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這良娣到底是什麼來歷呢”
想到這裏,她的眉頭越發緊蹙。.
“這個我得想辦法去打聽打聽,也好摸清個底。”
正想完了這些之後,她一擡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花叢裏有個熟悉的背影。
“啊那不是麟王嗎”
看到麟王她瞬時就喜笑顏開了,正想奔過去把今天的所見所聞都對他一吐爲快的時候,她忽然看見麟王一轉身露出了旁邊的另一個纖小的身影。
“姚纖秀”
她那股按耐在內心的火就要噴出來的時候,忽然又被他強行壓了回去。
她正往衝到他們面前發泄一番的時候,腦海裏忽然想起了一個畫面。
“所以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以後看人真的要注意啊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深陷泥沼了,總之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不要過早去點破這些圈套,明白嗎”
麟王說着這話的時候,眼裏的神色也顯得格外焦灼。
“噢可是,這僞麪人裝的那麼像,我到底要如何去注意呢再說了誰又能時時處處的注意呢就比如我現在面對的是你,我又怎麼能肯定你不是僞麪人呢”
她說起這話的時候,眼裏的神色顯得異常忿然。
“要分辨這件事,唯有一個辦法所以這也是我今天約你前來祕談的目的”
麟王說到這的時候,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着她。
“好吧你說說怎麼防範呢”
“哦我、我剛纔一路跑、跑回來的呀所以覺得有點兒累呢”
她迴應姜貴妃的時候,臉上的潮紅裏夾帶着羞澀的神情。
“那你帶回來一些什麼呢讓你去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姜貴妃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目光轉到了她手裏的藤籃兒上去了。
“回稟娘娘奴婢已經去打聽過了,這個舵公公的的確確是三十年前就進宮了,並且當時姬皇也還沒登基呢所以,他的背景應該是最元老級的了,聽說這一點是沒什麼疑義了,就是不知娘娘怎麼看”
春香放下藤籃兒一邊將籃子裏的果子拿出來,一邊饒有興致的爲姜貴妃稟報情況。
“嗯如此說來,這舵公公應該很識大體呀”
姜貴妃眉頭緊擰,暗暗地琢磨着這段時日的種種跡象。
“其實也不一定,按理說宮裏的年長公公不是位高權重就是紅人了,但這也跟個人的處事能力有關呀很難一概而論呢”
春香說話間已經剝了好幾顆枇杷果放進了瓷盤裏,她的藤籃兒裏一顆又一顆黃澄澄的枇杷果碩大飽滿,看起來色香味兒誘人。
“不管那麼多吧先嚐嘗今年的枇杷果吧我在枇杷園裏才摘下來的呢可新鮮啦”
她歡快地將果子遞到了姜貴妃的手上,細眉彎彎的眼裏笑意盈盈。
“嗯”
姜貴妃點點頭默許了她的話。
“嗯不錯,這果子今年果然比往年結的好,怪了同樣的土壤和雨水,怎麼今年會跟往年的差距那麼明顯呢”
“這個嘛別說還真不知道呢難道是今年果樹想通啦”
春香的話突然就引爆了姜貴妃的笑點。
“哈哈哈哈”
對於姜貴妃的笑她瞬間感到很意外。
“呃”
“你想的可真是夠神奇它想通什麼啦”
春香見她高興了,不禁也跟着附和着笑了起來。
“也許就是這枇杷樹今年忽然吸收了什麼好的養分吧可是並沒有人爲果園裏施肥呀”
她撓着頭,疑惑地臉上佈滿了凝重的樣子。
“嗯也對吧不過這還真是好喫呢奇怪,怎麼那麼多年都沒想通,偏偏今年纔想通了要結好果子給咱們喫呀”
姜貴妃又笑了,不過她這次只是睨了她一眼。
“對啦”
見姜貴妃正在興致勃勃的品嚐枇杷果,春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娘娘呀我有件事忘了告訴您呢”
“什麼事呀”
姜貴妃剛將一顆果子放進了嘴裏,就被春香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我今天去枇杷園裏摘果子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姜貴妃趕緊將口中的一粒核吐掉了。
“我發現一塊玉佩,不知道是誰掉的呢”
春香原本不想說這件事,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既不常出宮,身邊放那玩意兒也無多大用處。
“玉佩”
姜貴妃的眸子忽然就亮了,她有點兒略略驚訝的樣子。
“是呀就是玉佩呀不知道是誰的,奴婢想既然娘娘是後宮之主,奴婢勢必一定要將此事稟報於您,這樣的話纔好有個合理的定奪呀”
夏凌月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夏如嫣突然拿來塊面巾把臉擋上了。
“妹妹你、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歡迎我嗎”
夏凌月略略慌神,不過卻也倒退了幾步。
“姐姐,妹妹剛剛生產,身子虛弱,所以”
“你讓我去死吧不要攔着我”
“唰唰唰”
“願你快樂平安就好了”
“說什麼瀛王是個當朝太子,說不定也未必”
於是她又翻了個身,眸子裏的疑慮越發強烈。
“看這麟王妃確實是挺像皮影戲裏的小人兒啊”
她暗暗地想着,便從手腕上脫下了一隻小木鐲塞進懷裏。
“想想這些年做奴婢的經歷,心裏除了仇恨在支撐自己已經沒有別的理由了”
然後她衝着帷幔的內側投以一臉溫暖和煦的笑,眉眼之間的神色夾雜着視死如歸的淒涼感。
隨即她又翻了個身,眼前又浮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在冰天雪地裏顫抖着,皸裂的嘴裏不停的呼喊着姐姐姐姐
“回稟父皇,不知兒臣能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
姬皇忽然起身揹着手,踱步到大殿上。
“無它既然你的兩個皇兄都已經有了妻兒和家室了,平日裏又協助朕日理萬機,尤其是你的大皇兄纔剛剛喜獲麟兒,更是自顧不暇了。眼下看來也只有你能陪朕了,你現在倒是無事一身輕吶”
筠王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哦原來父皇是想要兒臣陪同散心呀也好兒臣也是很久沒有出過門了,還別說確實是悶得慌呢”
他說着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就是不知道父皇是打算要去哪裏散心呢兒臣定然萬死不辭”
姬皇踱步到大殿的紅漆樑柱下便駐足了,他望了望大門外的天,沉沉地嘆息了一下:“那就前往天湖山澗狩獵去吧近來剛剛聽說了那裏常常有野狐爲患”
筠王起身叩首,俯身跪地:“父皇英明啊如此一來可真是既爲民除害,又體察民情,還出遊散心了,還真是一舉兩得呀”
“嗯”
姬皇若有所思的望着遠處的天空,不禁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