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一會兒,亭外便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雨。
這時,一件寬大的斗篷披風從她身後攏了上來,擋住了涼風。
“”
她擡頭看見了那個夏凌月明眸皓齒的笑,骨子裏有一種深深地感動油然而生。
“你這傻孩子怎麼不多穿點兒呢以爲自己是銅牆鐵壁嗎呵呵呵呵”
“呃公主啊您這麼待奴婢,奴婢真是感動呀”
迎絮疑惑地眼神裏雖然涌動着晶瑩剔透的光芒,但是她爲了抑制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淚,卻強顏歡笑。
“來來來坐下來說說話吧”
夏凌月笑意盈盈,樣子看起來甚是可親。
“既然如此,奴婢有一事相求”
她拱手作揖道:“還望公主答應”
迎絮緋紅的雙頰,有點兒緊張無措的樣子。
“什麼事儘管說吧”
“願公主不嫌棄能給個機會收留奴婢吧”
她壓低聲音請求着,不禁讓夏凌月微微愣了愣,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這恐怕是不行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入得太子妃身邊的呢你看起來似乎有點兒面熟啊”
夏凌月淺嘆了一下:“既然你這麼說,難道是太子妃那邊日子難過嗎總覺得她那邊對待下人確實是嚴苛,不過她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即使是不對了也容不得下人評說半個不是的”
“她是宮裏的紅人,誰都是無可奈何的呀如此說來我們做奴婢的怕是也沒什麼可指望的了”
夏凌月望着窗外的天,一羣飛翔的雀鳥顯得無精打采,想着上一次在夏侯府裏發生的事情,她不禁又暗暗地皺緊了眉頭
“你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來人呀給我拖出去打”
夏凌月一揮手:“慢着讓我父王前來對峙,咱們今天不把話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話,枉費了父王對你這多年來的信任了也好,今天就來做個了斷吧”
柳妃一聽這話,瞬時愣住了。
“父王前來”
她冷冷地笑了笑:“你父王覺得你敗壞門風,早就跟我說過不想見你了”
她聞言略略思忖了一下,笑笑說:“噢既然如此,那還能說什麼呢你讓他們都上來吧要不你就試試看在這府上能有誰敢動本宮吧”
她雲淡風輕的表情讓柳妃心裏略略的生起了寒意,心裏暗自琢磨:莫不是這丫頭手裏真的掌握了什麼把柄否則她怎麼可能如此大膽的頂撞我呢
“這可真是有趣呀狗篡主位還敢在主子面前作威作福,真是穿上衣服就把自己當人看了你那麼橫,不就是憑着你那懷了野種之後移花接木給宮裏一個位高權重的傻男人,而暫時沒有被人戳破的賤女兒給了你一個妃子封邑嗎”
柳妃聞聽此言之後,臉色瞬間鉅變,眼神裏滿滿的全是驚恐。
她趕緊左瞧瞧,右瞧瞧。
糟啦
想到這裏,她也就沒顧得上理會他,隨即慌里慌張的赤着腳跑開了。
“”
當時可讓寧雲飛納悶兒透頂呢
“咦爲什麼見了我就躲難道有什麼情況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於是,他躡手躡腳的偷偷溜進了浣衣坊的大門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祕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着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麼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呵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彷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嘆了一下。
“也好,不懂纔是智慧”
惜香又愕然了:“不懂又成了智慧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耳門,想要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太子妃,您的智慧真是太高深莫測啦奴婢聽的頭都大了,雲裏霧裏的感覺這是太懵啦”
她揉了揉臉:“難怪您能當上太子妃,奴婢也是佩服的跪啦”
夏如嫣抿嘴一笑,神情卻是嚴肅了。
“這些都是分合無常的道理,原本就沒有固定形式,所以話語本身卻是毫無意義,只不過都是需要意會言外之意罷了”
主僕二人正說話間,雲瑤已經從宮樓的石梯口上的樓來,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奴婢已經替您備好了您看是否要現在用呢”
夏如嫣寬袖口一揚:“上菜吧”
“是”
接着,她便從臂彎兒的藤籃兒裏一件件的拿出了酒菜,在面前的石桌上對份擺開。
“可是你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都顯得好遙遠啊我只想知道剛纔挽住麟王的人是誰。”
鈴郎一聽這話,臉色又暗沉下去了。
“你怎麼就如此不聽勸呢都跟你說了不要過問那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她低聲笑了笑:“你就告訴我嘛那人到底是誰呢好像上次也看到過,但總覺得就像是戴着面具似的”
鈴郎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鬆口。
“好吧我就這麼對你說吧就算那人帶着面具也是悲涼的面具,不過那人也不是你的什麼麟王,但是她旁邊的那人卻是你心裏以爲的人”
她瞬時疑惑了,揉着額。
“說了跟沒說似的,再也不聽你的話了”
她擡頭向對面的涼亭處隨意掃視了一眼,突然她表情驚諤,臉色也隨之鉅變。
“救命呀快來人呀”
更糟糕的是,儘管雲瑤雙手緊扣住姚纖秀,一隻腳死死的勾住後面的房梁樑柱,卻仍是快要拉不住她了。
“哎呀快來人呀救命呀”
她整個人已經嚇得快要虛脫了,冷汗淋漓的樣子看起來越發慌亂。
就在她實在拉不住的時候,兩人的手被掙脫開了,她直愣愣的看着姚纖秀的手像魚似的滑脫了出去,脣齒間終是嚎出一句:“完了”
接着,一陣號啕大哭震盪了頭頂上那片朗朗乾坤,也震得殿梁檐宇上的積雪紛紛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