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挺疼”
她急忙揉了揉眼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情景,只見姬皇拉住姜貴妃的手,輕輕地攬她入懷。
“愛妃呀你看這雪景多麼像你呀”
姜貴妃疑惑的擡頭,看向姬皇。
“臣妾不懂皇上此話是何意思,還請皇上明示”
姬皇忽然哈哈大笑,輕拍了拍姜貴妃的肩膀。
“你覺得用一個成語結合這漫天雪景來形容聰慧女子,應該用哪個比較恰當呢”
姜貴妃忽然有點兒爲難了,她支支吾吾一時答不上來,便環視了周圍的丫鬟一圈兒,又怕在衆丫鬟面前當衆出醜太難堪。
於是,她微微一笑,故作淡定。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能這麼快就揭曉謎題,也讓衆丫鬟們猜猜看吧猜對了有賞”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的丫鬟們瞬時就開始交頭接耳的冥思苦想,竊竊私語了。
“呵呵好一個老狐狸,真是狡猾啊”
迎絮坐在翠心亭裏暗暗地把這情景看在了眼裏,不禁對這老謀深算的傢伙又愛又恨,愛的是她不知憑藉了什麼手段爬上如今這地位,恨的是她大袖一揚,就能對人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哼賤人而已,有什麼好得意”
原來不遠處旁邊的亭臺水榭的廊道上也坐着兩個宮娥,她們也在看着遠處的姜貴妃。
迎絮忽然被剛纔那罵姜貴妃的那個宮娥的話吸引住了,於是她把注意力轉過來看向了那兩個宮娥。
“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否則被人聽了去可會掉腦袋呀”
“所謂人間事,天註定無論她以什麼方式離去,說明她跟你的緣分只有這麼多,我想無論當時用什麼辦法阻攔,也仍然會留不住。”
夏凌月又問道:“那爲什麼我們沒事呢”
麟王嘆息了一聲:“我們沒事並不是沒有事,只不過哎怎麼說都是天意。”
他的眉宇間皺成了一團,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一陣。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爲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纔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祕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着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麼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呵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彷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嘆了一下。
麟王說着當時的畫面又在腦子裏浮動。
“我記得那次是因爲你中了一品紅的毒臥牀不起,當我與瀛王去看你之後跨出門檻的時候,一個老太婆跌跌撞撞從對面窄仄的廊道口向着我們瘋跑了過來”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讓夏凌月想起了那次莫名其妙中毒的事情。
“嗯”
吟心愣了愣,看了看遠處蜿蜒曲折的廊道,忽然眼前一亮。
“啀主子,您看對面那棵銀杏樹”
夏凌月聽到銀杏樹兩個字忽然來了精神,於是順着吟心的眼神望出去。
“公主,你快看呀那邊那棵銀杏樹看起來彷彿是在笑啊”
吟心脫口而出之後,卻又皺緊了眉頭疑惑了起來。
“不是吧”
她仔細看了看窗外那棵銀杏樹,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個”
夏凌月以爲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眼。
“咦公主呀那棵銀杏樹好像是真的在笑呢你看他笑的還挺開心”
吟心這句話令她心裏的雞皮疙瘩一層層猛躥。
“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側着身子仔細地往窗外望了望,窗外那棵銀杏樹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張人臉在衝着自己笑似的。
“是呃怎怎麼會這樣呢”
吟心也抱着胳膊,撅着嘴只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要不要不咱們還是把窗戶關上吧關上吧”
她側過頭對夏凌月詢問了一句,夏凌月一時並沒有應允。
“公主呀您就不要再猶豫啦再猶豫的話”
吟心對她勸解了一陣兒,夏凌月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公主呀最近到處都發生了許多怪異的事情,奴婢只希望您切莫隨便出門亂走哦”
吟心話音剛落,就跨出內廂房的大門想要朝着外廂房奔出去。
“啀你這是要幹嘛去”
聽到身後主子在叫住了自己,吟心立時轉身停下了腳步。
“主子您看奴婢這就前去爲您拿着晚飯過來吧”
吟心的離開不禁令她內心感到惶恐不安。
“你真是不知死活呀你”
夏凌月揉了揉眼衝着吟心罵了一句。
“我這是怎麼啦難道我悲傷太久,把眼睛愁壞了嗎”
掙扎了很久之後,終於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了。
“原來是你你這討厭鬼”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眼睛半天緩和不過來,看什麼都是一陣暈眩的感覺。
“你幹嘛把我眼睛捂住那麼久”
她揉了揉眼睛,半天都緩和不過來,看眼前的人卻仍是隱隱約約露出一個輪廓而已。
“我這是救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就闖禍了”
她揉着眼睛大半天之後再看向面前的人,才略微覺得比之前稍稍清晰了一點兒。
“怎麼又是你呀你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呀”
她已然是有些氣急敗壞了,正要伸手向那個模糊的輪廓打過去,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還別說難道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嗎你不對我深表感激也就算啦竟然要動手打我,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讓你闖下彌天大禍之後自己去想辦法吧”
這時,她的視線逐漸恢復了許多,眼前人的輪廓也越發清晰起來。
“你走就走我的心已經徹底死掉了大不了再撞一次桌角,大不了再死一次吧反正我死了你就好去與那夏賤人雙宿雙棲了對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啦那夏賤人撞的我從此不能生養了,現在她又封了太子妃,又給你生了孩子,這下連你也要拋棄我啦你去吧去吧去吧生了孩子又怎樣,養大了纔是能耐就算你們在一起也不得好死”
“啪”
瀛王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這一耳光讓只顧着沉浸在歇斯底里的妘靈犀懵住了,不過他猛然一擡頭目光卻藉着燈影落到了瀛王的面頰上,他眼裏竟然是無動於衷的深邃和淡定。
“啊啊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爲了別的女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