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姚王見那個大一些的小女孩兒看起來青澀可愛,便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擰了一下,他醉醺醺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輕浮。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小女孩兒以爲他說的話是真的,於是感激涕零。
“你多大啦”
姚王忽然喊住正要被關進柴房的兩個小女孩兒,大的那個小女孩又回話道:“我八歲啦”
聞言,姚王的神情把臉上的五官笑的擠成了一團:“八歲呀好好好八歲好八歲好呀”
接着,姚王轉身便搖搖晃晃的出了門。
旁邊的幾個家丁也交頭接耳,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並竊竊私語。
“哎呀可惜呀這麼小的孩子,老爺怎麼下得了手呢”
“”
其中一個家丁的話,讓其他幾個人鬨堂大笑。
“姐姐,我好怕”
時年才六歲的迎絮,瑟瑟發抖的依偎在姐姐的懷裏。
“別怕別怕有姐姐在呢”
姐姐抱着迎絮,姐妹倆兒坐在柴房的稻草堆裏無助的向兩隻兔子似的。
“姐姐,我好餓”
“忍忍就好了今晚過去了,明天咱們就會有飯吃了。”
“可是,我真的好餓啊”
迎絮抱着相依爲命的姐姐瑟瑟發抖,瘦骨嶙峋的姐妹倆兒已經沒什麼可依靠的了。
“嗉嗉嗉”
忽然,柴房背後那堵牆傳來一陣的聲音,姐妹倆兒好奇的往那邊一瞅。
一片稻草堆被扒開了,原來那個隱蔽的地方有個狗洞。
“我給你們帶飯來啦快點兒悄悄地喫些吧”
一個小女孩從狗洞裏伸出腦袋來,不一會兒又從洞外送進來一碗喫的。
“哎呀姐姐,咱們有喫的啦”
迎絮歡呼雀躍的跑了過去
迎絮拿起地上的糕點正想給旁邊的姐姐送過去的時候,忽然“噗通”一聲門開了。
“嘿嘿嘿嘿嘿”
藉着窗外若隱若現的朦朧月色,迎絮嚇得沒敢吱聲兒,只看一個佝僂着背的男人正朝着姐姐的方向一步一步逼近。
“啊你你要幹什麼”
姐姐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緊張,已經嚇得猶如一隻兔子似的跳起身來,拼命的往旁邊的稻草堆裏直鑽。
“你你是誰你要幹嘛救命呀救命呀”
聽見她高聲呼救,那男人慌忙上前像揪一隻小貓似的一把扼住了她,她的聲音瞬時就變成了“唔唔唔”的掙扎聲。
“嘿嘿嘿嘿嘿既然你是新來的,那老爺我就給你個機會讓你伺候伺候,今後在府上準沒你什麼壞處,聰明點兒的丫頭是不會不依的”
那個可怕的聲音在黑夜月影的照映下,顯得十分猙獰,但是那時幼小的迎絮趴在小黑屋稻草堆的角落裏,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瑟瑟發抖了。
“嘿嘿嘿嘿嘿真不愧是八歲,看起來都是不一樣啊呵呵呵呵”
忽然那男人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隨即他發瘋般狠狠地往迎絮姐姐的臉上猛扇了幾個耳光,低吼道:“竟敢咬我老子買你回來做丫鬟就不是讓你來老子府上做黃花大閨女的竟然敢咬我”
當時,小小的迎絮硬着頭皮從小黑屋的角落裏跳了出來,手裏抓了一根棍子一跌三爬的想要過去幫姐姐。
然而當她還沒走近的時候,忽然發現窗外的月色透過小黑屋照射進來,正好看清楚了姐姐的臉。
“唔啊”
姐姐終於掙脫開了那個男人的手,頭朝她的方向,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迎絮:“不要啊不要啊”
她的眼裏充滿了絕望的淚影,頭也一直在拼命不停的左右掙扎搖晃着。
“嘿嘿嘿嘿嘿不要也已經要了,怎麼辦呢以後老子還要呢嘿嘿嘿嘿嘿”
說着那個男人猙獰的笑聲和猥瑣的身影越發瘋狂了,這樣的畫面徹底毀滅了那年五歲孩童心裏的天真美好。
“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月色的照映下,她的姐姐一直側頭瞪着她,嘴裏那悽慘的嚎叫變成了一聲聲泣血的“不要”
迎絮看到姐姐一直在對自己喊“不要”,也就抓着棍子停下了腳步,躲在稻草堆裏捂着嘴瑟瑟發抖,悲傷的樣子特別像一隻瘦弱可憐的小雞。
“姐姐”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姐姐,看着她雙眼瞪得直翻白眼兒,還有那句帶着祈求的“不要、不要、不要”
聽着她的聲音由強烈漸漸變得虛弱,她的掙扎由劇烈慢慢變得微弱。
“不要不要不要保重自己照顧好自己”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小黑屋裏,月色的照映下,姐姐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脣形的扭動變化都深深地印入她的瞳孔裏,以至於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海裏、心坎裏、還有命裏
“保重自己照顧好自己”
她眼睜睜地看着姐姐狠狠地翻了一下白眼兒,氣息越來越弱。
“姐姐啊”
迎絮趴在稻草堆裏,悲傷的感覺猶如奔騰澎湃的滔滔江水一般洶涌不絕,狠狠地撞擊着她幼小的心靈。
最後那個男人鬼叫了一聲,終於一動不動了,不一會兒他就趴在稻草堆裏呼呼大睡了起來。
“啊姐姐姐姐”
迎絮趕緊上前去抓住姐姐的手,小小的她已經預感到了不測,知道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也快要離開了。
“快走快逃走記住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開開心一點兒忘忘掉今天的事忘掉忘掉”
姐姐的話還沒說完,接着她瞪着白眼兒,頭一歪就斷了氣。
姐姐的話還沒說完,接着她瞪着白眼兒,頭一歪就斷了氣。
“姐姐啊”
迎絮泣不成聲的抓住姐姐溫暖熟悉的手,貼在面頰上舍不得放下,悲嚎悽慘的哭聲令窗外的月影都傷心的隱沒了。
“姐姐啊”
她悲傷的哭了一陣兒,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陣人聲鼎沸的喧鬧。
“老爺去哪兒啦你們有沒有看見老爺去哪兒了呀”
在小黑屋窗外的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知道”
有人對她迴應了一聲,接着那女人的腳步聲離小黑屋這邊的窗外也是越來越近了。
“老爺到底去哪兒了怎麼府裏到處找遍了還是找不到人呀”
“夫人呀這裏可是柴房喲平時連下人都不會到這裏來呢依奴婢看,老爺他怎麼可能會到這種裏來呢何況天還那麼黑,我看咱們還是上別處去找找看吧”
一個丫鬟的聲音嬌滴滴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