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呀信兒,你可一定要替我把信傳達到麟王手裏呀不僅本宮性命,就是江山國運都一併託付你身了啊”
夏凌月一邊輕輕撫摸着手裏的信鴿一邊滿面愁容的嘆息着,隨即她將信鴿向空中一拋,信鴿便隨風展翅。
“信兒啊信兒願你不負重託啊”
夏凌月愁容滿面的神情,眼角還掛着沉重的疲態。
待到放飛了信鴿之後,她焦灼而又拘謹的四處張望了一番,神情顯得越發凝重了。
“哎信兒啊信兒,願你長命百歲,快去快回”
接着,她輕輕掩了窗櫺前的紗縵。
“娘娘娘娘有信呈報”
“傳來”
“是”
妘貴妃正側躺在臥榻休息,一個丫鬟便急急忙忙前來呈報。
“娘娘萬福金安”
接着,門外進來的人正是舵公公,如她所料,舵公公臉果然帶着笑。
“你今日前來有何呈報”
妘貴妃起身輕搖着雪色羽扇,故意用羽扇將面部擋去了大半。
“奴才這廂得到一隻信鴿。”
“信鴿”
妘貴妃擰了擰眉頭,不覺有點訝異。
“得到一隻傳風帶信的信鴿”
舵公公又強調了一遍。
“那麼信都說了些什麼”
妘貴妃沒有伸手直接問他要信紙,而是仍舊淡定搖着扇子,顯得有點兒漠不關心的樣子。
“呃”
舵公公見此情景有點兒疑惑,但很快便平復了疑惑的神色,故作鎮定。
“哦其實奴才也不能判定到底是不是信鴿,奴才只是之前聽聞了娘娘甚愛喝鴿子湯,所以路過嫡皇殿旁邊的華雲閣撿到了一隻鴿子,這鴿子恐怕是受傷了,所以想要帶給娘娘看看,能不能燉湯喝哈哈哈哈哈”
舵公公說着說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糟了”
用羽扇擋住臉的妘貴妃不禁暗暗地在心裏默唸了一句糟了。
“既然舵公公如此護主心切,本宮豈能逆了你的心意”
她說着便慢慢將擋臉的羽扇移開,
“這還真是奇怪呀”
說着其中那一個丫鬟又伸手撥弄了一下那堵宮牆。
“你”
她其實挺納悶了,只不過再看看旁邊的老嬤嬤和一旁的兩個宮婢,她便又按耐住了心裏的疑惑。
“噢”
她急忙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故作平靜的對她們說:“今天這事確實怪異,要不咱們改日再找找原因吧”
“好呀那就回去吧”
她說着眼波暗暗地流轉了一圈兒。
“可是”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卻欲言又止了。
“好吧咱們走。”
眼睜睜看着她們遠去的背影,她看似鎮定自若,其實內心卻是暗暗地有了一些主意了。
爺呀來吧給臣妾把摘下那朵花兒可好呀”
她矯情的聲音散發着誇張的味道。
“嗯”
夏凌月扭頭往身後望了望,表情瞬間僵住了。
“公主,他們”
這時候,吟心忽然在麟王與姚纖秀身後突兀的喊了一聲。
不過當她看清楚眼前的狀況時,卻猛然愣住了。
“呃”
四人又再一次尷尬相對。
過了半天之後姚纖秀嘴一撅,故意把頭往麟王懷裏一靠,接着她又挽住了麟王的臂膀。
“呵呵原來是姐姐啊”
姚纖秀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她斜着眼又對夏凌月投了一個冷嘲熱諷的笑。
“你”
夏凌月雖然不悅卻也並沒有之前那麼難過了,她暗暗地睨了他們一眼,心裏反而笑了。
“呵呵姐
然而這邊姚纖秀這裏的情況卻是又掀起了另一陣竊竊私語。
“王妃呀您查探的這人可不就是皇宮裏的樂師,常常在各種宴會排演歌舞呢次不是跟你聊起過的嘛”
旁邊的老嬤嬤湊前來對她諂媚的笑了笑,不過她的神情裏卻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
“原來又是那個樂師”
“啀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呀”
寢宮門外的紅杏對迎絮試探的問道,迎絮嫩嘴一撇:“大丫鬟都無動於衷呢哪兒輪得到咱們慌神,你也不要又在這兒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吧”
“可是可是咱們也不能就這麼青天白日的坐視不理吧”
“好好好要去你去吧”
迎絮有點兒負氣的噴了紅杏一個貓洗臉,紅杏也不知所措的撅起了嘴。
“好吧你說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吧”
可是,不一會兒遠處的宮院牆外傳來了一聲吆喝:“太子妃駕到”
這樣一聲吆喝在青天白日的情景裏,顯得是既清冷又有威力。
“啊”
她環顧了一下週圍的荒涼景象,前面不遠處一些凹凸不平的花壇草地,放眼望去彷彿地底下埋葬着一堆堆皚皚白骨,正在神神祕祕衝她笑似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努力的搜尋着記憶裏的片段,卻是怎麼想不起夏侯府裏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一個地方。
“嘻嘻嘻嘻嘻嘻”
此時,她看到周圍的樹林子彷彿張着黑洞洞的大口在猙獰的衝着她笑似的。
“啊”
她只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發冷的感覺猶如潮水一般,直朝着她的腦頂狂涌。
她的耳邊傳來一陣陣稀奇古怪的獰笑聲,那聲音若有似無,卻又如此的清晰。
“啊不要呀”
她抱着頭直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裏的恐懼感也持續令她難受。
“走快點兒走”
這時候,一個堅定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接着她只覺得被人一把拉起之後,瞬時一陣騰雲駕霧的感覺便翻過了那堵破敗而厚重的院牆
“你你是誰呀”
她不由得擡頭看了看眼前人,卻發現他蒙着面,於是她顫抖着脣齒,惶惑不安的問了一聲。
“你說我是誰呢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纔是最重要的事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