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凌月雖然不悅卻也並沒有之前那麼難過了,她暗暗地睨了他們一眼,心裏反而笑了。
“呵呵姐姐呀咱們可又見面了呀”
姚纖秀面頰上明顯透着傲驕的得色,又故意伸手將麟王的臂彎兒挽的更緊了。
“今天我又跟爺能在這兒遇到你,看來還真是有緣啊”
夏凌月眼睜睜地看着姚纖秀囂張跋扈的表情,她眼眶裏沒有了淚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浮起的一絲嘲笑,差一點兒就笑出聲的那種,不過她硬是忍了回去。
“那、那就再一次祝福你們噢”
她脣齒直顫抖,顫的眼眶裏那晶瑩剔透的笑意也跟着盪來盪去。
“呵呵那妹妹就再一次謝謝姐姐的祝福,還是那句話,妹妹一定會跟麟王一直幸福下去的”
“哦好的好的姐姐也想通啦那你們就一直幸福下去吧”
“哼姐姐你就放心的做你的黃臉婆吧”
姚纖秀挽着瀛王的手走遠之後丟下一句嗤之以鼻的“哼”,神色顯得越發得意了。
夏凌月看他們挽着手漸漸走遠,脣角漾起的弧度也越發清晰了。
“現在的情況好像變得越來越荒誕了,怎麼會這樣呢”
她憐憫的看着姚纖秀挽着瀛王的臂彎越走越遠,姚纖秀也從眼角的餘光裏睨到了身後的夏凌月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於是她臉上那嗤之以鼻的表情越發狂傲,她的臀胯扭動的也越發誇張了。
“呵呵可憐呀”
她冷冷一笑,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回到麟鑾殿裏她纔剛剛坐定,茶杯都還沒放穩的時候,猝不及防一擡頭看到了對面的搖椅上坐着一個人,正不動聲色的盯着她。
“啊”
夏凌月頓時驚聲尖叫,嚇得差點兒就跳了起來。
手裏的茶杯也“噗咚”一聲隨之翻倒在桌案上。
“你、你”
她定睛一看,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時常想起的林嬤嬤。
“孩子,你怎麼啦怎麼見了嬤嬤如此見外呀”
“哦嬤嬤呀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來看我也不提前讓人知會一聲呀”
夏凌月的臉上顯出了驚喜的神色。
“嬤嬤這是想給你個驚喜呀”
她的語調還是那一貫老氣橫秋的樣子。
“哦嬤嬤呀我還以爲你不在了呢這些年可沒害得我少傷心啊”
夏凌月說着說着淚影漸漸浮起,她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神色看來甚是悲傷。
“嬤嬤也沒少想你呀只不過一直有要事在身,難以分身前來看你呀”
林嬤嬤說着,神情凝重了。
“可是嬤嬤呀您這些年都去哪兒了呀自從夏侯府裏那一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呀”
夏凌月疑惑地眼神迅速地從林嬤嬤的耳朵和脖頸處掃過,不過她很快就收斂起了疑惑的神色,並且快速恢復了之前的表情。
“孩子呀嬤嬤這些年就是想趁着腿看方便想要出去多走走,沒提前跟你知會一聲真是慚愧呀”
夏凌月笑了笑:“既然嬤嬤今天回來了,那就多住幾天吧那您是怎麼知道我在宮裏的呢誰帶你進來的呀”
林嬤嬤神祕一笑:“我既然混到了這把歲數怎麼也有幾個老相熟吧一輩子都混跡於王侯府上,難道進趟宮的事情也辦不了嗎”
“哦”
夏凌月見她說的如此有道理,也就不再多加追問。
“想來也是所以說嬤嬤您厲害呀”
談話間她又拿起茶壺斟上了兩杯茶。
“嬤嬤,月兒今天回來晚了,怠慢您啦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她緊走了幾步,將茶杯遞到林嬤嬤的面前,又繼續回到自己先前的原位上。
“竟然單刀直入問我金葫蘆的事情,金葫蘆不從最初發現的時候就一直在她手裏嗎”
想到這裏她脣角微微上揚,牽動起了一絲冷冷地弧度。
“看來要想找到這個金葫蘆,還真的是需要一種天命所歸的奇蹟呀”
她想到這裏不禁輕輕感嘆了一下。
“我也正找那隻金葫蘆找的心火上腦呢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呵呵呵”
看着門外那個身影輕快地林嬤嬤逐漸走遠之後,夏凌月的心終於放下了半截。
正當她要轉身下樓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回過頭來眼神裏冒着寒氣,衝着自己陰惻惻地笑了笑。
“啊”
“哎其實嬤嬤有些實話特別想告訴你,就是不知你能否受得了”
林嬤嬤嘆息一聲,神色黯然落寞了。
“不知嬤嬤怎麼總是對我說三分話呢難道我就那麼不可信任”
“啀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呀”
寢宮門外的紅杏對迎絮試探的問道,迎絮嫩嘴一撇:“大丫鬟都無動於衷呢哪兒輪得到咱們慌神,你也不要又在這兒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吧”
“可是可是咱們也不能就這麼青天白日的坐視不理吧”
“好好好要去你去吧”
迎絮有點兒負氣的噴了紅杏一個貓洗臉,紅杏也不知所措的撅起了嘴。
“好吧你說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吧”
可是,不一會兒遠處的宮院牆外傳來了一聲吆喝:“太子妃駕到”
“我今天去枇杷園裏摘果子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呀你也不想想,當你知道的越多,你的險境就越大,很可能某一天一不小心你就被人設計了,我這是在爲你趨吉避凶呢”
夏凌月對他的話雖然是無言反駁,但心裏卻也豁然了許多。
此番話一出口,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好看了一些。
“既然你說的那麼對,我還能說什麼呢好吧我就姑且原諒你一次吧”
她的神色變得略微柔和,眼裏也有了一丁點兒感激的意思。
“可是你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都顯得好遙遠啊我只想知道剛纔挽住麟王的人是誰。”
鈴郎一聽這話,臉色又暗沉下去了。
“你怎麼就如此不聽勸呢都跟你說了不要過問那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她低聲笑了笑:“你就告訴我嘛那人到底是誰呢好像上次也看到過,但總覺得就像是戴着面具似的”
鈴郎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鬆口。
“好吧我就這麼對你說吧就算那人帶着面具也是悲涼的面具,不過那人也不是你的什麼麟王,但是她旁邊的那人卻是你心裏以爲的人”
她瞬時疑惑了,揉着額。
“說了跟沒說似的,再也不聽你的話了”
她擡頭向對面的涼亭處隨意掃視了一眼,突然她表情驚諤,臉色也隨之鉅變。
“天吶怎麼會這樣”
“怎麼啦怎麼啦”
鈴郎也慌忙擡頭,順着她目光緊盯的地方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