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年是一個北風呼嘯的冬季,冰天雪地的卿呈殿外水泄不通的擠滿了人。
由於姬皇收到邊塞急報,那年的局勢緊張也迫在眉睫,外賊大量涌入侵佔了半壁中原,加之姬皇登基不久朝堂內的局勢也是極爲不穩,內憂外患之苦實有難以駕馭之態勢。
恰逢國之動盪身兼顧命重臣的夏王亦是難辭其責,帶着家眷進宮小住了一段時日。
有一天,一羣小皇子正在卿呈殿的側殿裏促織比賽,當時明明是姬磐瀛輸了,而磐麟王卻因此惹怒了他。”
說到這裏,那段歷歷在目的回憶又浮起了一段仿若隔世的對話聲。
“皇兄,你輸了哦”
“我輸了這絕對不可能”
磐瀛王從小就是極其霸道並且專橫的人。
“哈哈哈好吧既然你說本王輸了,那麼我就要讓你爲你說出的這句話付出代價左右聽命”
“奴才在”
這時候,一旁的太監俯首是瞻的回話了。
夏凌月聽到這話,暗暗地睨了一眼門外的夏王,見夏王神色有點兒釋然之意,她趕緊說:“噢沒關係我雖然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如果你不承認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我手裏有確鑿的證據我今天來找你談這些只不過是想告訴你,我說話做事從來都不會草率輕浮,一旦我要說出口的話肯定是經過多方驗證,萬無一失了纔會說。所以我今天既然悄悄支開了所有的人,找到您平心靜氣的說這樣一番話肯定不會是要跟您鬧着玩兒的。”
“什麼證據”
柳妃一聽這話瞬間慌神了。
“我這裏證據多了去了,不僅有您當年謀害我母妃的證據,還有你跟杜管家偷情生下鴻弈的證據,並且還有您侵吞了我母妃下嫁夏侯府時帶過來的那筆能夠買下整座華陵城的嫁妝的證據,甚至就連如嫣她肚子裏懷的孩子是跟母家一個名叫柳亦辰的人在野蒿地裏偷情所留下的種,以及太多太多這樣的證據,我手裏可都是樣樣有啊怎麼難道您不相信嗎”
“啊”
柳妃聞言忽然感覺天旋地轉,覺得耳畔前面轟隆一聲,不過她揉着額平緩了一下這樣的感覺,試圖想要垂死掙扎的做最後的否認。
“把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給我綁在樹上,把他棉衣扒了”
“是”
呼嘯而過的寒風裏,一旁的太監唯唯諾諾地回話道。
於是,麟王就被脫掉棉衣綁在了卿呈殿側殿後面的梧桐樹上,呼嘯肆虐的寒風凜冽而過,他既不敢掙扎又不敢反抗。
時值豆蔻年華的麟王,其實他當時已經深懂宮廷內苑裏的利害關係了。
“你給我記住你這快要死了孃的野種今後就連天下都是我的了你的命又何以足惜跟我論輸贏,哼你還不夠資格,今天本王就給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上一堂讓你可以記住一輩子的課”
他說着就對旁邊的太監一揮手,他瘦弱的背就這麼貼着樹幹的老皮“嘩嘩譁”直往下墜,眼見墜到了底之後又被重重一摔,接着旁邊的太監把繩索狠狠地往回一拽,就那麼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直折磨的他整個背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不過好在老天見憐,那天的對決一來二去之後,我最終險勝了。”
夏凌月說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胸口,看起來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吟心聽的入了迷,直點頭。
停了停,她又接着講述起了後來發生的情況。
“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本王的促織可是華陵城裏獨一無二的佼佼者啊怎麼會屢戰屢敗”
瀛王一時下不來臺,但是又不好言而無信,於是他怒髮衝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鬥敗的蟋蟀就這麼活活慘死了。老太監也只好撅着嘴奉命將麟王從樹上放了下來。
看到瀛王一干人等漸行漸遠之後,夏凌月皺着眉頭掃視了麟王幾眼,憐憫的搖了搖頭。
“哎你看你好可憐吶下次可注意了,千萬別再犯錯,要不然可沒人救得了你了。”
她說着從手腕上脫下了兩隻宮鈴鐲塞進麟王的手裏,由於當時的麟王蓬頭垢面看不清楚真面目。
“做奴才可真不易呀哎其實呢,我這做大小姐的也不易,雖然是嫡出長女可惜娘死的早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哎不提也罷雖然這兩個鐲子不值幾個錢,就當是我送給你拿去喫頓飽飯吧”
“哦原來是御林軍裏的統領又換人啦那這樣一來魏將軍也該是告老還鄉去看了吧也好,起碼也算是還好”
春香聞言瞬時接話道:“魏將軍可不是喫素的角色,怎麼就會如此輕而易舉善罷甘休呢”
她的話瞬時就點醒了姜貴妃。
“既然如此,那就是說你知道丟玉佩的人是誰了嗎”
紫幽冷冷地一笑:“還能所爲何故,要我說只能怪她爹作孽太多,所以全都報應在她的身上了”
“哎呀這話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呀否則,咱們可都擔待不起”
紅杏忽然壓低了聲音,有點兒焦灼的樣子了。
紫幽的神色卻是滿面無所謂的樣子,她冷冷地一笑。
“當然了,這類事情她是不可能會讓下人知道的,並且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心裏會是同情還是嘲笑呢”
雲瑤一聽,眉頭蹙緊了。
“回稟皇上孩兒不能答應她拿我作賭注,並且貴妃娘娘這打賭的條件也不足以爲籌碼”
姬皇微微一笑,寬袖一揮:“說的沒錯朕也是這麼覺得”
姜貴妃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了,邊叩頭邊哀嚎:“求皇上明鑑呀這乳臭未乾的黃毛孩兒也能隨便拿本宮作賭注,置本宮於何地再者,本宮作爲六宮掌印之人,憑什麼本宮就不能拿她作籌碼呢難道我們這禮儀之邦的朝綱之策都是假的嗎臣妾怎麼說也是長輩,這乳臭小兒不也拿了臣妾作賭注了嗎臣妾既沒有當面拒絕,也沒有大發雷霆,這乳臭小兒當衆羞辱本宮是要置本宮於何地懇請陛下爲臣妾做主呀”
她這麼連哭帶嚎的泣訴,句句戳中致命點,令姬皇一時也下不來臺了。
“這”
他爲難的看向夏凌月,期待她給出一個說法。
麟王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接着門外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所以,兒臣請求父皇萬萬要明鑑國之命運茲事體大,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突然“啪啪”幾聲桌案巨響,一旁按耐已久的姜貴妃凶神惡煞的拍案而起。
“來人啦快快將這亂臣賊子給本宮綁下去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