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狡猾如蛇的夏如嫣之所以能受到姜貴妃賞識莫不是因爲她掌握了她的什麼祕密的話,怎可能會穩坐在太子妃寶座上呢”
“這可真是個棘手問題啊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她暗暗地琢磨起了姜貴妃身邊最有可能突破的每一塊軟肋。
“啀有啦”
忽然,她眼神一亮:“春香對就春香”
她興奮的站起身來了。
翌日,夜色深沉,漪鳳殿裏一派冷寂。
最近因爲經過了野貓的那些煩心事情之後,姜貴妃卻是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了,她夜半獨坐窗前,身披了一件披風靜靜地盯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燈陷入了沉思。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年她還是個小婕妤的那些心酸往事
“皇上皇上不好啦不好啦姜婕妤情況危急,恐有不測,請您儘快定奪”
那是個磅礴大雨的夜晚,幾個奔跑的隨侍心急如焚的奔進了殿門,“噗通”跪地,拱手抱拳神色焦灼的稟報。
“既然如此那就保小吧”
姬皇面前的一顆棋子忽然“踢踏”滑落,在地上直接翻滾跳躍的彈跳出了好幾個回馬圈兒。
“是奴才這就前去回稟”
於是,頂着夜晚的滂沱大雨,幾名隨侍翻上了馬背消失在瓢潑暗黑的風雨裏。
“急報急報”
門外的一聲高呼混合着狂風驟雨的雜亂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了姜婕妤的耳裏。
當時她正在垂死掙扎,雖是隻剩下一點兒奄奄一息的神識飄蕩在房樑上空,面如死灰的樣子產婆長吁短嘆的奔出了門去。
“哎呀看來她是不行啦有勞將軍們快去快回,向陛下說明情況去吧到底如何定奪”
。
“都說將軍奮戰沙場,這身上的陽剛之氣過人,傳說將軍都是天上的天罡星轉身下凡,所以聖上才特批了由這忠武神威的金將軍前來替難產亡故的姜貴妃收屍來了”
“也對要說這聖上可是國之君主,豈可沾染了難產婦人的污穢之氣聽說聖上靠近了如此污濁的亡婦恐會會削減國運,遺害蒼生呀”
“啀別說啦雖然姜婕妤人已經去了,可是咱們在此大肆談論,待會兒要是被金將軍聽見了恐是會挨罰了”
“”
“哈哈哈哈哈姐姐呀妹妹這就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夏如嫣一陣大笑,笑罷了便轉身甩了甩寬袖跨出了門去。
“哼先讓你笑一笑吧免得以後沒機會了。”
夏凌月氣的手腕直抖,脣齒也顫動的厲害。
“我我真是氣死了”
麟王見狀立刻慌神了。
“這到底是怎麼啦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夏凌月氣急敗壞的回道:“她竟然對我說妘皇后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讓我好自爲之”
麟王狠狠地一拍桌案:“他們果然是一對臭味相投的狗東西”
夏凌月嘆息了一下:“算了,還是彆氣了吧難道這不正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嗎”
“可惜了我的母后,她在天之靈也一直沒能安息吧都怪我無能啊”
麟王臉上的神情落寞到了極點。
“也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事情讓自己難過了,咱們手裏現在不也是握着王牌的嗎”
她對麟王安慰了一番。
“還別說難道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嗎你不對我深表感激也就算啦竟然要動手打我,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讓你繼續難過去吧”
她雲淡風輕的表情讓柳妃心裏略略的生起了寒意,心裏暗自琢磨:莫不是這丫頭手裏真的掌握了什麼把柄否則她怎麼可能如此大膽的頂撞我呢
“這可真是有趣呀狗篡主位還敢在主子面前作威作福,真是穿上衣服就把自己當人看了你那麼橫,不就是憑着你那懷了野種之後移花接木給宮裏一個位高權重的傻男人,而暫時沒有被人戳破的賤女兒給了你一個妃子封邑嗎”
柳妃聞聽此言之後,臉色瞬間鉅變,眼神裏滿滿的全是驚恐。
她趕緊左瞧瞧,右瞧瞧。
糟啦
只見客堂房門外傳來了一些竊竊私語,並夾雜着一陣四散而逃的響動聲
想到這裏她的神情瞬間凝固了,心裏也疑惑的浮起了嘀咕的念頭。
“上次在夏侯府裏遇到的柳妃究竟是不是林嬤嬤呢”
夏凌月的話說的如此決絕,麟王瞪着眼注視了她好半天也只好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如果你真的這麼恨我的話,那就隨你吧”
一陣失落的神色爬上了麟王的眉宇,令他棱角分明的脣線此時顯得也是越發冷峻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隨你吧”
殊不知,他滿臉淡然的神情反而令夏凌月釋然了。
“隨我就隨我吧反正你除了移情別戀,始亂終棄之外,也沒什麼不隨我了”
麟王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臉上竟然暗暗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呵呵呵真是個傻女人”
他暗暗地看着夏凌月的背影,脣齒之間擠出的話雖是輕若遊絲,卻令夏凌月微微愣了愣。
不過她很快就轉念暗想:“哼哼又想在我面前故伎重演,腦子被驢踢了吧”
接着,她又繼續埋頭走自己的路。
“真是個傻的一文不值的蠢貨”
身後那麟王望着她逐漸消失在宮苑廊道拐角處的背影,脣齒之間擠出了一聲放肆的輕蔑。
夏凌月剛好路過拱門處,無意間聽到了這番對話不禁心生好奇。
“咦聽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呢”
她探着頭往拱門內瞅了瞅:“啀這不是姜貴妃嗎”
於是,夏凌月蹙眉沉思了片刻。
“聽說這姜貴妃挺厲害,還別說,雖然皇上我是經常見到,可是對於這姜貴妃我卻並沒有過什麼交集。”
她想了想,暗暗地低頭環視腳下,不一會兒便找到了拱門下的一座石墩。
“我不妨權當是歇歇腳吧順便聽聽這個姜貴妃聊天兒也不錯呢”
接着,她便靠着拱門處的石墩坐下了。
“娘娘呀您總是心想事成呀真是福與天齊,奴婢們都說這一個月的初一要去廟裏抄經爲您祈福呢丫頭們可有心吶”
春香一邊爲姜貴妃揉按肩膀,一邊說着些好聽的話。
“哼哼真是會說話,就是不知道說的這麼多好聽的裏面到底有哪句是真話”
夏凌月揉着走累了的腳,嗤之以鼻的想。
“嗌不對吧她是怎麼進宮來的怎麼又讓我跟她扯上什麼婚約了”
麟王越想越覺得納悶兒,因爲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二爺呀依我看您還是別糾結啦就奴才看來,娶妻只要娶到一顆真心,其實就是男人最重要的成功啦要不然,即使贏得了天下又有何意義呢”
喬允捏着下巴,一番過來人常說的老氣橫秋的話,令他感到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