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狡猾如蛇的夏如嫣之所以能受到姜貴妃賞識莫不是因爲她掌握了她的什麼祕密的話,怎可能會穩坐在太子妃寶座上呢”
“這可真是個棘手問題啊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她暗暗地琢磨起了姜貴妃身邊最有可能突破的每一塊軟肋。
“啀有啦”
忽然,她眼神一亮:“春香對就春香”
她興奮的站起身來了。
翌日,夜色深沉,漪鳳殿裏一派冷寂。
最近因爲經過了野貓的那些煩心事情之後,姜貴妃卻是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了,她夜半獨坐窗前,身披了一件披風靜靜地盯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燈陷入了沉思。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年她還是個婕妤的那些心酸往事
“皇上皇上不好啦不好啦姜婕妤情況危急,恐有不測,請您儘快定奪”
那是個磅礴大雨的夜晚,幾個奔跑的隨侍心急如焚的奔進令門,“噗通”跪地,拱手抱拳神色焦灼的稟報。
“既然如此那就保吧”
姬皇面前的一顆棋子忽然“踢踏”滑落,在地上直接翻滾跳躍的彈跳出了好幾個回馬圈兒。
“是奴才這就前去回稟”
於是,頂着夜晚的滂沱大雨,幾名隨侍翻上了馬背消失在瓢潑暗黑的風雨裏。
“急報急報”
門外的一聲高呼混合着狂風驟雨的雜亂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了姜婕妤的耳裏。
當時她正在垂死掙扎,雖是隻剩下一點兒奄奄一息的神識飄蕩在房樑上空,面如死灰的樣子產婆長吁短嘆的奔出了門去。
“哎呀看來她是不行啦有勞將軍們快去快回,向陛下明情況去吧到底如何定奪”
產婆的臉色也一陣接着一陣時明時暗,忽紅忽白,她顫抖着聲音怯怯地問道:“將軍,你看這要如何是好”
“急報急報”
忽然一聲高呼打斷了二饒對話聲。
“快快講來聖上那邊是如何定奪”
一聲急促的喝問聲穿透了窗戶紙,姜婕妤的忽睜忽閉的眼神也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印在紙窗上的身影,那影子猶如皮影戲一般恍恍惚惚地跳躍在燈影下。
“回稟將軍皇上那邊回話保”
氣氛一時凝固了,就連同空氣也彷彿瞬時就被定格住了。
“哎”
忽然將軍把手裏的佩劍狠狠地往地下一摔,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好吧既然如此,那麼其他熱,你們都速速退下吧留下兩位御林軍照應我,你們快快去爲貴妃準備後事去吧”
“是”
待到所有人都鳥獸散盡之後,將軍隨同兩位老宮娥進了產房去,此去將是要爲她收屍了。
“將軍要不要等等等皇上前來看娘娘最後一眼吧”
“哎算啦人都去了,後宮佳麗三千,皇上要來早就來了此時已經夜過三更,還是先爲貴妃收屍吧”
兩位老宮娥又從籃子裏拿出了一疊壽衣,端端正正的按着禮數一樣一樣的攤開鋪放於桌案前。
零零星星的燈影下映襯下,微弱的燭火越發地跳躍,老宮娥的身影被微弱的燭火印照進了姜貴妃的眼裏,樣子看起來彷彿兩個地獄勾魂的老鬼婆一般詭異而飄忽。
“都將軍奮戰沙場,這身上的陽剛之氣過人,傳將軍都是上的罡星轉身下凡,所以聖上才特批了由這忠武神威的金將軍前來替難產亡故的姜貴妃收屍來了”
“也對要這聖上可是國之君主,豈可沾染了難產婦饒污穢之氣聽聖上靠近了如此污濁的亡婦恐會會削減國運,遺害蒼生呀”
“啀別啦雖然姜婕妤人已經去了,可是咱們在此大肆談論,待會兒要是被金將軍聽見了恐是會挨罰了”
“”
“哈哈哈哈哈姐姐呀妹妹這就不跟你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夏如嫣一陣大笑,笑罷了便轉身甩了甩寬袖跨出了門去。
“哼先讓你笑一笑吧免得以後沒機會了。”
夏如嫣對着她出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氣的早已發抖的手已經連茶杯都快要拿不住了。
“啊好難受真是好難受啊原來忍受一個人會如此痛苦。”
麟王這時候跨進了門來,見她臉色都氣白了,也着實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你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爲何會如此難看”
夏凌月氣的手腕直抖,脣齒也顫動的厲害。
“我我真是氣死了”
麟王見狀立刻慌神了。
“這到底是怎麼啦你們到底在些什麼呀”
“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迷糊之間麟王瞪着眼,他驚愕的表情裏夾雜着幾分複雜的惶惑。
“奴才出生原本卑微,雖然卑微也還算是略有薄田與良宅的戶人家,可是就在奴才八歲那年,本家的堂叔便投毒害死了奴才的雙親,不僅奪走了奴才的田產,並買通了衙門的縣令吏司,將奴才驅逐出了家門啊當年我才僅僅八歲呀我真的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吶嗚嗚嗚嗚嗚”
喬允着着也是難掩傷心至極之色,便嗚嗚嚎哭。
低頭抹淚的動作也就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表情,所以捂臉偷笑。
“噢”
夏凌月故意裝傻,故意呆若木雞的迴應了她一句。
“呵呵”
她這個冷笑其實是早就醞釀了很久了,只不過這次她真的實在是無語了。
接着,她又瞄了一眼門外的夏王,見銀寶彷彿快要拉不住他了。
“想來我這開國功臣,也曾立下了赫赫戰功,雖然不奢求彪炳史冊,但一把年紀了才發現連自己府內的賤女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你這如何不令本王心酸呀”
“你們聊着吧我也帶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貴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轉身走開了。
“哼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姜貴妃衝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卻故作悵然若失的樣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遠處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呀看來只能所以好自爲之吧”
夏如嫣卻沒了與她爭鋒相對,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邊,手指冰涼到顫抖個不停。
凌亂的思緒早就因爲剛纔那半條紗袖的事,讓她陷入了曾經的一場心病般的回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