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
麟王抱着已經睡着的孩子,似乎嗅到了一陣不愉快的火藥味,他擔憂的拉了拉夏凌月的衣角。
“沒事我們姐妹敘敘舊,說兩句而已。”
她冷笑着向夏如嫣靠近了幾步,脣角扯起了一絲微漾的弧度。
“想不到妹妹那麼快就懷上了,姐姐也沒什麼見面禮好送你的,哎”
夏凌月輕輕地嘆息了一下,她眼神裏的凌厲之色卻是夏如嫣從來沒有見過的鋒芒。
“哈哈哈哈哈是呀其實妹妹也不要什麼見面禮,只要姐姐修身養性能平安的回來了就好,否則可真是會對不起很多人啊”
她撫着自己的孕肚,臉上半笑半僵的表情分明帶着狠戾之色。
“姐姐也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安胎呀最好是腹中孩兒能夠平安順利的生產,否則怎麼對得起姐姐手裏這半條紗袖呢”
夏凌月從袖口裏掏出來一塊紗衣布料,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夏如嫣忽然臉色一沉,瞬間慌了神,不過她很快就平復了臉上的不安,隨即若無其事笑了笑。
夏凌月搖搖頭,只覺得眼裏的淚越噙越多,盈滿了眼眶卻憋的雙眸泛紅。
“話而已何必當真呢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會被無常牽引,沒有什麼事情會是天長地久,也沒有什麼人會永遠不離開,只有自己做自己心情的主人才不會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鈴郎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眼神也越發柔情。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裏就是會覺得好難過啊”
她說着便往一旁那冷硬的牆面上靠,鈴郎卻輕輕地扳過她的頭攬入懷中。
“傻姑娘答應我,不要太認真了,其實真正在一起過日子的是咱們倆兒呢”
夏凌月聽了這句話又愕然了,她轉頭盯着鈴郎俊美的臉。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啊我之前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鈴郎表情微笑,脣角微揚,好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帥氣。
“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還是覺得搞不清楚狀況啊”
鈴郎點了點她的額,微笑的樣子顯得越發俊美了。
“其實你跟麟王在一起的那一夜,都是我的安排”
“你不止說過一次了,卻並沒有告訴過我詳情”
夏凌月激動的跳了起來,她雙眸裏顯現出了怒意。
“你先別慌聽我說吧”
鈴郎拉着她的手,眼神裏的憐惜之情越發濃烈。
“其實在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對瀛王有意,可瀛王並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我怕今後你們會真的走到一起,其實你跟了麟王還不算是最糟糕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嫁給瀛王,那纔是往後最難熬的災難呢”
“月兒,你知道嗎從那一年的那一面之緣開始,我就早已知道了我今生的娘子會是誰了”
吟心想起夏凌月對她說過的這段話,不禁鼻子一酸,隨即便淚眼朦朧了。
“公主的愛情算是沒有遺憾了,可是吟心的苦楚又有誰懂呢”
想到這裏,她擡手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淚滴
心裏卻思量再三:如此宮殿看起來跟嫡皇殿也相差無幾,指不定還不如嫡皇殿寬闊呢哎好在是總算擺脫了冷宮的名聲了,還有住在鬼氣森森的嫡皇殿裏,一大堆的蹊蹺事也夠觸黴頭的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倒是出來以後再說吧
正出神的想着,夏如嫣忽然狠狠地叫了她一聲:“妹妹你怎麼啦”
“啊”
姚纖秀渾身猛抖了一下,冷不丁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些奇怪了,她滿面堆笑的對夏如嫣點了點頭。
“呃不瞞你說,我正在想我搬過來之後的美好生活呢”
夏如嫣脣角微漾起一絲狡黠的冷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態。
“哦原來如此呀好吧那就讓妹妹多多欣賞欣賞這大好河山吧”
姚纖秀不是沒有捕捉到姚纖秀臉上的陰險詭譎,她暗暗地想:我再是心有不甘又如何誰讓我當初瞎了眼,一頭栽進了皇宮這個深坑裏現在若還是喫一塹不長一智,恐怕只能陪妘皇后的冤魂躲在嫡皇殿內老死一生了”
她正在心裏自苦自憐又自責的想着時,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來啦”
接着雲瑤和迎絮從宮樓的樓欄廊道處現身了,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拎着藤籃兒,一個提着桌椅。
“嗯”
姚纖秀被她們倆兒吸引了注意力,隨即起身楞楞地看向二人。
“王妃,您來啦”
雲瑤向着這邊走來,臉上的笑卻顯得有點兒尷尬不已,旁邊的迎絮卻忙着鋪墊桌子,假裝很忙的樣子。
“你”
她原是想要發作,不過她睨了旁邊的夏如嫣一眼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啀對啦是不是擦身子的水盆還沒端來呀你去管事那邊知會一句吧”
一個老宮娥忽然想起了要爲亡人更上壽衣,必定要先爲她擦洗身子。
“噢是呀要不你守着,我快去快回如何”
另一老宮娥說:“好是好可是我還有貴妃的遺物,需要前去向管事那邊的嬤嬤交接一下呢”
“呃要不、要不咱們一起去”
“好好好趕快去跟將軍稟報一聲吧”
兩個老宮娥你一言我一語的起身去向殿外的金將軍說明緣由了之後,就雙雙飛速離去
“這老宮女可真是事多,要是換做在我的軍營裏從軍的話我必定早就拉出去重罰了”
他苦笑着直搖頭,接着又順手將腰間的配劍換到了另外一邊的位置上。
“這後宮妃嬪一個個的真是可憐人啊她們生前爭寵奪愛,爭風喫醋又提心吊膽的享受人前風光,可是又有多少人覺悟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呢世間哪兒有自己妻子難產,丈夫明明近在眼前卻置若罔聞的事哎”
金伯漓想到這裏,卻又苦笑着搖了搖頭。
“啊”
當他正靠着桌案邊兒打盹兒的時候,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驚得他立時就跳了起來。
“誰”
當他起身拔劍,左右環視了一圈兒之後卻一無所獲。
“哇哇哇哇哇”
此時,內廂裏傳出了一陣如幼貓兒般細弱的啼哭之聲。
“啊這是怎麼回事”
聞聲有異,驚愕無比
他更是來不及撩開簾子,就直奔着姜婕妤的產房衝了進去
她目瞪口呆了許久之後,才怯生生地問道:“主主子怎怎麼啦”
“哎沒你什麼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