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啦”
夏如嫣笑意盈盈的起身,遠遠的,她的眼神就靈敏如蛇,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起了她。ena`
“看姐姐說的,許久不見就顯得如此生分了,自別後妹妹心裏一直就對你惦念不已呀近日才得知姐姐即將大婚之事,也才知道此時您在宮裏,莫不是姐姐嫌棄妹妹來遲啦”
姚纖秀說着笑意盈盈衝着她行了個禮,然後又面露委屈之色道:“姐姐呀不瞞您說,我現在身處冷宮,喫穿用度都要自理,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不及其他宮殿裏的人來得方便,就算是天上打個雷也要等着整個宮殿裏都傳遍了以後,最後才能剩下一點兒餘音若有若無的飄到我那裏,所以啊還請姐姐多多見憐見憐吧”
接着她又笑意盈盈的對她行了個禮,面色上也悄無聲息的觀察着夏如嫣的神色變化。
其實她的話說到這裏,言外之意已經顯山露水了,就是前來向她討個幫襯的。
“啊原來如此啊也對呀我都忘了你的事了,呵呵雖然我稍微比你年長一些,又比太長公主年幼了幾歲,但都是自家姐妹就是應該常來常往呀你看這時日一久,咱們不都在互相遺忘嗎”
夏如嫣笑着坐下身,無聊地把玩兒着手裏那隻小巧玲瓏的茶杯。
“姐姐呀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妹妹可是無時無刻不在記掛着你呀只恨我命不好,人也無能,纔剛剛大婚就出了這樣的事要不然要不然的話,秀兒我怎麼也能有點兒自信跟您坐在一起談談心,喝喝茶的呀”
姚纖秀說着說着眼裏又閃爍起了星星點點的淚花。
“妹妹大可不必太客氣,在本宮這裏你又不是外人”
夏如嫣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看似誠懇,實則令人感到的卻是嘲諷與冷漠。
“就因爲姐姐對我的恩情實在太大了,所以妹妹總想快點兒做些事情,好儘快報答姐姐的恩情呢”
姚纖秀的話讓夏如嫣的內心有了一點點的觸動,不過她笑了笑:“難得妹妹如此懂得知恩圖報,不過眼下時機未到,咱們卻是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呀”
夏凌月往她的碗裏夾了一些菜,又倒上兩杯酒,眼神卻暗暗地掃視了一眼她的臉。
“慢點兒喫,不要燙到了”
見她下口的樣子有點兒急,夏如嫣故作關切的提醒了一下。
“哎可見凡事都要自己奮鬥,否則就連喫口飯都難。”
姚纖秀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對夏如嫣投以一個尷尬的笑。
“像姐姐這麼聰明又好命的人畢竟是不多,所以妹妹這不正是來向姐姐請教來了嗎”
夏如嫣淺淺地嘆息了一聲:“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出生的條件跟我完全不相上下,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你想想看你手裏的條件其實算是一張王牌了,只不過這些問題卻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可得好好反思呀”
姚纖秀頭點的撥浪鼓似的,雖然臉上心悅誠服實,心裏卻不服氣的想:“總有一天虎歸山,必讓爾等血滿天”
夏如嫣見她神色十分沉疑,便歡快地笑了笑。
“其實妹妹也不必想多了,本宮只不過就事論事,其實本宮指的並不真的就是你的問題,只不過你拿了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所以讓人看了心疼罷了”
姚纖秀愣了愣,笑意盈盈道:“哪有呀姐姐說的話挺有見地,只不過妹妹天資愚鈍,所以自己感到黯然傷神罷了”
“哎何必自苦自憐呢這一切原本就不是你的錯,難道你還要繼續拿別人的惡毒來懲罰你自己嗎”
夏如嫣呷了一口茶之後,眸底裏的光芒顯得越發凝重。
“依我看呀你其實就是心太軟了所以纔會允許別人如此沒有底線的傷害你,你可知道一個女人的生命裏到底什麼最重要嗎”
她抿嘴笑了笑,神色黯然一沉,語氣間亦是充滿了心疼的愁意。
“恕妹妹愚鈍,實在是不懂。”
姚纖秀悶悶不樂的迴應了一句之後便不再多言。
“呵呵既然這樣,那就讓本宮來告訴你吧”
“你希望我走嗎”
鈴郎微微一笑,潔白的牙齒和劍眉星目的臥蠶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好。
“你說呢”
她輕輕撅起了調皮的脣線。
“我們今日的相逢多麼來之不易,多麼坎坷曲折,如果再分開豈不是辜負了那麼多人的付出”
“呃可是,可是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都是真的嗎”
她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袖擺,然而鈴郎的臉彷彿越來越模糊,與她的距離也逐漸拉開了。
“你說呢當然是真的啦傻丫頭”
“不不不鈴郎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還好嗎”
此時一個她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喚醒,睜開眼看到眼前丫鬟的臉,她突然倍感失落。
“怎麼還是你”
吟心被她的震怒嚇到了,不覺委屈了起來。
“皇后娘娘,我我看您睡在這兒怕您着涼了,所以前來看看您”
“哦”
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她已經倍感疲倦。
原本以爲她會震怒發火,在看到她放鬆的表情之後,吟心卻也跟着送了一口氣。
“也沒什麼,你就退去吧”
“哦”
吟心默默地轉身,正要離開。
“咦對了,姬皇那邊情況如何”
夏凌月的問話又讓吟心略略忐忑的內心“咯噔”了一下。
“回稟皇后娘娘一切一切還是老樣子”
她說到這裏臉略顯尷尬。
“哦”
待到吟心退去之後,夏凌月又望着遠處黛色山巒起起伏伏的層巒疊嶂,心裏已然是早已沒了之前的所謂在乎。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以及女子嬉戲笑鬧的聲音。
“姬皇,咱們要不要再來賭一把呀”
一個矯情而熟悉的聲音隨風飄動,竟然又隱隱約約傳到了她的耳畔。
“愛妃說怎樣就那怎樣吧”
“哎呀姬皇啊人家就是喜歡跟你賭嘛”
“呵呵你個小賤人,你還真是會玩兒呀”
“”
夏凌月聞言,淡定的一挑眉頭,接着冷哼了一聲:“呵呵一對賤骨頭,還歪嘴笑兔脣,哪裏有人樣了應該是早就只剩下一堆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