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要去看誰又關我什麼事我幹嘛要猜”
紅杏說到這裏不禁面色一沉,脣角微微一撅。火然文.ranena`
“你不是想知道這個問題嗎那我當然是叫你猜了咯”
寧雲飛說着,神色顯得暗暗戲虐。
“不是聽說這大丫頭已經跟你訂了婚約了嗎祝你幸福呀”
她淡然地說着這話的時候,其實內心早就已經如同揣着一羣鯉魚似的,既忐忑又小心翼翼。
“倒是有過這樣一說,不過我最近忙,所以就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呢”
寧雲飛的話讓她的心暗暗地一沉,又掉進了冰窖裏去了。
“噢那祝你幸福啊終於要成家了,真是、真是替你高興”
紅杏說着這言不由衷的話時,臉上的笑顯得甚是尷尬,她的表情分明在笑可是脣齒卻不停的顫抖。
“哦謝謝你啊”
寧雲飛竟然若無其事的對她說了一句謝謝,這讓她沉鬱到了極點的心情差點兒就要崩潰。
“嗯”
她淡淡地迴應了他一句之後,心裏暗潮涌動的感覺越發不是滋味兒了。
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她只埋下頭默不作聲的從寧雲飛的身邊飄然離去。
“”
寧雲飛看她從自己身邊走過,擡了擡手卻並沒有拽住一點兒她身上的一絲半縷。
她走過了他的身邊,然而眼裏的淚影卻越涌越模糊,只感覺身後的人就像一個模糊到令她看不清楚真面目的皮影人似的。..
“好吧既然事到如今了,從此也就是瀟郎路人了吧呵呵,也許從來都是”
紅杏沿着湖岸的蜿蜒小徑心如枯槁的走着,只覺得天空上的一團團陰鬱感越發厚重了。
“”
寧雲飛朝着她的背影擡了擡手,卻仍是沒能讓她停下腳步。
“呵呵真可笑這個世上的人說的話真是可笑而且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想到這裏,她擡頭望了望天,心裏的難受漸漸好轉了一點兒。
“天呀天你怎麼總是那麼喜歡戲弄人呢看着世人傷心難過,你就真的有那麼開心嗎”
這時,她的腦海裏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你想幹嘛你公然調戲我可是會觸犯宮中規矩的,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兵小卒可不要害我跟你一起被罰,你死了是你自己的事,我還不想跟你一起倒黴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雲飛堵住了嘴。
“唔唔唔”
她想表達的意思一樣都沒表達清楚,緊接着就茫然失措了。
此時,宮殿已然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完全看不清樑柱和檐宇了。
不一會兒,靠在樹幹上的兩個人忽然十指一鬆,一隻釵子滑落掉到了雪地裏。
許久之後寒風瀟瀟,鵝毛大雪夾雜着冰片掉落在半蹲的紅杏身上,她此時已經身披了一件厚厚的男人披風。閃舞..
一旁的寧雲飛側目深情注視着她的臉,脣角隱隱地勾勒起一絲弧度。
“沒想到這次上侯府裏來玩兒還真是有意思,竟然混進了宮裏來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真可愛啊我想等我玩夠了就把你帶回家。”
她愕然不已,她狹小的面頰已經異常緋紅,不禁好奇的追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寧雲飛笑了笑,閃爍着光芒的眼神裏滿滿的戲虐神色。
“呵呵沒什麼意思就是想進宮裏來玩玩兒,所以就混進來咯”
紅杏當時見他說的如此有道理,也就不再多加追問。
“想來也是所以說這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可笑”
想到這裏,她又信手摘下了頭頂上的一片葉。
“也許祝福纔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吧”
她緊走了幾步,淚影一直在不停的打着轉兒,咬咬牙決定再難過也絕不回頭。
“呵呵你就自欺欺人吧”
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高呼,想到這裏她的臉上微微一笑。
“將軍言重啦”
“你給我倒杯水吧”
聞言,她又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踱步到一旁的茶桌旁斟上來兩杯茶水。
“給您”
她在將其中一杯茶水遞給姚纖秀的時候,暗暗地在杯底下塞了一張字條兒。
“呃”
見姚纖秀愣了愣,紫幽對她擠了擠眼。
“哦好吧你們先退下吧只留下兩人守門便可。”
她佯裝喝茶的樣子,實則也就是讓脣輕輕地在茶杯邊碰了碰。
趁着麟王仰脖喝茶的間隙,她偷偷地將手裏的字條兒放到桌案底下瞄了瞄。
“切莫動怒,於事無補;言詞婉約,尚有生機切記切記”
一看這字條兒她回神一思量,猛然間恍悟了,頓時覺得這丫鬟的提醒真是及時雨,不免心生感激。
“咦你怎麼啦”
麟王放下茶杯見到姚纖秀的臉色一陣紅又一陣白,瞬時懵了一下。
“哦沒什麼臣妾忽然想起來了,月子裏不適宜喫五味雜陳的酒菜呀”
她想着忽然放下手裏的茶杯,衝麟王笑了笑。
她這樣一個笑令屋子裏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柔和了起來,麟王也緩和了一下緊繃的心情。
“難得看到你笑了,真是難得呀”
盯着面前這一桌子的酒菜,姚纖秀忽然走神發呆了。
她越想越悽楚,不禁暗暗地吸了吸鼻子。
“咦你你怎麼啦”
正在往自己碗裏夾菜的麟王見她眼含淚影,不解的停下筷子看着她。
“沒什麼就是越想越是心難平啊咱們的孩兒就這麼白白慘死了,始作俑者還逍遙自在,這叫我的心裏怎能不悲哀”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如豆子般“叮咚”幾下滾落進了面前的茶杯裏。
“呃”
“我知道這是我母妃的手藝”
提起她那已經作古的母妃,夏凌月就面露了悲慼之色。
“可惜我母妃的易容術手藝卻流落到了心術不正的歹人手裏。哎想想就會覺得好累”
夏凌月略略沉思了一陣。
“原來夏如嫣早就拿我處心積慮的對付了,真的不明白這身前身後好幾張不停變換的臉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可見這僞面術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只不過是人心罷了”
麟王揹着手,踱步幾番之後,神色凝重了。
她起身便將身後的窗戶拉上了,在拉上的一瞬間她冷冷地向紅牆院落裏投去一個凌厲的眼神。
“看來我還真是沒能有個說話的人了”
她滯留在窗前,向窗外的方向揮了揮手。
“這羣鴿子每次都這麼懶散”
她一把抓過一隻落到窗臺上的鴿子,信手從將它的腿上捻出一撮羽毛。
“哼竟然跟我來這套”
姜貴妃在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看來這賤人還真的利用起了她,真是矯情”
接着,她低頭瞅了瞅手裏的信鴿,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滋味涌上心頭。
“莫非她剛纔也看到了嗎”
她的臉色突然陰沉變的比天還快,不覺又在心裏琢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