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是換了地方,我主子怎麼辦呢趁人之危的事我可幹不出來呀”
童心說着越發的憂慮了,她揉弄着衣角的手也越發不安了。
“這樣啊那要不重新安排一個人,到她身邊去替換你可好”
“可是,我就是不想趁人之危,棄人於不顧嘛”
童心有點兒急了。
筠王想了想:“若要有個雙全法,我看很難啊”
他說着拿着手中摺扇敲了敲頭,也顯得挺頭疼。
“這還用你說,要是容易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解決問題嗎”
童心不屑的嗤之以鼻,不過她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瀛王手裏的扇子上。
“這麼冷的天你幹嘛拿把扇子呢”
她驚愕的表情越發嗤之以鼻了,心裏暗暗地想:這個無所事事的筠王,竟然比妘良娣還矯情,真無趣
“哦我還有事,先走啦”
想着這些,她開始對筠王有點兒反感了。
“哦”
筠王愣了一下,突然叫住她:“要不我想辦法爲你換個地方,你說怎麼樣”
童心頭也不回的自顧自往前走了。
“不用啦我心裏自有分寸,多謝關心”
筠王忽然往前疾走幾步,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臂膀。
“你走的那麼瀟灑,到底是把本王置於何地你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筠王的話令她頓時愕然了。
“你說我目中無人我的看法有那麼重要嗎我來之前分明看見你正在跟一個丫鬟在這兒拉拉扯扯呢我目中無人怎麼啦哼我偏偏就是目中無人了,你把我怎樣吧”
童心撅着嘴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滑稽,這令筠王不氣反樂了。
“哈哈哈哈你真好玩兒本王決定了,一定要想辦法把你帶回本王宮殿裏去”
筠王的話使童心有點兒忿忿然,她黛眉一擰,面色微皺。
“想得美你就是喜歡自以爲是”
童心的可愛嬌嗔瞬時令筠王來了興致,他像拎兔子似的抓住她的領口。
“快點兒求饒否則這輩子都別想本王放開你”
“啊流氓呀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先生沒有教過你嗎”
童心越是掙扎,他手裏的力道就越是拎的緊。
“救命呀哎呀”
她越是掙扎,感覺脖子處就越是勒的緊。
“嗷兒”
突然,童心嚎了一聲,腳下的鞋子已經漸漸地離開了地面,一雙懸空的腳在半空中死命亂踢,以至於鞋都踢飛了。
“譁哧”
突然一聲脆響,童心的領口被硬生生的撕碎了。
“啊”
她突然像大笨鵝似的,雙臂在半空中亂劃拉一番,迎面撲向了雪地。
“嗯”
筠王見狀還沒來得及扔掉從她領口上撕下來的布,便以一個仰面飛撲伏地的姿勢提前一步墊在了地上。
“啵兒”
一聲響亮的親吻脆生生的激盪了翠心亭的靜謐,兩人嚇得半天都沒敢動彈。
夏凌月將孩子換了換手,隨口敷衍了她一句,繼續跟麟王走自己的路,連頭都懶得回一下。
“噢是嗎你這修心養性也修的真好,修完一回來孩子都這麼大啦妹妹真是好生羨慕的呢”
她這話明顯是在嘲諷。
夏凌月一聽這話突然就不走了,她把孩子遞給一旁的麟王,揮了揮手:“你去一邊等我吧”
“你要幹嘛”
夏凌月趴在柳妃的腿上,正當柳妃要舉起簪子刺向她之際,她早就歪着頭透過客堂房門邊的縫隙處看到夏王向對面做了幾下招手的動作。
接着,才突然傳來了銀寶從遠處的花壇裏走出來感嘆的聲音。
“咦”
柳妃頓時慌神了,她反覆自言自語了好幾遍:“怎麼會是他呢”
夏凌月擡起頭故意揉了揉紅腫的眼,忽然抿嘴一笑說:“怎麼不能是他呢今年的時節好,常常會有一些丫鬟奴才出來東看看西瞧瞧,誰讓咱們府上的風景如此美好呢”
雖然她的話聽來沒錯,不過柳妃卻仍是緊蹙着眉頭。
“姨娘這是在擔心什麼呢難道是怕剛纔說的話讓人聽了去嗎”
夏凌月語氣懇切,但臉上的笑容卻分明暗暗隱藏了一絲冷色。
“呃沒、沒什麼就是在想既然你難得回來一趟,不妨去姨娘那裏坐坐去吧”
柳妃柔和的眼神裏充滿了一種波瀾不驚的內容,不過很快就換成了誠懇的樣子。
“不啦女兒還是想要先去自己的閨房裏坐坐,等遲些再上姨娘那裏去吧”
柳妃一聽她說要上自己的閨房裏去坐坐,頓時又慌神了。
“你離家那麼久了,你那裏什麼都沒有準備,過去到處都荒廢不堪了,有什麼好坐坐的,跟姨娘一起上我那邊去吧聽話”
柳妃一把拽過她的手放在胸前,臉上一副不容抗拒的決然之色。
“噢不啦我想回去整理一下我自己的東西,以前被你派人騙出府走得太匆忙了,所以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整理一下,我這趟回來怎麼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東西然後再帶進宮去。”
她故意拉高了語調並且又暗暗地睨了一眼門外的夏王,心裏自問了一句:“怎麼他那麼有耐心呢一直站在門外腳不累嗎”
“呵呵先去我那裏坐坐去吧喫點兒點心,咱們娘倆兒好好的敘敘舊,等天熱暗一些我再送你過去可好”
柳妃滿面堆笑,硬拉住她的手就要往自己房院兒的方向拽。
“噢既然如此,那好吧”
夏凌月見她熱情的表情連雞蛋都能煮熟了,也就不好再找什麼藉口拒絕她了。
“噢對啦姨娘呀我還有一件事要問問你。”
“還有什麼事呀等過去姨娘那邊再問吧你這孩子真是事多呀”
柳妃故意欲蓋彌彰的碎碎念,不過是想對她施以緩兵之計拖住她,然後再施以緩兵之計打發她離開夏侯府。
“噢我是想問你,我的父王他現在還健在嗎”
她試探了一句,豈料柳妃立刻橫眉倒立的罵她:“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出府一趟就變傻啦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呢”
“姨娘莫怪不瞞姨娘說,女兒被你派的人騙出府的時候,他就對我說的是我父王已經癲狂症發作,叫我要是不趕緊走的話也會馬上就被人圍剿,所以我一時疏忽也沒有堅持去見父王,便匆匆忙忙跟着那人逃命去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想問問您,我父王他究竟還健在嗎”
一聽夏凌月這番話,柳妃彷彿是瞬間就找到了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
只見她緊蹙眉頭略略沉思了一下,突然面色一改,神情飄忽不定的迴應道:“哎呀你也真是的,現在纔來問你父王還健在不健在這回事,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父王臨終之前最想見的人就是你呀哎呀我的老天爺喲”
柳妃說着便捂臉捧腹嚎哭,邊哭邊抱怨她如何大逆不道,如何數典忘祖之類的話。
“啀姨娘,可分明是”
“什麼都不是”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