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也不再做過多的辯解,便淺淺的嘆息了一下。.
“妹妹不要太放在心上啊!馬上就要用餐了,一定要有好心情才能邊喫喫喝喝好,邊欣賞這冰天雪地的美景呀!哈哈哈哈…………”
夏如嫣的話在她聽來分明就是嘲笑,不過她卻仍然按耐住了內心的憋屈。
“好…………好吧…………”
她在回答這話的時候,硬憋着的眼淚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哎呀!妹妹快別難過啦!既然這丫鬟如此不懂禮,姐姐我一定會替你剛生罰罰她的呀!再說了,這不是你們姚侯府裏從小調教出來的丫頭嗎?在我這裏來也沒幾天呀!”
夏如嫣說着這話的時候,忽然長袖擋嘴,暗暗地笑了。
“可是,她以前可從來不這樣呀!要是敢這樣跟我們說話早就扒了她的皮了,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姚纖秀疑惑的眸子裏溢滿了一些晶瑩剔透的淚影,夏如嫣的話裏卻是滿滿的戲虐之意。
“你也不能夠覺得一個小丫鬟在我這裏纔來幾天就能夠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轉變,其實興許她對你們確實是久蓄了多年的不滿,只不過以前沒機會說出來吧?”
“嗯…………是吧…………”
姚纖秀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在夏如嫣這裏不過就是一個笑話,所以她想了又想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好吧!姐姐,妹妹今天來也是想要陪你盡興幾杯,既然小丫鬟不懂事就不提她了,求她去吧!呵呵………………”
姚纖秀一改剛纔的悶悶不樂之一意,突然就轉變了臉上的表情。
“這就對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要是都把別人的錯誤放在自己的心裏承受,豈不是得活活氣死?哈哈哈哈哈………………”
夏如嫣正笑着,雲瑤已經和惜香各自提着一個藤籃兒上來了。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奴婢們都準備妥當了,。”
惜香笑意盈盈的在桌上擺開了,旁邊的雲瑤也跟着忙忙碌碌。
“麟王妃莫要介懷,婢女剛纔罰了迎絮那丫頭面壁思過去了。”
惜香勉強向姚纖秀陪着笑,旁邊的夏如嫣也接過話。
“既然罰都罰了,麟王妃自然是不會介懷,她的肚量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小!”
姚纖秀勉爲其難的尬笑了幾下,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打算先倒上一些,不料卻被惜香眼疾手快的奪過了杯子。
“…………您不能先動手,太子妃比您的地位高,按規矩的話得奴婢先給你們斟酒,然後你還得先向太子妃斟酒這才合禮數,所以您可要多學學呀!”
惜香的話又給姚纖秀當頭一棒,一旁的雲瑤尷尬不已,她掃視了一眼就拎着藤籃兒轉身離開了。
“…………雲瑤你等等我呀!”
兩個丫鬟一前一後的下了宮樓的臺階。
姚纖秀看着面前的一堆酒菜,卻再也沒有半點兒食慾。
“呵呵…………妹妹剛進宮來就住進了嫡皇殿,自然是不懂這深宮規矩,其實從宮外新進來的女子都會經過一番調教的,不過妹妹也不要介懷,等以後你搬出了嫡皇殿之後就會慢慢的習慣了。”
夏如嫣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嘬了一口,臉上的神色顯得慢條斯理。
“對對對對對………………”
姚纖秀強忍住眸底裏溢出的淚影,聲音似乎有點兒略帶哽咽,可是他卻拼命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硬是將眸子裏的淚潮狠狠地壓了下去,面帶微笑的側過頭去極力掩飾住臉上的失態之色。
“姐姐呀!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啦!你的恩情妹妹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纔好…………”
她口是心非的說着,又暗暗地睨了一眼遠處棕樹林子裏那座又矮又灰暗的宮殿。
心裏卻思量再三如此宮殿看起來跟嫡皇殿也相差無幾,指不定還不如嫡皇殿寬闊呢!哎…………好在是總算擺脫了冷宮的名聲了,還有住在鬼氣森森的嫡皇殿裏,一大堆的蹊蹺事也夠觸黴頭的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倒是出來以後再說吧!
正出神的想着,夏如嫣忽然狠狠地叫了她一聲“妹妹!你怎麼啦?”
“啊………………”
姚纖秀渾身猛抖了一下,冷不丁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些奇怪了,她滿面堆笑的對夏如嫣點了點頭。
“呃…………不瞞你說,我正在想我搬過來之後的美好生活呢!”
夏如嫣脣角微漾起一絲狡黠的冷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態。
“你知道嗎?其實當你不知道的時候,我都一直在默默地掛念着你呢!”
夏凌月疑惑的眼神顯得有點兒緊張。
“鈴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我被困在這裏嗎?好多時候我真的很討厭現在的,如果不是這個困住我的話,我哪裏會如此身不由己的在這個毫無人情味的皇宮裏整天提心吊膽,倉皇不安而艱難度日呢?”
“不知嬤嬤怎麼總是對我說三分話呢?難道我就那麼不可信任?”
“太子妃,您這麼有智慧,給奴婢解答解答疑惑唄!”
惜香湊上前去,故作親近的樣子,其實這也確實是她內心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這個嘛………………”
夏如嫣話到嘴邊卻略略思忖了一下,她還是笑着說“你以爲誰的生活都跟你一樣幸運嗎?其實天下可憐之人何其之多呀!豈止是一個虛弱,即使是沒了命的也是大有人在呀!”
惜香點了點頭,蹙眉沉思了一下“此話確實不假!做丫鬟的能有幾人是幸福的呢?能活命都不錯了!”
夏如嫣拿起茶壺又倒上了一杯“沒錯呀!世間多少心酸事,豈是人之常情能一言以蔽之?”
“哎呀!我的鈴鐺全壞啦!”
忽然夏凌月驚呼一聲,接着她又失望的說“哪兒有什麼祕密呀!你也真是的,全是空的呀!一天到晚沒事淨瞎想!”
麟王也對她的話心領神會,跟着故意大呼“哎呀!我把我的鈴鐺打開也是空的呀!什麼都沒有呀!看來咱們都猜錯啦!”
夏凌月頓時哈哈大笑“看你怎麼辦?這下完了吧!鐲子也變形了,我看什麼祕密也沒有,沒有鐲子上的特製銀屑引路的話,你那些小孩兒過家家的玩意兒也找不到地方了!”
“這個夏如嫣其實就是看起來聰明!”
春香聞言,微微一愣。
姜貴妃一聽這話忽然又橫眉怒目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話還沒說完呢!太急了吃不了熱豆腐喲!”
夏凌月又冷冷一笑“我的意思是說不知道像爹還是章娘,這有什麼不對嗎?”
瀛王按捺不住,忽然發話道“你們慢慢敘敘閨房祕語,本王內急,就不陪你們啦!”
他向一旁的麟王拱手笑了笑,便提腳離開了。
“你們聊着吧!我也帶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貴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轉身走開了。
“哼!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姜貴妃衝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卻故作悵然若失的樣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遠處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呀!看來只能所以好自爲之吧!”
夏如嫣卻沒了與她爭鋒相對,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邊,手指冰涼到顫抖個不停。
凌亂的思緒早就因爲剛纔那半條紗袖的事,讓她陷入了曾經的一場心病般的回憶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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