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嫣暗暗地撫了撫耳鬢旁的青絲,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難受了。.
“奴婢以爲太子妃大可不必太過憂心,這夏凌月現在畢竟處於一個沒名沒份的地位,無論她多麼厲害,只要沒地位就勢必會沒實權,沒實權說話做事畢竟不硬氣,在宮裏也就沒份量了,奴婢覺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畢竟眼前而言,她對你的威脅還起不來多大作用”
惜香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在理,不過夏如嫣一擡手便打斷了她。
“事情也不是這樣,關鍵是有無數種手段都未必非要親自上陣呀比如說借刀殺人、爲虎作倀、狼狽爲奸、敲山震虎的計謀等等,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呢有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備”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臉,也就不再搭腔。
“其實姚纖秀的失敗也是一種計謀,一種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計謀”
夏如嫣的話雖然令惜香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她仍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再貿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爲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纔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祕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着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麼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呵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彷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嘆了一下。
“也好,不懂纔是智慧”
惜香又愕然了“不懂又成了智慧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耳門,想要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太子妃,您的智慧真是太高深莫測啦奴婢聽的頭都大了,雲裏霧裏的感覺這是太懵啦”
她揉了揉臉“難怪您能當上太子妃,奴婢也是佩服的跪啦”
夏如嫣抿嘴一笑,神情卻是嚴肅了。
“這些都是分合無常的道理,原本就沒有固定形式,所以話語本身卻是毫無意義,只不過都是需要意會言外之意罷了”
主僕二人正說話間,雲瑤已經從宮樓的石梯口上的樓來,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奴婢已經替您備好了您看是否要現在用呢”
夏如嫣寬袖口一揚“上菜吧”
“是”
接着,她便從臂彎兒的藤籃兒裏一件件的拿出了酒菜,在面前的石桌上對份擺開。
“好了您的酒菜已經上完了。”
“下去吧”
“是”
看着雲瑤弱不禁風離開的樣子,惜香卻蹙緊了眉宇。
“這個雲瑤爲何總是每次給人的感覺都那麼虛弱呢不過她看起來還稍微好點兒,那個迎絮就更是虛弱的厲害了,每次見到外面的風要是刮的大一點兒的話,她都要緊緊地抱住房樑柱子,還別說風要是稍微刮的大一點兒的話準會把她給刮飛咯”
“小姐啊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啊我今天特意從翠柳兒那裏要來了幾株,回來給您的房間裏也裝扮裝扮吧咱也不能夠屈着了自己,不如了人家的主子不是呵呵呵”
粉荷忽然從身後亮出了一個大布袋,只見她高興地放下臂彎兒裏的藤籃兒。
布袋裏面的花有別於藤籃兒裏的花束,看起來都是屬於一片惹眼的妖冶豔紅。
“粉荷呀這花兒你是從哪兒帶回來的呀看起來還挺漂亮啊”
其實,夏凌月也是嗜花入迷的人,見此情景她自然是眼前一亮,內心也感到無比的興奮。
“小姐啊這幾株花名叫“一品紅”,這幾株花名叫“半年紅”,翠柳兒說她們家小姐的房間裏種上了這樣的花兒,可省了她夏天裏多少苦巴巴爲小姐驅趕蚊子的心思呢”
“啊原來如此啊也對呀我都忘了你的事了,呵呵雖然我稍微比你年長一些,又比太長公主年幼了幾歲,但都是自家姐妹就是應該常來常往呀你看這時日一久,咱們不都在互相遺忘嗎”
“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太子妃萬安”
惜香點了點頭,蹙眉沉思了一下“此話確實不假做丫鬟的能有幾人是幸福的呢能活命都不錯了”
夏如嫣拿起茶壺又倒上了一杯“沒錯呀世間多少心酸事,豈是人之常情能一言以蔽之”
“哎呀我的鈴鐺全壞啦”
忽然夏凌月驚呼一聲,接着她又失望的說“哪兒有什麼祕密呀你也真是的,全是空的呀一天到晚沒事淨瞎想”
“新進來的太監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否則的話他們也用不着淨身做太監了”
她的話被姜貴妃一下否決了。
“那”
春香揉着額想了想“要麼就是御林軍裏誰掉的吧興許是寧將軍的呢”
一提起寧將軍,她的眼神瞬時就亮了。
“寧將軍”
姜貴妃瞬時反問了一句“寧將軍是誰呀”
“哦您還不知道吧”
春香瞬時就來了精神,她這纔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姜貴妃還不知道呢
“啊爺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就說你到底聽還是不聽我的話聽不聽話嗯噢”
想到這裏,夏凌月忽然又想到麟王當時長嘆了一聲直呼“天吶真是大意呀咱們可真是”
夏凌月當時暗暗地對麟王使了使眼色,麟王又再次看向了凌霄樓的樓梯口處。
“噓”
她連忙以食指攔口,瞬時便顯得神情凝重。
“走了”
“哎這可怎麼辦呢”
夏凌月臉上忽然神色一沉“還能怎麼辦說明這眼線盯你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了,依我看必須要趕緊想個辦法”
麟王靠着石桌上,整個人頓時就癱軟了下去
“對呀當時這樓梯口處露出了帽子的人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是她吧”
夏凌月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