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辨這件事,唯有一個辦法所以這也是我今天約你前來祕談的目的”
麟王說到這的時候,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着她。
“好吧你說說怎麼防範呢”
“俗話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當你在遇到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觀察,尤其是一些反常之處更是可以細細琢磨出漏洞,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注意觀察一個人的耳朵,每次看到一個人的耳朵的時候都要做個有心人,最好是迅速找出某人的耳朵特點,例如是不是大耳垂,或者耳朵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哪怕就算是一顆不起眼的小痣,那都一定能夠成爲你辨別僞麪人的最佳方式;其次就是觀察身高的胖瘦高矮與常見的人有沒有輕微差距,反正就是不要相信僞麪人的臉再或者也可以注意觀察眼神,因爲一個人眼神裏的內容和談吐的習慣是不可能被其他人一絲不亂模仿出來的,這就是察言觀色辨識僞麪人的技巧。希望我說的這些你能記住”
麟王的話讓夏凌月呆呆的愣住了。
“怎麼會如此複雜呢這些勾心鬥角的手段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呀怎麼感覺如此高深莫測呀想出這類陰險之術的人豈不是跟商紂王的妲己一路人嗎”
“錯了這不僅是一種智慧,更是一種謀略和手段,你也不想想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人,世間有幾個呢而且還有一點必須要告訴你,這項僞麪人的易容術還與你有淵源呢你就這樣自己開罵了,難道就不會不好意思嗎”
麟王的話突然提醒了她。
“我知道這是我母妃的手藝”
提起她那已經作古的母妃,夏凌月就面露了悲慼之色。
夏凌月略略沉思了一陣。
“原來夏如嫣早就拿我處心積慮的對付了,真的不明白這身前身後好幾張不停變換的臉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可見這僞面術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只不過是人心罷了”
“但願我能夠堅持下去吧阿彌陀佛”
她想到這裏時,眸子裏竟忍不住泛起了陣陣淚影。
“父王前來”
她冷冷地笑了笑:“你父王覺得你敗壞門風,早就跟我說過不想見你了”
她聞言略略思忖了一下,笑笑說:“噢既然如此,那還能說什麼呢你讓他們都上來吧要不你就試試看在這府上能有誰敢動本宮吧”
她雲淡風輕的表情讓柳妃心裏略略的生起了寒意,心裏暗自琢磨:莫不是這丫頭手裏真的掌握了什麼把柄否則她怎麼可能如此大膽的頂撞我呢
“啊不要呀”
她抱着頭直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裏的恐懼感也持續令她難受。
“走快點兒走”
這時候,一個堅定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接着她只覺得被人一把拉起之後,瞬時一陣騰雲駕霧的感覺便翻過了那堵破敗而厚重的院牆
“你你是誰呀”
她不由得擡頭看了看眼前人,卻發現他蒙着面,於是她顫抖着脣齒,惶惑不安的問了一聲。
“你說我是誰呢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纔是最重要的事啊”
“啊”
“是紅杏,你快快前去把太醫請來吧心柔你這兒就速去稟報姜貴妃去吧記住噢一定要把麟王妃的情況如實供述,切勿遺漏了”
雲瑤側頭對身後的一衆丫鬟們逐一安排,但是夏如嫣卻伸手示意:“慢着姜貴妃那裏你們就不必去煩擾她了,我這裏自然會前去作答,只需請太醫前來便可”
“是奴婢遵命”
紅杏一人端手迴應,隨即起身跨出了大門,前往冰天雪地的宮院大門處奔去。
“別以爲一個還比一個會推諉,整天喫着皇餉就動歪腦子玩兒些陽奉陰違,虛與委蛇的事。一入宮門深似海,踏實做事,誠懇做人總錯不了”
夏如嫣踱着步子,繞着跪地的一衆丫鬟們說教一番,忽然她又踱回椅子上坐下了。
“好啦本宮今天算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下次要是再重蹈覆轍,可就不是罰跪那麼簡單了。”
“謝太子妃”
一衆人等俯身叩首,對夏如嫣行過叩拜之禮以後,紛紛站起身。
“你”
她忽然向雲瑤勾了勾手指:“過來本宮有話問你”
雲瑤怯怯地向前邁出了幾步,湊上去端手行禮道:“是”
“妹妹呀咱們都是庶出,沒什麼背景和靠山的人,所以自己就一定要看得起自己,否則還會有誰把你放在心裏姐姐告訴你,越是想讓你活的豬狗不如的人,你越是要活出人的樣子,讓那些人失望透頂越是想冷眼旁觀看你笑話的人,你越要用傲嬌的姿態,活的令他們咬牙切齒直到咬破脣齒”
夏如嫣的話卻像個暖爐似的,漸漸地對姚纖秀的心裏滲透了一點兒暖心的力量。
夏如嫣說着又向她眨了眨眼,神情裏流露出了一點兒暗暗地得色。
“真的嗎可是”
“你”
她原是想要發作,不過她睨了旁邊的夏如嫣一眼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你們在這兒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太子妃呀”
“姐姐,你真好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姚纖秀乾裂的脣齒滲出的血跡已經順着脣沿處一點一點的往下滑落,這樣的情形令夏如嫣瞬時驚愕了。
“哎呀我的天吶快點兒喝點兒水潤潤脣吧你怎麼這麼不懂照顧自己呢”
她一邊責怪,一邊掏出袖口裏的絹帕爲她捂住脣,一隻一下血跡便印在了絹帕上。
“快喝點兒快喝點兒吧”
她頓了頓舌,忽然一改僵硬的面色,神情變得既柔和又笑意盈盈。
她柔婉的對兩個丫鬟囑咐,不過這卻令雲瑤有點兒不太習慣。
畢竟以前見到的姚纖秀不論是郡主身份還是大小姐身份,亦或是現在的麟王妃身份都已經讓人對她的感覺定格在了驕橫跋扈和老氣橫秋、怨天尤人的印象上。
“是的,伺候好太子妃那是必然,不過你放心好啦在這裏完全輪不到你這賤人來教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麟王無奈的嘆息了一下,頭縮的更深了。
“好了,你說啊”
姚纖秀瀟灑地一撒手,輕快地樣子挺像個八婆。
“不是”
麟王冷冷地話顯得有些殘忍,但是他此時心裏也感到挺難受。
因爲負罪感和愧疚感還有糾結感等等,亂糟糟又複雜的心情像被打翻的五味瓶,輪番譴責着他的內心。
“那她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