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月還沒等柳妃回話,她就不急不躁的又往袖口裏掏出了夏如嫣的那條半截紗袖。
“請姨娘過目吧這條紗袖就是夏如嫣在野蒿地裏偷情不小心撕下的,所以我還是希望您一定要正經的對待這件事情,如果我只是爲了說着玩兒的話,怎麼也不可能選擇很久沒府,而一回來就是爲了跟你爭論這種事情,想想那也太滑稽了吧”
柳妃見到了夏凌月手裏的那條紗袖,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這紗袖是從哪裏來的”
她微微一笑道:“還能從哪裏來就是如嫣偷情完了之後,她那表哥被她甩出去的鞋從天而降砸死了,然後她爲了銷燬證據便拿着鞋去野蒿地的小溪邊清洗,紗袖卻不小心被溪水裏的東西掛住了,然後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起紗袖用力一撕,所以這半截紗袖就是這麼來的呀”
夏凌月故作淡定的正視她慌亂無措的眼神,說着又笑了笑道:“怎麼難道姨娘還想驗證一下女兒我到底有沒有在說謊是嗎”
“你你”
柳妃已經幾近崩潰的邊緣,她聽了夏凌月的話扶着自己的額頭差點兒就暈倒了。
“姨娘也別太慌了,至少這些事情父王他還不知道呀女兒就是看在咱們多年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您和如嫣做過的所有黑暗故事,所以女兒始終對你和如嫣保持着極大的寬容,女兒始終相信你和如嫣是因爲太想上位了才做出了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還請姨娘也體諒體諒女兒的苦心吧”
柳妃原本還想據理力爭的狡辯一下,可是她聽完了夏凌月已經板上釘釘的爲她擺出了那麼大一堆證據,她本想撿起最後一點兒殘破不堪的勇氣再去掙扎一番,不過她腦子裏像風車似的旋轉了半天,一時也翻不出半點兒可以還擊的理由。
“姨娘請放心吧女兒看在您多年爲了夏侯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一定會替你和如嫣保密的儘管您害死了我的母妃,侵吞她的嫁妝,女兒也早就選擇原諒你們啦”
“既然公主這次回來了,難道就是爲了回來坐坐嗎”
她眉頭一挑,神色冷峻的迴應道:“難道我自己的家我就回不得麼誰規定我回來不能坐的”
柳妃一聽這話,忽然氣勢兇悍的瞪圓了眼,口氣也變的咆哮起來。
“在這府上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一個千金小姐跑出府那麼久誰知道你是不是偷野漢子去了還好意思回來跟我叫板,你算什麼東西”
柳妃雙手一叉腰,樣子看起來真是兇悍無比,氣勢也顯得囂張至極
“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清理門戶,以正門風”
夏凌月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一片淡然。
“門風怎麼了你不是夏侯府裏的當家人嗎你治理的夏侯府有什麼門風呀你也配談門風嗎果然是穿上衣服就拿自己當人看了,你這謀主上位的丫鬟命無論如何費盡心思也當不了正經主子,何必在本宮面前大放厥詞呢別以爲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呵呵其實你是個什麼東西普天之下誰不是心知肚明呢也只有你自己才以爲天下人都是眼瞎耳聾的傻子,其實你自己纔是愚蠢至極”
“這僞面術真是厲害,盡然能夠高超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夏凌月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天,她從早上踱到了傍晚。
“要是母上大人還在的話該有多好呢起碼我也不會常常爲了這些破事應接不暇,想到犯頭疼病了哎”
她冥思苦想,一直決定要好好地鑽研鑽研這其中的妙法。
“公主,您在想什麼呀”
吟心推開房門,見她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天,不禁驚訝的目瞪口呆。
“我還能想什麼,不就是那些破事嗎哎棘手呀”
見她如此煩擾,吟心倒是笑了笑。
“其實呀奴婢看您研究這僞面術已非一日之久了,想那麼多老得快不妨坐下來喝點兒煲湯吧”
夏凌月撇了撇:“你這嘴裏就是說不出好話你才老得快呢”
吟心看她嗔怪自己之後眉心舒展了一些,心裏也就放鬆了許多。
“噢對啦公主呀奴婢過來除了看你之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呢”
夏凌月端着桌上的湯藥倒上了一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之後放下湯碗抹了抹嘴。
柳妃見她反駁自己的話說的如此狠戾,頓時氣的渾身直顫。
“你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來人呀
姜貴妃故作鎮定隨口問了一句,春香卻沉浸在笑意盈盈裏一時沒回過神來。
“這個嘛據說之前是爲姚侯府裏做事的吧”
“姚侯府裏”
姜貴妃的臉色又隱隱地浮起了一陣漣漪,表面雖然靜如清風拂柳,實則內心又開始隱隱地暗潮涌動了。
“他是姓寧對吧”
春香見姜貴妃皺眉疑惑,便生怕又橫生了什麼枝節。
“噢娘娘啊其實寧將軍他還是挺厲害的,起碼身手了得啊”
“噢”
姜貴妃收起了狐疑的眼神,不覺又迅速地睨了春香一眼。
“那你覺得這個寧將軍怎麼樣呢”
“奴婢覺得寧將軍他真的挺好呀呃”
春香發現自己說露嘴裏,不禁有點兒難爲情,手心裏也暗暗地揪着一把汗。
“回稟娘娘,奴婢只是覺得寧將軍在衆人間的評價還不錯,想必這是一定會有過人之處的吧”
春香此時說話的口氣便拘謹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你去爲本宮創造一個機會見識見識他吧”
姜貴妃說着這話時脣間竟然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隱隱笑意。
“好呀好呀這個辦法不錯哦”
春香拍手歡呼,不過姜貴妃卻白了她一眼,她立馬就收斂了。
“好吧本宮累啦想休息一下,你先去忙你的事去吧”
姜貴妃伸了伸懶腰,便轉身朝寢宮的內廂房大門前去。
“恭送娘娘,紅米送娘娘萬福金安”
春香端着手,又屈了屈腿。
“好吧去吧去吧”
姜貴妃打着哈欠,邁開步子轉身進了身後的寢宮大門。
“哼哼這丫頭的心思還挺有趣兒”
她一邊走一邊摩挲着手裏的玉佩,眉間緊蹙,擰成了一團麻花狀。
“這天底下姓寧的人並不多,這個普天之下除了寧國府以外還能有哪家寧姓人呢”
想到這裏,姜貴妃眉頭一蹙,不禁暗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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