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嚏”
姜貴妃忽然打了個噴嚏,這讓夏如嫣瞬時慌亂了,接着她才感覺渾身冷的無地自容。
“哎呀快快回寢宮去吧這下着了涼可麻煩了”
她拉住姜貴妃的手匆匆忙忙往寢宮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冷風吹在身上格外凜冽。
“好冷吶這可真是難受啊”
夏如嫣冷得牙齒直打顫,這讓她跟姜貴妃都各自顧不上多說什麼,只顧着匆匆忙忙往寢宮那邊奔過去。
“娘娘要不您先找個避風的角落歇息一會兒吧我這就去叫人來”
夏如嫣跑着跑着只覺得冷風直往自己領口裏倒灌,這令她回頭去對姜貴妃喊了一句。
“娘娘”
然而,當她回頭之後卻並沒有看到姜貴妃,這令她有點兒疑惑了。
“啀明明在我身後怎麼不見了”
夏如嫣抱着胳膊冷冷地直髮抖,轉念一想:“哎算了吧可能是實在太冷,她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暫時躲起來了吧也好我這就去叫人前來接應”
想到這裏她就又轉身小跑了起來。
“啊這一段路還真不短啊啊啊嚏”
夏如嫣猛地打了個噴嚏,她接着卻又不停的打噴嚏。
“夏良娣你這是怎麼啦”
門口的守門丫鬟見到她忽然愣了愣,神情甚是驚愕。
“我啊啊嚏趕緊去御花園那邊扶一扶貴妃娘娘吧她冷的走不動了快點兒拿些乾淨的厚棉襖過去吧”
“貴妃娘娘一直在寢宮裏等你呀而且還等你多時了,前一會兒還在問我們呢說是看到你來了就跟她說一句,她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那丫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既愕然又有點兒忍俊不禁,但卻強忍住笑問道:“夏良娣,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呢”
“我呵呵我還是回去吧”
夏如嫣聽了守門丫鬟的話,頓時滿面驚惶,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哦那夏良娣您慢走”
守門丫鬟客套了一句,看着她搖搖晃晃的離去,那丫鬟與一旁的另一個丫鬟相互對視了一眼,竊竊私語的笑了。
“怎麼回事爲何會這樣到底是我看錯了人還是丫鬟在說謊”
夏如嫣深一腳淺一腳的抱着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疑惑地神色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跳躍着
“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越想越覺得蹊蹺,越想越感到疑惑。
“不行我要去把事情的真相弄個清楚不管是我看錯了人還是丫鬟在說謊,我都起碼都要心裏有個底”
不一會兒她噴嚏打得越來越嚴重,甚至鼻涕眼淚雙雙齊下,頭也跟着疼得厲害。
“哎呀好冷呀爲了見姜貴妃,以外她會跟我密談些什麼,我身邊連個丫鬟也沒帶,我可怎麼辦呢”
走着走着,她忽然發現前面的不遠處就是浣衣局。
“也好我不妨進去拿件衣服來換上以後再走吧”
想到這裏,她擡眼望了望天,發現天色已經灰濛濛亮了。
“啊啊嚏”
推走到浣衣局門前一推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於是她跨了進去。
“娘娘您喝碗薑湯吧”
惜香拎着藤籃兒進門來,爲她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
“娘娘,您有孕在身,怎麼出門去都不告訴奴婢一聲呀可讓奴婢一頓好找”
惜香有委屈的說。
“你不懂面見有些人必須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不帶丫鬟隻身前去可是一種生存之道啊”
惜香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轉過身去將信將疑的爲她拿燒傷藥去了。
“娘娘啊您身上一定有很多地方受傷了吧”
夏如嫣放下湯碗,沉吟了片刻道:“受傷倒是還好,就是怕着涼了但願不要太嚴重啊”
“是呀孕期着涼的話,聽說可難治了”
惜香輕聲細語的收拾好湯碗正要轉身離開。
“等下奴婢去爲你請太醫前來診治,現在天還早您先睡會兒吧”
“嗯”
惜香出門之後,她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了,靠着牀頭撫着一天大似一天的孕肚,憂夷的想:“我現在位置與那妘靈犀平起平坐,我還生個孩子來墜着,如果不趕緊想辦法爬上妃位,或者讓那妘靈犀捷足先登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夏如嫣正恍惚的想着,昏昏沉沉間,她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呵呵你終於來啦”
還是姜貴妃在御花園裏燒紙燭的情景,這次她仍然是碎碎念,不同的是她正朝着夏如嫣躲着的地方念:“你來了就好我正在等着要送你上黃泉路呢來了就好別以爲你躲着我就不知道你嘿嘿嘿嘿嘿”
“咦太子妃您去哪兒了”
惜香見她從御花園的雕欄拱門處邁出來,不禁蹙眉凝望,樣子看起來隱隱地有點兒疑惑之色。
“我還能去哪兒大着個肚子當然是四處去逛逛咯”
夏如嫣的神情看起來明顯是非常開心的樣子。
“噢奴婢剛纔正找您呢想不到您就在宮苑裏呀”
“找我找我有何事呢”
夏如嫣凝眉反問了一句,之後她的眼神卻總是往側殿的妘靈犀那扇窗戶處瞟。
“啀太子妃,您不是說要去給姜貴妃請安的嗎要是逗留的話,天就要黑了”
“姐姐,你你難道要送妹妹一份見面禮嗎”
“要分辨這件事,唯有一個辦法所以這也是我今天約你前來祕談的目的”
麟王說到這的時候,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着她。
夏如嫣說着又向她眨了眨眼,神情裏流露出了一點兒暗暗地得色。
“真的嗎可是”
“你”
她原是想要發作,不過她睨了旁邊的夏如嫣一眼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你們在這兒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太子妃呀”
她頓了頓舌,忽然一改僵硬的面色,神情變得既柔和又笑意盈盈。
她柔婉的對兩個丫鬟囑咐,不過這卻令雲瑤有點兒不太習慣。
畢竟以前見到的姚纖秀不論是郡主身份還是大小姐身份,亦或是現在的麟王妃身份都已經讓人對她的感覺定格在了驕橫跋扈和老氣橫秋、怨天尤人的印象上。
“是的,伺候好太子妃那是必然,不過你放心好啦在這裏完全輪不到你這賤人來教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麟王無奈的嘆息了一下,頭縮的更深了。
“好了,你說啊”
姚纖秀瀟灑地一撒手,輕快地樣子挺像個八婆。
“不是”
麟王冷冷地話顯得有些殘忍,但是他此時心裏也感到挺難受。
因爲負罪感和愧疚感還有糾結感等等,亂糟糟又複雜的心情像被打翻的五味瓶,輪番譴責着他的內心。
“那她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