繫張靈渡，讓他妥善處理在這裏的事情，我則是偷偷一個人回到了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