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嗌要不這樣吧哥哥”
夏凌月盯着一旁的促織,兩眼放光的樣子有點兒神祕。
“這個我是可以斷定的,一個人無論她易容術多麼高超,倘若沒有注意掩飾自己的體味的話,這個還是非常容易判斷出來的,就拿林嬤嬤來說吧當時我進了夏侯府裏的客堂房,看到柳妃前來招呼我,我還真的以爲她就是柳妃呢想不到說話間,無意的近距離接觸之後我才發現了她的祕密,我就納悶兒了呢我還在想爲什麼我當時那樣說她,她都仍然是無動於衷呢”
“你怎樣說她”
麟王蹙眉沉思,好奇心卻像瞬間開啓了籠門的鳥兒,迫不及待的想飛。
“我呀我當時說她做過的那些瞞天過海的缺德事,如此偷情呀把跟下人生的孩子轉嫁給夏王呀包括她的女兒夏如嫣與孃家表哥在野蒿地裏偷情之後,懷了種轉嫁給瀛王呀我就覺得甚是奇怪了,爲什麼我當着她的面挑破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竟然並不是特別生氣,雖然嘴上找藉口掩飾是掩飾,但是她卻並不特別抓狂。所以我就覺得這簡直是奇怪了依柳妃的性子來說,她應該非常強悍,甚至強悍到抓狂的地步”
“噢還這樣的呀”
麟王凝眉琢磨了起來。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呀不料夏王出現了,看樣子像是找她來的,不過夏王只是遠遠地朝着我們這邊的客堂房的方向走過來而已,他並沒有出聲招呼我們,所以柳妃她也並沒有覺察,噢不是柳妃,應該是林嬤嬤,所以林嬤嬤並沒有察覺夏王正躲在客堂房的門外靜靜地偷聽。
“呵你就斷定林嬤嬤不知道”
麟王揹着手,冷笑了一下,擡頭望向窗外的天空。
“你的意思是”
夏凌月揉着額角,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
“也許這本來是一場事先設計好的戲,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麟王說到這裏時候,脣角隱隱地牽扯起了一抹冷峻的弧度。
“難道哎呀糟啦”
夏凌月突然疾呼一聲,瞬間想起了什麼。
“哎”
她眼神呆滯望着天上的那羣雀鳥兒,不由得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一種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可惜呀本應該是最美的年華”
麟王見她望着天空自說自話,不由得蹙眉回頭一望,神色一陣納悶:“你在跟誰說話呀是在跟我說嗎”
“噢沒有,我就是在想在想”
“你又在想什麼呢”
麟王見她臉色忽明忽暗,語氣也有點兒慌亂,便疑竇頓生。
“哎麟王呀你說爲什麼我會如此不幸呢爲什麼我的人生裏爲什麼就從來沒我感受到過半點兒至親至愛的感情呢”
麟王聽了她這話,越是疑惑了。
“我覺得你就是想太多了吧其實你以爲別人比你好多少,幸福多少,那是因爲你沒有機會設身處地的置身在別人的角度上感同身受過,所以我說你想多了吧”
夏凌月忽然一撅嘴,神色一沉表情瞬間落寞了好幾分。
“你看呀那天上的鳥兒原本都是同一個窩裏飛出去的,可是飛着飛着,有的飛到了最前面,有的飛到了最後面,還有的飛着飛着消失不見,你說這世間是不是悲劇都是一種常態呢”
麟王見她竟然多愁善感了起來,一時也沒想好有什麼更好更恰當的語言能安慰,只好嘆息了一下:“哎依我看要不然你也只好別開窗了吧免得心裏看什麼都難受。”
夏凌月笑着抹了抹眼瞼上的淚珠,脣間微微漾開了一絲弧度。
“我只是覺得再怎麼也本是同根生,爲何會相互煎熬至今天的地步呢”
麟王眉頭一蹙,脣齒之間微張了一下終是話到嘴邊沒能出得了口。
“呃”
他撓了撓腮,舌頭有點略略打結的樣子。
“想來我也覺得人間的常理應該是如你所言纔像話,可是問題這”
他頓了頓舌:“這夢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呀”
“爲什麼我從到大處處謙讓,步步包容卻從來沒能換來他人一絲半縷的珍惜呢莫非這只是我欠的債嗎”
夏凌月撫着額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在作祟。
“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給你聽,不過我覺得人都是會變的,不僅僅是人,而是天地萬物都在無常之中輪流運轉,所以還是不要太過多愁善感了,否則你是悲傷不過來的呀”
麟王的話雖然有理,但卻並不是太中聽。
“我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說要強求什麼呀”
麟王的話令夏凌月愣住了,她也不禁轉過頭盯着對面宮殿檐瓦上的野貓,眼神裏跳躍着一陣陣疑惑地內容。
“不是吧你自己到底要做什麼心裏都沒點兒數”
麟王愕然不已,直覺得她說的話很不可思議,以至於她一時張口結舌竟然也沒想起該說些什麼好。
“你以爲我逗你好玩兒嗎呵呵你也太不相信人了吧”
她揉了揉額角,心裏的愁緒又平添了一些重量。
“可是這怎麼也不可能呀”
麟王的表情顯得非常疑惑,他撓着頭望着對面宮殿檐宇上的野貓。
“你自己是怎麼爬上樹去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這也太荒誕了吧”
夏凌月眉頭微蹙,神情惶惑,不覺悠悠忽忽間又回憶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當時是走在去給野貓送食物的路上,然後我忽然聽到一堵宮牆的對面穿出來一陣爭吵聲,我當時覺得特別好奇,所以我想盡千方百計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爭吵,不過後來我才發現一件你想都想不到的事。”
麟王疑惑不解地問:“什麼事呢能有什麼事情是我想不到的呢”
夏凌月的眸底一抹晶瑩剔透的光芒靜靜地滑過,她抿嘴不語。
“難道你又發現夏如嫣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了嗎”
“這件事雖然跟夏如嫣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卻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還真是一言難盡呢”
她嘆息了一下:“我們一直只想着要如何對付夏如嫣,但卻一直忽略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咱們更想對付她的人。”
麟王眉頭緊擰,眼神忽然就僵滯住了。
“你是指”
“你猜都猜不到這個人到底是誰,倘若她要是能有一星半點兒的機會,絕對會是不計代價的狠角色”
“你是在說誰呀”
麟王的神情瞬時一亮,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興致勃勃了。
“說了你也不認識,問那麼多有用嗎”
夏凌月一撇嘴,臉上浮起一絲不屑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