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望着春香離開之後,她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金鑰匙,雖然燈影飄忽微弱卻仍能看清上刻了“姜氏”二字。
“難怪我尋找了那麼多年卻仍是沒能找到那把金鎖,原來流落到了夏侯府”
姜貴妃摩挲着手裏的金鎖暗暗地陷入了沉思
“真不知道當時姜貴妃手裏的金鑰匙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呢”
姚纖秀的指尖暗暗地敲擊桌面,臉上的神色不禁凝重了。
“姜貴妃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想必她的肚子裏早已有了太多罄竹難書的祕密,只不過無人能夠輕而易舉掌握這些祕密罷了倘若我要是知道個一兩件的話想要翻身做主豈不是容易了很多嗎”
想到這裏她突然就來了精神。
“這狡猾如蛇的夏如嫣之所以能受到姜貴妃賞識莫不是因爲她掌握了她的什麼祕密的話,怎可能會穩坐在太子妃寶座上呢”
“這可真是個棘手問題啊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她暗暗地琢磨起了姜貴妃身邊最有可能突破的每一塊軟肋。
“啀有啦”
忽然,她眼神一亮:“春香對就春香”
她興奮的站起身來了。
待到所有人都鳥獸散盡之後,將軍隨同兩位老宮娥進了產房去,此去將是要爲她收屍了。
“將軍要不要等等等皇上前來看娘娘最後一眼吧”
“哎算啦人都去了,後宮佳麗三千,皇上要來早就來了此時已經夜過三更,還是先爲貴妃收屍吧”
兩位老宮娥又從籃子裏拿出了一疊壽衣,端端正正的按着禮數一樣一樣的攤開鋪放於桌案前。
零零星星的燈影下映襯下,微弱的燭火越發地跳躍,老宮娥的身影被微弱的燭火印照進了姜貴妃的眼裏,樣子看起來彷彿兩個地獄勾魂的老鬼婆一般詭異而飄忽。
“都說將軍奮戰沙場,這身上的陽剛之氣過人,傳說將軍都是天上的天罡星轉身下凡,所以聖上才特批了由這忠武神威的金將軍前來替難產亡故的姜貴妃收屍來了”
“也對要說這聖上可是國之君主,豈可沾染了難產婦人的污穢之氣聽說聖上靠近了如此污濁的亡婦恐會會削減國運,遺害蒼生呀”
“啀別說啦雖然姜婕妤人已經去了,可是咱們在此大肆談論,待會兒要是被金將軍聽見了恐是會挨罰了”
“”
兩個老宮娥在昏暗的燈影綽綽下晃來晃去,一邊整理壽衣一邊低聲閒談。
“沒辦法呀男人的天下,女人的命賤如破衫”
“啀聽說管事那邊已經命老太監把柴爐準備好了是吧”
“對呀皇上下令,斷氣就燒”
“嗯如此也好,你我進宮年事已久,不知爲多少妃嬪收過屍了,都深懂這難產而死的亡婦多是怨氣深重,倘若不速燒速決,反倒是人心不安了”
“那是”
兩個老宮娥正在一邊裁布閒聊着,一邊將待用的東西一一準備妥當
“啀對啦是不是擦身子的水盆還沒端來呀你去管事那邊知會一句吧”
一個老宮娥忽然想起了要爲亡人更上壽衣,必定要先爲她擦洗身子。
“噢是呀要不你守着,我快去快回如何”
另一老宮娥說:“好是好可是我還有貴妃的遺物,需要前去向管事那邊的嬤嬤交接一下呢”
“呃要不、要不咱們一起去”
“好好好趕快去跟將軍稟報一聲吧”
兩個老宮娥你一言我一語的起身去向殿外的金將軍說明緣由了之後,就雙雙飛速離去
夏凌月此時卻暗暗地琢磨起了一件事情。
“保不齊姜貴妃這裏應該是知道了一些風聲吧可她要是真的知道了一些情況的話爲什麼還要如此用心的扶植夏如嫣呢”
想到這裏,她又沉沉地嘆息了一下。
“哎看來這可真是難解的招數呀”
“”
忽然,她的腦海裏又傳來那個低語的聲音:“你真的想知道金葫蘆的下落嗎”
“當然是呀我爲了找那隻金葫蘆已經費盡心思了”
“那好吧你五天之後前往麟王挖下的密道里尋找就會達成所願的”
想到這個聲音她的心裏開始打起了小鼓。
“到底是在這密道的哪裏呢這個夢到底會不會靈呢哎”
外廂裏三人對飲。
“兩位皇兄既然你們纔來不久,何必那麼快就要急着回宮呢”
面前的桌案上擺滿了酒菜,雖然並不是特別豐盛,卻很有一種農家小院兒裏家常便飯的生活氣息。
“咱們在府上打擾多時了,也應該告辭了。”
瀛王看了看麟王,搶先一步作答。
“既然來了妹妹這裏就不必客氣吧雖然我母妃不在了,可我還是很歡迎你們的呀”
夏凌月說着就舉起了手裏的酒樽:“來咱們爲了第一次見面幹上一杯”
一旁的麟王卻不知是羞澀還是靦腆,總之他的表情顯得有點兒尷尬。
“二皇兄,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的”她喝完了第一杯酒之後,已經有一抹桃紅的微醺飛上了面頰。
“哎算啦咱們不提那些吧一定要好好地聊聊家事,不醉不歸啊”說着,她又舉着酒樽幹上了。
“大皇兄啊這些年你可還好聽說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不是爲了給我們找個皇嫂啊哈哈哈哈......”
興許是因爲兩杯酒下肚的緣故,她的話也開始慢慢地多了起來。
“哦”
夏凌月見他神情不對,便故作不知。
雖然她故作不知,但她的眼神卻也暗暗地往他剛纔看過的地方睨。
“啀爺啊我覺得風挺大,吹的我額頭直髮疼啊”
夏凌月邊說邊伸手去關窗,麟王神色凝重了。
“啀可是”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
“哎呀我就是覺得頭疼,看來是真的吹不得風了。”
她不由分說就將窗戶拉上了,在拉上的一瞬間她冷冷地向大榕樹上那個人影投去了一個凌厲的眼神。
“爺啊咱們還是回裏屋去吧”
她扶着麟王的膀子,不由分說的拉着他往裏屋走。
“爺啊走吧妾身爲你按按去”
她粉面含羞,聲音也突然間嬌媚了許多。
“可是”
麟王滯留在窗前,向窗的方向伸了伸手。
“哎呀走了啦”
她一把拽過麟王伸出的手,直將他往裏屋拽。
“哼竟然跟我來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