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想想朕還這麼多年以來的苦心就要付之東流了,不免覺得心力交瘁總感覺還沒過上幾天平靜日子呢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真令人傷透了腦筋啊”
姜貴妃一聽這話瞬時就來了精神。
“皇上不必憂心太多,瀛兒那邊臣妾會好生督導他的,皇上不必憂心”
姬皇眉宇一蹙,焦慮的神情瞬時又浮上了面頰,揉額間已然是一說三嘆。
“朕也焦頭爛額的思慮了好多個日日夜夜呀日不能食,食不知味,反覆掂量了很久,這太子畢竟是日後的一國之君,而能上得了檯面的人本來就不多,治理國事的擔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應付的哎”
姬皇說着又嘆息了一下,姜貴妃見狀急忙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放心瀛兒的問題臣妾自會嚴厲管教,”
姬皇搖搖頭道:“你不懂你那純粹是婦人之見這外賊鬍子再怎麼傻,人家大小是個王,倘若糊弄的話是有很大風險的還有就是這和親之人還不能是跟我朝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以及我朝對她毫無把握的人。否則,隨隨便便的安排一個人前去和親無異於授人以柄,在自己項上懸了一把刀啊”
姜貴妃見姬皇說的話異常凝重,不禁有些啞然無措,於是追問道:“原來這其中還有那麼多複雜的牽涉呀臣妾想法簡單,不如陛下英明,臣妾願聞其詳”
姬皇嘆了嘆,接着搖了搖頭:“因爲女人用對了是棟樑,用錯了就是禍水”
“噢”
姜貴妃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彷彿是明白了又像是有點兒疑惑的樣子。
“那那陛下打算用誰呢”
她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同時暗暗地睨視瀛王的面色。
“朕日思夜想了好久,始終覺得這個和親之人必非朕那已經仙逝多年的胞姐的女兒莫屬”
“胞姐的女兒”
姜貴妃面露驚訝之色,實則心裏早就已經對此瞭解的一清二楚了。
“是呀朕早年有個胞姐,她對朕的幫助可是功不可沒呀可以說如果沒有她就沒有朕的今天,只可惜後來生下了一個公主之後就歿了”
姬皇說着說着面露悲傷之色,令人看來實屬重情重義之舉。
然而,看在姜貴妃眼裏卻成了個笑話,她雖然不動聲色,故作不知,嘴上說的風輕雲淡若無其事,其實心裏已經暗潮涌動了好半天了。
“哎呀真的嗎只可惜了臣妾福薄,無緣親眼面見過咱們這個好姐姐,否則,臣妾也能有個機會向她下跪謝恩呀必定要用心的感謝她對咱們夫妻倆兒的恩情呀”
姜貴妃的話總是令姬皇聽來無比舒心,他輕輕地抓過她的手,輕拍了一陣之後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這話雖然聽起來在理,但也就只是一句話而已,姜貴妃見姬皇對自己如此肯定,不禁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接着就試探起了拋磚引玉的話術。
“哎呀陛下這樣說可讓臣妾多不好意思呀倘若姐姐泉下有知,豈不是笑話死了臣妾嗎”
姬皇微微一笑,輕輕地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兒,接着她挺配合的撅了撅嘴。
“嗯陛下這是在戲虐人家嘛”
姜貴妃說着竟然擡手擋臉,羞忸一笑,接着她又爲拿起桌案上的茶壺爲瀛王倒上了一杯茶水。
“說了那麼多陛下還是先潤潤喉吧”
經過剛纔那一番笑談之後,瀛王已然是面露了欣喜燦爛之色。
“你呀就是貼心,所以儘管後宮三千,朕卻仍然只覺得唯有你最鐘意呀”
姜貴妃眉頭一挑,面色仍然笑意盈盈,不過心裏卻暗暗地想:六宮三千,誰敢爭鋒本宮不死,休想善終
“呵呵那是當然啦臣妾只覺得陛下您貴爲一國之君,到底要怎樣的女子纔可與您琴瑟和鳴,名正言順的龍鳳相稱呢”
姬皇纔剛一杯清茶下腹,聽聞了姜貴妃這一句“龍鳳相稱”之後差點兒沒噴她一臉二手茶水。
“龍鳳相稱這個成語好像沒有聽說過呀不知愛妃自創的這四個字組合在一起是指的是什麼意思呢”
姜貴妃微微一笑,脣角隱隱地勾勒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這奇怪的措辭正是她趁着瀛王喝茶的時候苦思冥想才勉強湊出來的,目的就是押中了姬皇喜歡咬文嚼字的習慣,因爲他長年累月的日理萬機,所以對於文字措辭相當的有興致盎然興趣兒,還真的如姜貴妃所料,確實是正中她的下懷。
“當然呀不過,這可是孩兒與瀛王之間的閨幃夜話,這種話本來是不能與外人言說的呀哎呀母妃呀您看臣妾這這可真是相信您呀否則讓瀛王知道了可怎麼了得啊今後他斷然不會再與孩兒說這些祕密啦”
夏如嫣說着滿面憂心忡忡的樣子,這樣一來反倒是越加鞏固了姜貴妃對她的信任。
“你放心吧”
麟王的話讓夏凌月呆呆地愣住了。
“我現在想起來很多情景,那些應該都是跟僞麪人有關吧第一次被人騙出夏侯府是這樣,後來我遇到了姜羽鶴,再後來咦”
夏凌月眉頭緊蹙,只覺得瞬間看麟王的眼神都凝固住了。
“我想起來啦你你不也是用了僞面術欺騙我嗎還好意思說別人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我我”
一時之間,麟王頓感百口莫辯,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釋纔好,只好說:“我那是偶然,除此之外都是蓄謀已久”
“我我到底是出門還是不出門呢”
可是,要是不出門的話她又回過神來看了看這個冷冰冰的屋子,長年沒人居住都已經到處散發着黴味兒了。
“我如果不出門去王妃的寢宮恐怕今晚在這裏也是難以入睡,可要是去看王妃的話”
想着這些她又抻脖瞪眼的朝着窗外睨了一下。
“可要是去看王妃的話,那麼我必須要硬着頭皮一個人出門呀哎我怎麼這麼傻要知道的話,我剛纔就該跟迎絮一起走了我真是傻真是傻真是傻”
她不停的自責着。
“哎不管啦我就只有豁出去了,否則今後我可要怎麼做人呢”
她硬着頭皮點起了一盞大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